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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蘇敬一拳下去,打得傅遠琛頭偏了過去,臉上很快紅腫了起來。

傅遠琛面無表情,視線落在蘇敬身上,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絲。

蘇敬瞧著他不甚在意的樣子,氣不住往上冒,在這雪天里,額頭止不住冒汗。

他緊緊捉著傅遠琛的衣領,手上青筋盡現,眼看著拳頭就要往下落,中途卻生生壓了下來。

“蘇音,讓開。”他冷著臉,眼神是蘇音從未見過的兇狠,她滯了呼吸,卻還是挺直腰板擋在傅遠琛身前。

他從未這般跟她說話,可見他狠了心的。

“哥哥。”蘇音隱約猜到兩人之間的矛盾,一開始見面的不對盤和在敘利亞蘇敬的警告歷歷在目。

一個是不顧生命危險救她脫離火海的男朋友,一個是對她疼著,寵著的哥哥。

無論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她都不能讓倆人打起來。

傅遠琛拉開蘇音,將她拉到身后,目光與蘇敬平視著,生生夾雜著火光。

秦筎和周國圍倆夫婦見勢頭不對,一人一手拉開倆人的距離。

秦筎淚痕早干了,眼眶紅紅的,出口的嗓音啞得厲害,她勸道,“啊敬,我知道你至今仍心里頭不舒服,可你好歹看在阿越的面子上,他如果還活著,也不愿意看到你們這樣。”

蘇敬手放了下來,轉身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

他沉默著,拿過墓碑上的帽子,指尖處觸碰到墓碑,冰涼涼,時刻提醒著他周越的離去。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誕節(jié),又是周越的忌日,倒真是諷刺。

蘇敬從她身邊走過去,蘇音下意識就想拉住他的手,“哥哥,你要去哪?”

她臉上掛著擔憂,圍巾圍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蘇敬略過她,腳步未停,直直越過她,卻在下樓梯時停了下來。

他并未轉身,聲音沉沉,“早些回去,別讓爺爺擔心。”

蘇音彎了彎唇,略帶苦澀,即使外憤怒,哥哥還是關心著她的。

蘇敬說完,也不等她回話,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踏著雪沿著階梯往下走。

蘇音的手被傅遠琛牽著,她轉頭,趕忙拿出挎包里的濕紙巾動作輕柔的擦著他嘴角的血跡。

因著下雪天,臉上的血跡沾著,蘇音怕他疼,不敢使太大的勁。

“還疼嗎?”蘇音手微微顫抖著,輕聲問道。

傅遠琛覆手握著她,手掌下的冷意清晰,他皺眉,問出了口,“怎么這么久還是捂不熱?”

說雖這么說,還是把她的手塞進他的衣兜里捂著。

“啊琛,要不,你帶著阿音先回去吧。”周國圍扶著秦筎,看著傅遠琛臉上破了皮的嘴角,勸道。

天色越來越黑,周家夫婦年紀也大了,怕不安全,拒絕了。

傅遠琛牽著蘇音的手,站在一旁,等待著。

秦筎和周國圍倆人蹲在周越的墓碑前,顫抖著手撫摸著墓碑上周越的照片。

墓碑上的少年意氣風發(fā),穿著一身橄欖綠軍裝襯著身板剛正挺直,濃墨的眉頭揚著,嘴角微微上揚。

笑容陽光的仿佛能融化這寒冷的雪天。

這是蘇音第一次瞧見周越,卻是從這么一張黑白照認識,她有些難受。

不知是因為蘇音,亦或者……

周國圍把菊花放在周越的墓碑邊,再沉穩(wěn)的男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阿越,爸爸和媽媽來看你了。”周國圍摟著妻子,仰頭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

周越是他們夫妻一生的驕傲,卻也是他們一生中難以磨滅的傷痛。

秦筎一點點來回的摸著那張小小的照片,手掌處的冰涼仿若未知。

就像只要她做了,周越知道一般。

“阿越,媽媽和爸爸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秦筎聲音輕輕,就像一個母親在跟兒子聊著家常。

“前幾日有個女孩子來看我了,長得挺好看的,說是你的朋友,我想著,你如果……”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真好。”

秦筎感嘆一句,有些莫名。

周國圍怎么會不知秦筎的心,周越還年幼,夫妻倆工作繁忙,常常忙到半夜,只盼著孩子能快點長大。

等到周越大些時,瞧著他一天天的長大,越來越故作老成,卻還是覺得小時候的模樣可愛些。

果然,人總是等不到滿足。

周國圍輕拍了下秦筎的后背,安慰著,“阿越在天上也會看著我們,也希望我們能過好日子。”

周國圍是個唯物主義者,能說出這番話,也能看出他變了許多。

冬日晝長夜短,天色在話語中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周國圍扶著秦筎慢慢站起來,卻因蹲太久,體力不支,差點摔了下去。

傅遠琛過來,打算伸手扶著,秦筎的臉色在看到他時,冷了下來,眸光透著強烈的恨意。

秦筎推開傅遠琛的手,胸口劇烈起伏著,胸口因猛然吸入冷空氣嗆得咳個不停。

“啊琛,為什么,為什么我的阿越要承受這么大的痛苦。”她尖聲叫著,指著他道,“他是為了救你,為了救你啊。”

蘇音攔在傅遠琛跟前,眼神冷了下來,“周姨,我可以尊敬你,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這么對他。”

“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樣的人,你有什么資格說。”秦筎聲嘶力竭,身體顫抖著,“他就是個懦夫。”

蘇音氣極反笑,冷聲道,“事不過三,他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需要您來評判。”

蘇音像是一只刺猬,豎起滿身的盔甲,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他。

秦筎氣得揚起手,蘇音閉著眼,等待著那一巴掌落下來,等了許久。

傅遠琛甩開秦筎的手,面色冷了起來,“周姨,別老是揪著當年的過錯,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

他常年當兵,身上自有一股子氣勢,此刻冷著臉的模樣,甚是嚇人,他冷淡道,“你怎么樣對我,都無所謂,可她,你要是敢碰她一下……”

“就算是把周越挖出來,我也做得出。”他嗤笑了聲,目光落在周越的墓碑上,似在考慮這個辦法得可行性。

蘇音是他不可觸及的底線,任何人都碰不得,也包括他自己。

“瘋子。”秦筎罵了一句,良好的教養(yǎng)使她卻說不出歹毒的話來。

周國圍默了片刻,替秦筎道歉,“啊琛,我替你周姨跟你道歉。”

這件事,確實是秦筎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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