第61章 古渡界(七)
- 藍月修仙錄
- 一條菜蟲77
- 2053字
- 2019-03-14 19:54:16
李容洵只當(dāng)她是臉皮薄,被吳克威脅強迫,不得已才走進來的,對她是自愿進來這個說法不予置信。
藍月道:“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李容洵道:“三日前,我和楚師兄行經(jīng)此處,那吳克老道假意示好,打聽虛實,見我們不受他蠱惑,便出手傷人,我們兩人聯(lián)手,楚師兄勉強逃脫,只我一人被他捉住。”
火光映上他的臉上,明明滅滅,光影交錯,清俊的臉上有幾道頗為嚴重的傷口,唇色很淺,身上有無數(shù)道創(chuàng)口,用外衣撕成的布條草草包扎了下,多處滲血。
藍月說:“這里可有出口?”她不知怎么地心頭像壓了塊大石,有點不自在,想搓搓手,忍住了。
李容洵道:“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上面那道門,這洞府四周都有禁制,一觸即發(fā)。”這三天以來,他已經(jīng)摸過這里的每一寸洞壁,試圖找出禁制的薄弱處,失望地發(fā)現(xiàn)除非修為比吳克更高,方可強行炸開。師兄即便能確認他的位置,也無法從外面打出逃生口。
“那吳克把我們關(guān)在這里,是想干什么?”
“現(xiàn)在便可知他要做什么。”
李容洵虛抬高她手,手心火焰向上,示意她往上看。
一絲聲音也沒發(fā)出,石門不知什么時候打開的,吳克正爬在上方的洞口看著他們兩人,背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這一幀畫面和爬在茅房偷窺的變態(tài)十分相似,一時間藍月只覺得毛骨悚然。
吳克陰陽怪氣地笑著說:“同門師兄妹敘舊,真是令人感動。沒想到,沒想到呀,幾天內(nèi)天啟宗的弟子竟來了三個。別說老道不顧兩派之間的情誼,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如何?你們兩人打一場,贏的那個將被放生,輸?shù)哪莻€嘛……留下陪老道如何?”
藍月和李容洵對看一眼,這老道心思好惡毒,居然想看他們兩人互相殘殺。李容洵朝藍月使了個眼色,對吳克說道:“我怎么相信你贏了之后就一定能走?”
吳克微笑:“真不愧是名門弟子,看來你已經(jīng)想好把你小師妹一個人留在這里了?”
李容洵道:“打一場可以,場地要在外面。”
吳克歪著頭咧嘴道:“哦,出去以后,然后那個一直鬼鬼祟祟躲在附近的好師兄就會過來找你是嗎?我知道你們這兩個小鬼身上千奇百怪的法寶多得很,你現(xiàn)在還是不肯說你的師傅是誰嗎?”
李容洵說道:“既然你沒有誠意,那恕我們不能奉陪。”無視他最后一個問題。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要來這里做什么,都不重要。這個古渡界來了就別想走。”
吳克陰沉著臉,身形一閃從洞口消失了,過了一小會,他又在洞口現(xiàn)身,手上拿著一個小瓶,搖了搖。
李容洵上前一步,把藍月攔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
“我吳克的洞府豈是你等小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既然你們不肯打,也沒關(guān)系。我是很憐惜你們這些小輩的,在你們死之前,會讓你們痛痛快快的。”他耷拉的眼睛中閃爍著直白的惡意。
說完,打開手中的小瓶,里面的亮晶的粉末一撒而下,底下兩人下意識地掩鼻屏氣。
“沒用的,這陰陽合歡散只要吸入一點點,肌體便會喪失自控能力,你們這些筑基根本抵抗不了。好好表演一出好戲給前輩看看名門弟子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吳克陰森的笑聲響徹整個幽暗的洞窟。
藍月掩住口鼻,以神識和阿烈道:“人家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這黃雀怎么還不出手?”
阿烈一直在裝死,兩只小短翅趴在她肩上,一動不動。
聽到藍月叫他黃雀,眉一橫,嘴一撇,以神識大聲道:“我是鳳凰,鳳凰,鳳凰!”
藍月被他吵到耳膜發(fā)痛,“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嗎。我支撐不了多久,看樣子他也是。”
被困在冰窖三日,惡寒入骨,無醫(yī)無藥,視人命為草芥的吳克看來不是第一次變著花樣折磨他,李容洵此刻眉頭微顰,唇色更淺了。
阿烈說:“我覺得現(xiàn)在機會挺好的,怎么啦,你不想和他啪啪啪嗎?我看在天啟宗大家都挺熱衷的。”一個金丹男修收幾個自愿的女雜役弟子實在太正常了。
藍月聽了阿烈的話,有一種血液沖上頭頂?shù)母杏X,到目前為止,她完全沒往那方向想,她的思緒有點被阿烈這句話帶偏離了,和這個人……打住,她努力拉回來。
“你一天到晚在天啟宗看些什么?”藍月發(fā)現(xiàn)她只顧修煉,完全不清楚阿烈的豐富的自娛項目。
“嘿喲,逐月谷數(shù)不清的妖獸是怎么來的,作為鳳凰雖然還沒成年,我還是實打?qū)嵉鼗盍宋灏倌辏伎茨佄读恕!毖F在這方面更崇尚自由隨心。
藍月臉上浮起紅暈,“這事要互相吸引才能做。”
阿烈壞壞一笑:“嘿嘿嘿,我看他挺吸引你的呀。”
藍月一時啞然,清了清嗓子:“不……反正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吳克不還在上面嗎?”藍月想解釋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釋得清楚。
吳克此時臉上興奮得發(fā)紅,神情有種變態(tài)的扭曲,這個天啟宗的年輕男修,性格堅毅,縱使被折磨毆打的遍體凌傷,從不慘叫哀求,臉上的清淡漠然一直沒消失,這對于吳克來說,就是一種不可原諒的侮辱。
大派弟子,筑基修為卻攜帶極品法器,必然是高階修士之后或者師從名門,像最上等黑曜石一樣耀眼奪目。
吳克是一名散修,從修道界金字塔的最底端往上爬,又窮又弱,靈根普通,資源匱乏,受盡所謂名門大派弟子的白眼和羞辱,而散修之間更無情無誼,大約是因為殺人奪寶,踩著他人的尸體往上爬已經(jīng)深植他們心中。
而打折這種天之驕子的傲骨無疑是吳克最喜歡做的事,每一個落在他手里的各派弟子,皆受盡折磨而死。要不是外面那個元嬰中期的男修總在聲東擊西,像打洞的老鼠一樣給他制造麻煩,眼前這個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