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學為何(上)
- 且上凌煙
- 妖月長空
- 2652字
- 2018-12-08 05:30:02
“柳胖子,你剛剛也太草率了吧。”發(fā)生了剛才的事情莊默等人自然沒心情繼續(xù)待在里面,三人剛一踏出斗舍莊默便擔憂起了柳胖子。
“默哥兒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放心,我敢跟他對賭自然是有所憑仗的。”柳歡說著不懷好意地一笑道,“昨天我剛剛買到了一只上好的雜交斗雞,三天后絕對能贏謝宇的火將軍。”
“柳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真的這樣那就實在太好了。”一旁的陳川聞言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興奮地叫道。
“小聲點,低調(diào)低調(diào)。”柳歡見陳川的喊叫聲吸引了路人注意,急忙說道。
“對對對,我們上車再說,上車再說。”陳川臉上仍舊帶著笑意,不住地點頭說道。
相對于柳歡與陳川的樂觀莊默的眼中仍舊藏著一絲擔憂,柳歡買下的斗雞到底有多勇猛莊默未曾見過,但剛剛謝宇養(yǎng)的那只通體艷紅的火將軍的實力他可是親眼所見。
莊默與柳歡、陳川三人登上馬車后,馬車便在馬夫的駕駛下緩緩動了起來。
“柳胖子,若是三日后比斗你輸了你待怎辦?”莊默剛一上車便關(guān)心地追問道。
“我說默哥兒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我說了三日后必定會勝的。”柳歡自信滿滿,絲毫沒將莊默的話聽進半分,“對了,默哥兒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陳川,我們奉天縣縣尉陳冰大人的兒子,剛好與我同歲。”
柳歡向莊默介紹完陳川后便立馬跟陳川介紹起莊默:“陳川,這位便是我在縣學里的好朋友,我們奉天縣首富莊老爺子的小孫子莊默,今年十二,比你我小了兩歲。”
“見過陳兄(莊兄)。”莊默與陳川相互見禮道。
“好了,現(xiàn)在大家都認識了,以后就都是好朋友了。”柳歡抓著兩人的手哈哈笑道。
“那是,柳哥你的朋友自然就是我陳川的朋友。”陳川拍著胸脯說道。
莊默則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要想成為讓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一切還需時間來證明。
不一會兒馬車就行到了莊府門前,莊默與柳歡、陳川告別后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當中。
雖然柳歡信誓旦旦地保證三日后與謝宇的約斗必勝無疑,但不知為何柳歡太過樂觀的態(tài)度讓莊默總覺得絕對有些不靠譜,要知道驕兵必敗,此時的柳歡就是如此,并且完全聽不進莊默質(zhì)疑的話。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繼續(xù)練功吧。”莊默雖然擁有著來自另外兩個時空之人的記憶,但面對斗雞這事他還真的一竅不通,無能為力,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第二天,莊默仍舊如平常一般早早地起來打坐練功,然后在府內(nèi)馬夫張大壯的駕車下來到了縣學書院。
莊默剛一踏進書院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周圍的同學紛紛扭頭看向自己,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嘴里相互嘀咕著什么。
莊默心中帶著不解的疑惑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還不待他開口詢問,坐在他身旁的同學王大俊便迫不及待地問道:“誒,莊默,聽說你和柳小胖約了兩日后和謝宇斗雞啊?”
