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所以呢？我要是不愿意你也沒辦法吧？”

顧辰眨了眨眼睛:“為什么不愿意啊？我哪不好了？”

“你當真不知道？”

“當真不知。”

“你忘了當年你對我說的話？”林薇家底子好本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人生中第一個挫折就是顧辰，他對她說的話，當現在為止她還記憶猶新。

“嗯？”顧辰覺得他遇到了一個送命題還直接關乎著他后半生的幸福，可惜幼時的顧辰對林薇的影響僅僅停留在未婚妻這個層面上，他只記得自己曾強烈反對爺爺給他安排的未婚妻，甚至就連遇和林薇說過話都忘的一干二凈。

見顧辰一直不說話，林薇也沒耐心繼續跟他打啞迷:“黑煤球。”

林薇像是自嘲般繼續說下去:“這是你給我起的外號，從來都沒人敢這么叫過我。”

顧辰緊盯著林薇，此時的她膚質白皙，如同瓷娃娃一般沒有半點瑕疵，完全沒辦法將她與“黑煤球”這個詞聯系起來。

林薇:“黑煤球，誰要和你訂婚，瞧瞧你自己黑的像碳一樣哪配得上我？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娶你！”

直到林薇話都說完了，顧辰才隱隱約約有了些星星點點的印象，記憶像是沉在了水里現如今慢慢浮出水面。

顧辰恍然大悟，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說那個啊！我真不是有意的。”

顧辰忽然按住了林薇的肩膀:“你相信我，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完全是無心之舉，因為……因為我討厭包辦婚姻，我討厭爺爺給我安排好的人生，所以……所以我就故意當著爺爺的面說那些話，換作是任何人我也會這么做，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就因為這件事，爺爺還發了我一頓鞭子，用皮帶打的那種。”

林薇愣了愣，思緒游離到她和顧辰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天得知自己已被安排好了未婚夫本來是有些生氣，可當看到真人的時候她整個人呆在了原地，當年的小顧辰白的不像話，就連林薇一個女孩子都嫉妒有這樣的皮膚，有一些嬰兒肥的臉龐如明鏡般的眼鏡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眉宇間還有未捻去的稚氣，林薇看到顧辰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干凈。

可惜小顧辰一開口就打破了林薇對他的所有幻想。他竟然說自己黑？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說過。林薇小時候不白但也不算黑，甚至拋開膚色來看林薇的五官可以說在同齡人中算是佼佼者了，可惜她遇到了顧辰，這個不似凡人的存在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那時候林薇的玻璃心簡直都碎了一地。林薇初見顧辰的心情可以用過山車來形容，忽上忽下，而如今無疑是最最低谷的時候。

顧辰見林薇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還以為她不信任自己，他做了一個舉動，把厚厚的羽絨服外套脫掉，撩起了單薄的內衣。

“你干什么？”林薇實著被顧辰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雖然現在屋里開著暖氣但他也不能脫衣服啊！

顧辰撩開了上衣，映入眼簾了一道道疤痕，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異常猙獰。

林薇閉上了眼睛，有些不忍直視。

“現在你相信了吧？因為我的頂嘴氣哭了了你，爺爺很生氣，所以那天……”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信了……我信了……”

“我很抱歉因為我的話這些年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為我年幼無知的行為向你道歉……一句晚了這么多年的道歉我現在才補上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不接受。”才怪。

林薇突然笑了出來，顧辰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