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太監(jiān)仿若沒有看見兩方的爭斗,似乎就是留下時間給熊營眾人站隊的時間。
華蓋下,手持圣旨的小太監(jiān)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鬧騰,雖說不知自家干爹魏大監(jiān)為何要讓自己在這等著,不過既然是干爹說的話,那就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程處政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喧鬧,滿臉冷色,心中卻是一片平靜,似乎還有那么一丟丟身處事外的感覺。
站隊,站好隊,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人所獨有的。一個有思想得到的人遇到很多事情都要選擇站隊。
你的能力往往決定不了你的命運,而站好了隊,所能得到的會更多,人性,本就是趨利避害的。
只不過在這大唐更赤裸裸的顯示了出來。
李思文看著大多數(shù)人都朝著長孫恭而去,心里急不可耐,想發(fā)火卻找不到理由。
“三哥,你就看看著這群白眼狼這樣走了”李思文急切的說道。
看來看天空,程處政舒仰臉看向奚蒙蒙的天空,舒了個懶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可,可....”
“沒有什么可不可的,只要他們以后不要后悔就好”程處政平靜的說道。
人群一個、兩個、三個...一群人朝著長孫恭而去。
看著自己身后不斷增加的人數(shù),長孫恭笑得極為開心。
在程處政這個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見長孫恭出血的牙齦。
嘖嘖...
說長也不長,短也不短,一千六百多人的熊營馬上就分好了。
嘖嘖嘖嘖
看著兩方的體量,真的不是在一個數(shù)量級別。
程處政的身后撐死了也就四百多人,離一校之兵差的遠了。
長孫恭看著身后的一千多人,心情別提有多爽了,“姓程的,這熊營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了,你看,這不就成真了”。
“長孫恭,你別得意”李思文怒道:“還有你們這群忘恩負(fù)義之徒,還好意思站在那”。
尉遲寶琪和葛老七等人都是一臉怒視的看著對面那群人。
程處政看著身后這四百多人,心情波動不大,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正好淘汰了一批墻頭草,雖說最后剩的人不多,不過還是可以接受的。
“好了,思文,準(zhǔn)備準(zhǔn)備接旨吧,待會還有好消息呢”。
宣旨太監(jiān)見這邊結(jié)束了,也招呼起儀仗上前宣旨。
對著程處政和長孫恭各自點了點頭,拿出一份圣旨:“長孫恭接旨意”。
長孫恭朝著程處政輕蔑的笑了笑,隨即單膝跪地。
傳旨太監(jiān)讀道:“朕聞長孫家有子長孫恭,素有勇力,封為陪戎校尉,望能上報國家,下安黎明百姓,欽此!”
長孫恭直到聽到陪戎校尉四字,心中大喜,一時忘了接旨,直到傳旨太監(jiān)提醒才起身接旨,隨手掏出賞銀給了傳旨太監(jiān)。
不遠處的李思文等人看著長孫恭非常順手拿出賞銀,一臉的不屑,暗道:說不得在家練了多少次呢。
李思文和尉遲寶琪等人看了看程處政的臉色,以為程處政中心中難受,安慰道:“三哥,就他那鳥樣,撐死了這輩子就是一個校尉了,咱們兄弟還小,不急”。
程處政看著身邊等人關(guān)心的臉色,心中一暖,雖說自己心里一點都不難受,不過有人真心關(guān)心自己,心里還是暖的。
拍了拍李思文的肩膀,說道:“好了,你三哥不是那種小氣量的人,咱們回營吧,我已經(jīng)稟明秦帥我們熊營領(lǐng)取營地,就在方山大營靠河作為我們扎營之地,想來也快建好了,咱們早點搬過去”。
眾人一聽,臉色都是一喜,可以獨立扎營,這在軍隊可是莫大的殊榮,自由度可是很高的,怪不得留下的熊營眾人心情愉悅。
正要走,長孫恭帶著一幫狗腿子呼喝道:“有人那,就是肚量小,看不得別人比他好,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就是一個窩囊廢”。
鐵牽在程處政的身后聽了這話,氣的直咬牙,就要轉(zhuǎn)身回去揍他,被程處政一把拉住,說道:“狗咬了你,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正在這時,理應(yīng)傳完旨的太監(jiān)一路小跑著,也顧不得禮儀了,喊道:“程公子,等等,等等小奴”。
程處政看著跑來的小太監(jiān),說道:“公公還有何事,不是傳過旨了嗎?”
“是,,是傳過旨了,”小太監(jiān)喘著粗氣:“也沒有,”
程處政迷糊了,“公公你這到底是傳完了還是沒傳完啊”。
傳旨太監(jiān)平息了下氣息,道:“沒有傳完,陛下口諭,程處政接旨”
長孫恭等人也是一臉迷惑的看著。
程處政聽了這話,單膝跪下接旨。
“陛下口諭是這樣說的,還請小程大人多擔(dān)待則個”
程處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點了點頭。
“程小子,希望你記者朕說的話,早點把朕的心事給除了,朕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的承諾,只要你完成了,肯定兌現(xiàn),現(xiàn)在你還太小,就給你個宣威校尉做吧,滾吧!”傳旨太監(jiān)說完連忙上前把程處政拉起來。
雖說是倆個旨意,雖說后面的是口諭,可是這口諭的語氣,怎么就像家中長輩在訓(xùn)斥后輩呢,能被李二當(dāng)作后輩看待的人,這未來還能少了前途嘛!
口諭中可是說的明白,是因為程處政年紀(jì)太小,才就給個校尉做。
這個【就】字用的靈性啊!
傳旨太監(jiān)能看的明白,傳完了旨就趕忙上前拉起程處政示好,這在從小就在長安中長大的這李思文和長孫恭等人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只不過李思文這是高興,而長孫恭則是灰白。
和李思文這邊歡呼不同的是,長孫恭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內(nèi)心不住自我懷疑,難道我還真不如這個腦子壞掉的程胖子?
“憑什么?陛下憑什么封他做校尉,我不服”長孫恭猶如瘋子一般湊夠地上做起來吼道。
傳旨太監(jiān)轉(zhuǎn)身冷眼看著眼前長孫恭,冷聲道:“陛下做事還用你來評價,你有什么資格評價陛下做事,左右,給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要知道傳旨太監(jiān)身邊可是有力士護身的,杜荷等人想出來替長孫恭求情。
傳旨太監(jiān)一甩袖子,“求情者,同罪!”直接把杜荷等人要邁出的步子逼了回去。
說完看也不看被力士拉走的長孫恭,轉(zhuǎn)頭對著程處政笑了笑道:“程校尉,咱家這就回去了”。
程處政看了看瞬間變臉的傳旨太監(jiān),心道:能在皇宮混的太監(jiān),果然都是表情帝。
隨即拱手道:“公公慢走,有空來我熊營喝茶”。
傳旨太監(jiān)笑得臉都快成褶子了,連聲道:“好的好的,以后有空必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