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彌補
- 重生之嬌后非庶出
- 秀秀
- 2152字
- 2018-12-09 20:51:17
祁傾寒記得,前一世,自己出了祁府約一年多以后,姜氏就因病過世了。當時她雖覺得有些悲痛,畢竟覺得不是自己的生母,偷偷吊唁了一番,知道了個大概,那時正值南宮需要用人之際,她很快就忘了這回事。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記得那時打聽到,姜氏是因宿疾過世的。想了想,她換了身輕便些的裝扮,出了門直奔藥鋪。
堂中坐著個老大夫,此時店中沒有什么人,見祁傾寒有些躊躇,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問道:“小姑娘可是有何不適?”
祁傾寒連忙搖了搖頭。她對老大夫福了一福身子,道:“大夫,不是我,是我……”她頓了頓,猶豫著開口道:“是我娘親,她身子不大好,我想給她買些藥補補身子。”
老大夫眼中閃過幾分贊賞之色,道:“你且把癥狀一一說來。”
祁傾寒將前世打聽到的內(nèi)容一一說了一下。老大夫沉吟片刻,刷刷寫了個方子,親自配好,將藥包遞給她,道:“這是補氣血之藥,你先給你娘親服用一個月,若是沒有改善,最好將她帶來此處,診治一番為好。”
祁傾寒感激地點點頭,付了銀兩,走出了藥鋪。
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祁傾寒站在日光底下,忽然有些感慨。
算上前一世,她已有兩年沒有像這般在陽光下自由行走了。每日除了無日無夜的訓練,便是月黑風高之夜的追殺。身上不知負過多少傷,那時很苦,可是每當看見南宮信贊許的眼神,她便覺得,一切都值了。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
她享受著這人世紛擾,從街邊的小攤旁一一走過,耳中聽的是各種要價還價,人間浮華百態(tài),真實無比。
正走著,前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祁傾寒順著聲音看過去,不遠處是一輛疾馳的馬車,不知出了什么問題,車夫急急勒著韁繩,可那馬兒失控了一般,根本不受控制。而那馬車的前方,一個孩童正穿街而過,見馬車到了自個兒跟前,嚇得站在原地,動不了了。
祁傾寒腳尖一點就想上前,眼前卻忽然一花,一個男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奔過去,將那小孩兒往懷里一帶,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么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路邊,毫發(fā)無損。而那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馬車夫和車上的主人連連道歉,那男子不知說了些什么,很快就走了。
那張臉,越看越是熟悉。
祁傾寒在原地想了好一會,終于想起來了。
那不是二皇子南宮玨么!
傳聞最得圣寵,卻又行事最為荒誕,恃寵生嬌,膽大妄為的二皇子!
可他這樣的人,為何會拼著讓自己受傷的危險,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孩童?祁傾寒不解地在人群中尋找那個身影,可剛才的一切仿佛錯覺一般,人群瞬間恢復了熙熙攘攘的樣子,熱鬧的街頭,哪里還有什么二皇子?
她搖了搖頭,決心不管閑事,提著藥回了府。
此時不是飯點,廚房中也沒有什么人,如此甚好。祁傾寒找了個爐子,將藥倒了進去,開始細細熬煮。直煮了半個時辰,她有些腰酸地起身站了一會,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祁傾寒豎著耳朵細細辨認了一番,不止一人,且不在同一處。
走在前面的,分明就是祁玉容。
“什么味道?”
祁玉容的聲音響起,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祁傾寒冷著一張臉,安然給藥爐扇著扇子,仿佛沒聽到一般。
祁玉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藥爐旁細心看管的祁傾寒。新仇舊恨一并涌了上來,祁玉容對巧兒使了個眼色,搖著手里的扇子徑直走了過來。
“祁傾寒,你在做什么?”
那更遠一些的腳步聲漸漸近了,祁傾寒估摸著距離,好一會,直到祁玉容就快要發(fā)飆了,才聲音輕柔地開了口,道:“我聽聞夫人身子不大好,方才去藥鋪找大夫開了方子,想為夫人調(diào)理下身子。”
祁玉容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四下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撕下了那乖巧溫柔的偽裝,道:“祁傾寒,你怕不是想要下毒,毒害我娘親吧?”
祁傾寒抬起頭道:“玉容,你怎會這樣想我?這藥是我親手熬的,若是出了什么問題,我第一個遭殃,我又何必做這般蠢事?”
祁玉容冷笑了一聲,忽然朝巧兒抬了抬下巴。巧兒會意,上前一腳踢翻了那藥爐。見祁傾寒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祁玉容覺得心情好極了,她慢悠悠地說:“那可不好說,愚蠢之人行愚蠢之事,再正常不過。”
外面的腳步聲,停了有一會了。祁傾寒心中大定,面上卻露出了委屈神色,“玉容,我待你向來尊重,可你為何三番兩次為難我?”
祁玉容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道:“尊重?在我生辰之日,心懷鬼胎地特意送我娘親東西,這叫尊重?如今又買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補身子的藥來討好我娘親,這叫尊重?”她越說越來勁,聲音里都帶了幾分尖利,“祁傾寒,希望你好好認清你的身份,庶女,就永遠是庶女,別妄想討好娘親和爹爹,麻雀,永遠都不會變成鳳凰!你這樣的下賤坯子,永遠都只能活在塵埃里!”
“住口!”
祁傾寒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面上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祁玉容臉上的神情,已幾乎可以用驚恐來形容了。
進來的,是姜氏。
她偶然路過此地,似是聞到了淡淡的藥味,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祁玉容慌得不行,訥訥道:“娘、娘親,你怎么來了?”
姜氏那張素來溫婉賢淑的臉沉得似是要滴下水來,她狠狠瞪了祁玉容一眼,祁玉容哪里見過自己娘親這般模樣,當下嚇得縮了縮腦袋,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出。
祁傾寒低低地叫了一聲夫人。
姜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祁傾寒,又看了看滿地的藥渣和破碎的藥爐,只覺得額角突突跳個不停。
事情的原委,她剛才聽得很清楚了。
“玉容,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你爹爹和我,從小便教你要以禮待人,何時教過你行此般惡毒之事!”
祁玉容呆呆地抬起頭,從小到大,姜氏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卻忽然說了她,惡毒?眼中迅速蒙上一層水霧,祁玉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不管不顧地沖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