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高佐聽了正偉的建議,下令將圍在楊公館外的憲兵調(diào)了回去,逮捕黃仁洪的手令也發(fā)了下來。
與此同時,黃仁洪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偉跟賈斯說過一聲后,也回楊公館。正在書房里跟楊楓匯報在山西那邊發(fā)生的一切。
“大哥,黃仁洪絕對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他不是個小人物。”正偉分析著。
“高佐說是上面的人要監(jiān)視我們家,可你我都知道是黃仁洪要監(jiān)視我們,可想而知,他的位置比高佐的位置還要高。”正偉繼續(xù)說道。
“國外那邊…是時候要讓楊白出去了,晚了怕有變動。”楊楓對正偉說道:“去叫楊白進(jìn)來。”
“好。”
正偉起身,準(zhǔn)備開門,門口偷聽的人連忙逃跑,又被正偉捉了回來。
“大哥,我不要去,我哪兒都不去。”楊白被正偉拎著脖子叫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過來,我跟你談?wù)劇!睏顥魇疽庹齻ニ砷_她。
楊白滿臉恐懼,踱步過去,站到大哥面前,沒敢坐下。
“坐著談。”楊楓拉下楊白的手,讓她坐著。
“為什么不愿意去,告訴大哥原因。”楊楓輕聲,語氣很溫柔。
楊白有些楞了楞,還以為大哥又要對她說教,卻沒想到語氣這么溫柔。她如實說:“我不想跟你們分開,我也不想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那里很陌生,一個朋友都沒有。”
“那大哥讓方環(huán)跟你一塊去,陪你。”楊楓道。
楊白搖搖頭。
“大哥,我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楊楓坦白跟她說。
“為什么?”
“大哥,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太獨斷專行了,從來不問問我和小哥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不如你意就一頓打。”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正偉尷尬的咳了聲,心想楊白這鬼頭鬼腦,什么都要拉他一起。不過這的確是事實。
“這次我想自己決定,我知道大哥說危險,我不怕,是死是活我自己擔(dān)著。”
楊楓看向楊白。跟正偉說了句:“拿家法來。”
“大哥,好好說。”正偉勸道。
“去。”
楊白說完就委屈了,眼圈發(fā)紅。嘴硬道:“大哥又要打我了嗎?前幾天大哥當(dāng)著那么多學(xué)生的面罰我面壁,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我都多大了,我今年17歲了,我不是三歲小孩,我不要這么沒臉沒皮的當(dāng)那么說人的面被罰站,打手板!你讓我下次在跟他們見面時我怎么自處?”
楊白斗膽,眼淚汪汪流下來邊哭邊說,似乎很委屈。
正偉拿著戒尺上來了,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楊楓接過他手里的戒尺。
楊楓把戒尺放在桌面。
楊白看著戒尺,心一緊,說話就沒有剛剛那么沖動了。
記得小時候楊楓輔導(dǎo)她寫作業(yè),也是這樣把戒尺放在桌面上,她精神高度緊張,字不端,答不對,這種情況通通都減少了好多。楊楓倒覺得這方法好用,就一直沿用至今。
“大哥你從來就不顧我們的感受。”
剛剛聽了楊白這些話,也在反省自己這個大哥做得稱不稱職。不過有一點是對的,他確實沒有照顧他們的感受。
楊楓看著楊白,妥協(xié)的給她擦眼淚,說道:“不要說什么是死是活自己擔(dān)著,這樣的話,大哥不喜歡你這么說。”
楊白也是見臺階就下。
“大哥不喜歡,那我就不說。”
“那大哥,我可以不去嗎?我真不喜歡倫敦,上次有個同學(xué)欺負(fù)我,都沒有同學(xué)站出幫我,我在那里沒有朋友,在那里就是煎熬。”楊白抽泣著說道。
楊白眼圈微紅,顯得楚楚可憐,她并不屬于那種清新脫俗的長像,但又漂亮,是鄰家小妹的感覺。這兩年長開了,也越發(fā)的好看。
“這次不去倫敦了,去巴黎。好不好。”楊楓也知道這次分離后,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可能要很久,也可能再也見不到…,所以他實在不愿生氣的逼著她去。盡量好言相勸著。
正偉在一旁看著,他想,原來大哥也是可以這樣好好跟他們說話的。
與此同時。
景榮飯店里來了位客人,這位客人就是失蹤了兩天的黃仁洪。
“你怎么來這里?不是說不到非常時刻,不會來我店里的嗎?”賈斯對黃仁洪的不請自來隱忍著不悅。
“這還不是非常時刻嗎?”黃仁洪反問。
黃仁洪環(huán)顧四周,飯店已過,店里的伙計在收拾碗筷,時不時還有幾個散客進(jìn)來。另一個伙計趕緊殷勤的上去為其點菜。
“呵,你倒還真過起日子來了,弄得再逼真,也是假的。別忘了你的身份。”黃仁洪冷眼警醒道。
賈斯沒有說話。
黃仁洪步入正題。“你這兩天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那楊正偉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賈斯回答道。
又來一群人進(jìn)店吃飯,大概五六個,吵吵嚷嚷,看打扮應(yīng)該是哪家的闊少爺。
“賈斯呢,讓他快出來,他好朋友來了!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酒給我拿出來。”那幾個人為首的對店里伙計說道。
黃仁洪看了眼賈斯。
賈斯說:“我下去趟,去去就回。”
黃仁洪默許了。他走上二樓,經(jīng)過了幾個包廂,看到門口寫著辦公室三個字的牌子,推門進(jìn)了去。
這是賈斯的辦公室,很普通,一張辦公桌,一個椅子,桌子上雜亂無章的賬本。
黃仁洪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還有個小房間,里面有張床,有些簡陋,不難看出來這是臨時睡覺用的,并不是長住的地方。
最后黃仁洪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一條領(lǐng)帶上。
那是楊正偉的東西。黃仁洪在熟悉不過了。
在樓梯那里沒瞧見黃仁洪的時候,賈斯心里已經(jīng)緊張了起來。
賈斯推門進(jìn)來,看了眼黃仁洪,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有點亂,你隨便找個地方坐。”
邊說著邊把正偉那天換下來的衣服拾起來,順手把那條領(lǐng)帶一并收了起來。自顧自的說道:“我偶爾會在這住,換下的衣服,我讓伙計幫我拿去洗了。”
還等沒走出門,黃仁洪冷冷的伸手把壓在衣服下的領(lǐng)帶拽了出來。
“這是什么?”黃仁洪問。
“領(lǐng)帶。”賈斯不說話的時侯給人感覺是文質(zhì)彬彬的,眉目清秀也有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談感。
“這是楊正偉的東西。”黃仁洪肯定的語氣。
賈斯沒有說話,但也知道瞞不住了。
“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交代,別忘了!你母親的命在我手上,你若令我滿意,她便由國家好好養(yǎng)著,若你不令我滿意,她就活得生不如死。”黃仁洪切齒威脅道。
賈斯心里一緊。
“我以為也沒什么,所以就沒說,我那天確實見過楊正偉一面。”賈斯交代了。
“我要聽細(xì)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