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夢縈立時來了興趣，搖頭道：“當然沒有！天淚你那是什么功夫？厲害得簡直過分！就像是仙法一般。”

云天淚成功轉移話題，接著道：“也不是什么仙法啦！那是我練的內功心法，叫做碧水海王功。聽名字就知道和水有關咯，所以，遇水會有特殊功效。你也看到了，我把內力與水融合，就會使其變得和沼澤一樣。再加上我是功主，自然可以做到水上飄行這些啦！”

江夢縈暗道：原來如此！接著一想，不對！功法名字和水有關，就能和水產生特殊功效？這什么邏輯！

她畢竟是大派精英弟子，見識還是有的。知道，本門的沁水功已是一等一的上乘內功，但也只是意象和水有關，模擬水性本質，衍化玄妙。卻從未聽說能和水產生什么特殊效果的！所以，這本質上還是功法的品質問題。那么，這答案就有些聳人聽聞了！

想到這里，她一副“被嚇到了的”的表情，怯生生地看向云天淚，道：“你這內功，該不會是那種能直接練上先天的頂級功法吧？”

云天淚知道，此時要謙虛點，不能太嘚瑟，不然太拉仇恨了。便這樣答道：“好像是的欸……”

江夢縈聽得大是羨慕，恨恨道：“真是好不公平！夢縈練的比你差不知道幾個檔次。我們巫山派只有掌門和預選掌門才能修煉的《冰肌玉骨玄女經》，比起這個什么“碧水海王功”都要差上半籌。”

（差上半籌的意思是練上先天的成功率一個九成，一個十成。當然，對象是有資格修煉的精英。）

“我越來越覺得你們這‘圣門’不簡單了。只是以前怎么從沒聽說過。”

“當然咯！因為比較奉行神秘主義嘛。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心里下又計較了一番，覺得她遲早是會知道的，便又透露了些“消息”。同時，心下感嘆：想不到，有一天我云天淚也會和女孩子聊八卦！

“不過嘛，有一個人你應該也是見過的。你們前任天后……”

剛說到這，江夢瑩就像被什么嚇到了一樣，猛地一顫，彈起身來。整個人都不停抖動，一臉驚恐地看向云天淚，不知道要怎么說，怎么問：“你……你……”

云天淚趕忙把她抱在懷里，輕撫著她坐下，柔聲安慰。

片刻之后，江夢縈鎮定下來，拍了拍胸口，驚魂甫定道：“那一天，那一場大戰，簡直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又艱難道：“你是說，那個人，就是你們圣門的？”

云天淚點了點頭，給了她個肯定的眼神。暗忖，白墨軒他自己的教官，總不會搞錯。柔聲道：“夢縈，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那天’的事情。說出來，其實能幫助緩解內心的恐懼哦。”

江夢縈柔順地“嗯”了一聲，抓住了云天淚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番，才道：

“前些時候，天后她練成了《冰肌玉骨玄女經》最高的第九層心法，準備大展拳腳一番。于是，便派著門下弟子四處征伐，打得很是激烈。唉——我師父就是死于某次的爭戰中。”

“那時，門內好多人都覺得她野心似乎大了些，只是一路凱歌捷報，也就沒人敢去勸誡。雖然如此，可大家心里都有些擔心。長此以往，會不會惹到什么大派，帶來禍端。”

“果然，不幸言中。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不過，卻不是什么大派，而是三個人。只是，這種上山門尋仇鬧事的多了去了，也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當時都沒有在意，以為隨手就能打發。”

“可后來發現，擋不住！無論如何都擋不住！他們只出了一個人，巫山派十二仙子中的三人聯手都打不過。十招都未走滿！”

講到這里，云天淚不自覺地想到了那晚，王浩獨挑四海盟的場景。

“其實，他們一開始就表明了要找天后，可是誰會當真，都覺得對方口氣太大。后來見情況不對，才去稟告天后。所幸，姐妹們死的的倒沒幾個。”

“當時，武功比三位仙子高出不少的人還有。但是，天后一來就決定了親自下場。那人還問過天后，說止戈可免。但天后決意一戰。”

“后來，兩人便打起來啦！”

“先前，門內師叔伯都說天后早已進入先天級，功法練到最高層后，更是威力無窮。情況也確實如此也確是如此！我那時候才真正見識到了先天級的高手有多么恐怖！”

“那真氣，簡直無窮無盡；那招式，簡直無邊無際；那破壞力，簡直毀天滅地。每次她發動先天絕招，我都以為：這一招威力大到難以想象，恐怕天后已是全力施展。可下一輪攻勢，她就用更猛更狠的絕招打碎了我的認知。”

“兩人對戰中心的周圍根本沒法站人。連現任天后，也就是巫月弦小師叔，都只能站在十五丈開外觀戰。哦，不對！還是有人的，有兩個人！就是那人的兩個手下！”

“而那個人，那個人……夢縈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他。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如魔！如神！”

“我那時完全看不懂！他是怎么出招的？出的是什么招？我是一點兒都看不明白！”

“我只看到，無論天后她出的絕招威力有多大，有多么不可能被接下。那個人總是沒有任何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下那種力量的先天絕招的。”

說到這里，江夢縈已是搖了好幾次頭了，最后道：“哎——我雖然看不懂，但我也知道，天后要輸了。最后，她就站在那兒，突然變成了一片黑霧，好像她本來便是黑霧凝聚成的一樣。一陣風來，就被吹散了。消失不見，再也找不著啦。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灰飛煙滅’。”

“我們大家都心喪若死。大家雖然不喜歡天后她讓我們四處征戰，但她無疑是我們巫山派的守護神。她死了，我們很有可能會被清算！”

“可是大家都沒想到，小師叔她居然不聲不響地練上了先天。雖然是剛上的，境界還不穩固，但足以挑起大梁了。她迅速安定了門派的人心。又讓出先前得來的一些利益，和解了紛爭。現在，大家都很是擁護她。”

說到這里，笑意盈盈得看了眼云天淚，道“也是多虧了小師叔，夢縈才得允許，跑大老遠來找生身母親。也才遇上你這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