“你怎么知道?聽誰說的?”莊默訝異地問道,他終于明白了剛剛同學們投來的好奇目光到底代表了什么。
“切,這事現(xiàn)在書院誰不知道,都傳開了,我一大早來就聽到其他人在說,我估摸著應該是謝宇讓人散布的吧。”王大俊說道。
“想來也沒有其他人。”莊默習慣性地伸出左手,用左手的虎口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思考道:“難道是為了讓柳歡沒有退路不得不應戰(zhàn)?不對,現(xiàn)在的柳歡根本沒有不應戰(zhàn)的理由,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莊默,上課了上課了。”莊默還在沉思之際,身旁的王大俊輕輕地搖了下他的臂膀,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先生好!”莊默回過神來,急忙同其他同學一同起身,對著進來的另一名教書先生劉升問好道。
“都坐吧,我們開始上課。”劉升示意眾人坐下后,開始上起了課。
劉升教書倒也是十分的賣力,各種引經(jīng)據(jù)典,不過整個課堂上真正有在聽課的大概也就只有一半人吧。
“好了,下課吧。”當一堂課上完后劉升示意眾人休息,然后他竟緩步走到了莊默的身前,笑著道:“莊默,莫先生讓我告訴你一聲,讓你下課后去后院找他。”
“是,多謝劉先生。”老師相召莊默自然不敢怠慢,他謝過劉夫子后便急忙向著書院后院小跑而去。
這書院的后院莊默來過不少次,輕車熟路便來到了書院給莫言衷獨立分配的房間前,莊默輕敲房門道:“老師,學生莊默求見。”
“進來吧。”莊默的話音剛落里面便立馬傳了莫言衷的聲音,顯然莫言衷一直在里面等著莊默的到來。
莊默輕輕推開房門,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房間左側(cè),一張簡陋書桌后面的莫言衷,此時的莫言衷見莊默進來便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
莊默走進房內(nèi),反手將門掩上,趨步上前,來到書桌前站定,恭敬地施禮道:“學生莊默,見過老師。”
“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師。”莫言衷沉著臉,冷哼一聲道。
莫言衷如此嚴肅生氣的問話令莊默愣在了當場,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老師,不知學生哪里做得不對,請老師明示。”莊默莫名其妙地被莫言衷質(zhì)問也不生氣,仍舊恭恭敬敬地問道。
“何事?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現(xiàn)在整個縣學都傳遍了,你和柳歡那小子跑去斗雞,還與謝宇約斗,玩物喪志,玩物喪志啊。”莫言衷激動地說道。
“老師莫要生氣,這事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你倒是說說有什么隱情。你昨日是否有與柳歡一同前去斗雞?是否有與謝宇約斗?”莫言衷大聲追問道。
“學生......學生知錯了。”莊默這個時候終于想明白了謝宇為何會大肆地在書院當中散布約斗一事,而且還將自己也扯入其中,無非就是想要抹黑自己,讓其他人認為自己不過也只是一個斗雞走犬的紈绔子弟罷了。
“莊默,老師也是為了你好,老師知道你生性不是如此,否則以前也不會那般勤懇認真了。只不過交友一定要謹慎,一定要擇良友而交,像柳歡這等紈绔子弟你最好還是離得遠遠的,否則遲早要被帶壞。”莫言衷見莊默認錯態(tài)度良好,神情溫和了下來,“莊默,你別怪老師對你嚴厲,老師可是對你寄予了厚望。偶爾斗雞玩樂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小的事,但老師擔心你年紀小,一時經(jīng)受不住誘惑,從此荒廢了學業(yè)。”
“老師教訓得是,學生自當謹記教誨。”莊默雖然自信莫言衷口中的事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因為他對斗雞走犬之事實在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沒有進行辯解而是選擇默默地聆聽。
“莊默,你年紀還小,有些問題老師本不想這么早就問你,不過老師年紀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走了,如今不得不提早問你。”莫言衷捋著胡須,一臉嚴肅地說道。
“老師莫要胡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莊默說道。
“生老病死仍是天地間顛簸不破的真理,沒人能違背得了,老夫已經(jīng)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沒什么好忌諱的。”莫言衷搖了搖手釋然一笑,隨后臉色再次變得無比的嚴肅,“莊默,老師且問你,你可有想過你所學為何?是為錢?為權(quán)?還是為天下黎民?亦或是其他?”
“是啊,我所學到底為何?!”莫言衷的問話令莊默如遭雷殛,直指本心。
莊默就這么靜靜地呆立在原地,嘴里不斷地呢喃著,不斷地反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