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飛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小俊的表哥,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認識?!?
胡天插話:“我已經讓飛飛去警局協助方紅重新報案,警方答應重啟調查劉娉婷的強-奸-案。”
蘇飛飛點頭,聲音哽咽:“我會幫婷婷討回公道,絕不會循私廢公包庇同事。等一下我就去找陳俊好好問問這事。如果真是他做的,我會勸他去自首?!?
申早覺得蘇飛飛很明事理,有她出面幫劉娉婷立案最好不過。只不過,她得為某些企圖瞞天過海欲蓋彌彰的家伙添把火燒身。
等蘇飛飛走后,申早又摩挲著蘇飛飛男友阿KING的個人檔案——林氏藥業保安部主管、地下賽車手。
“胡天,那輛藍色跑車有沒有線索?”
“有。說起來,那輛車還是你未婚夫林亦風的?!焙炻N著蘭花指,指著阿KING的檔案道:“這個男人,也是林氏藥業的。有時候會給林亦風當保鏢,我懷疑那輛跑車是不是他開去的。”
申早的眸光驟冷。
在劉娉婷的記憶里,這個阿KING是最早帶蘇飛飛離開的人,那輛車應該跟他沒有關系。但林亦風的跑車為什么會去了那里?
她又翻了翻最后一份檔案:卓豪,30歲,音樂人。照片上的人野性朋克,右耳三枚鉆石耳釘似乎是他的標配。
拿出羅美曦的手機,她從通訊錄里翻出一個風字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很久才接通,對面的聲音十分嘈雜,林亦風的聲音帶著醉意傳了過來:“美曦,你找我?”
這不廢話!
申早清了清嗓音,盡量模仿羅美曦的語氣道:“亦風哥哥,你在哪里?”
對方愣了幾秒,才聲音沙啞地道:“美曦,你怎么啦?”
看來這個稱謂不是羅美曦的慣用語,而是羅嘉儀的,申早不禁酸得舌頭打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等我,我這正有應酬,一會我讓助理送我過來找你?!闭f完,對方就利索地掛掉了電話,只剩下呆愣的申早。
這個未婚夫接下來要怎么相處才好?這說話的語氣語調干脆得不像情侶,倒像老夫老妻。
不叫亦風哥哥,難道叫風風?亦亦?還是直呼林亦風?她不禁眼神復雜地看了眼每天例行公事認真看病歷單和一推檢查報告的胡天。
“那個,我平時怎么稱呼林亦風的?”
胡天以為自己沒聽清,抬頭眼神迷茫地看著申早:“BOSS,你說了啥?”
“林亦風,我的小亦亦?”
胡天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申早,而后走過來,伸手摸申早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今天沒有發燒呀!”
申早有些泄氣,這個可怕的羅美曦,到底叫自己未婚夫啥。
“寶寶……”
胡天立馬應道:“哎,BOSS,寶寶在咧!”
申早語塞,舌頭又酸得卷了起來。
“哎,我說BOSS,你不會真失憶了吧?以前你叫人家寶寶,叫你亦風哥哥從來都是小風子?!焙煲荒槒碗s地看著申早。
啥?小風子?
申早撫額。
***
夜色如墨,醫院的走廊燈光慘白,映出馬天啟修長的影子。他手里捏著一枚U盤,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金屬外殼,眼底凝著一層冷霜。
推開走廊盡頭的VIP病房門時,屋內燈光昏暗,申早正靠在床邊,把玩著那枚泛著詭異藍光的鉆戒,指尖的黑霧與戒指散發的微光交織纏繞。
聽到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查到了?”
馬天啟的黑色風衣下擺還帶著夜雨的濕氣。他反手鎖門的動作干凈利落,銀邊眼鏡后的目光在瞥見申早手中戒指時微微一凝。
“酒吧后巷的監控。“他將一個U盤拋向病床,金屬外殼在白色床單上折射出冷光,“有個有趣的發現?!?
申早接住U盤,黑霧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剎那間,監控畫面在她腦海中展開——雨夜中,一輛藍色跑車鬼魅般停在酒吧后門,車牌號碼在路燈下泛著水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瘦高男人匆匆下車,左耳三枚耳釘在監控畫面中閃過寒芒。
“阿豪。“馬天啟的聲音像手術刀般精準,“林氏娛樂簽約音樂人,林亦風的音樂制作團隊核心成員之一。監控就是他刪除的。“
申早唇角勾起冷笑,正欲開口,走廊突然傳來踉蹌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只見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重重撞在墻上。
林亦風裹在一件過分寬大的黑色風衣里,帽檐壓得極低,卻遮不住渾身散發的酒氣。他搖搖晃晃地跨進病房,左耳的鉆石耳釘隨著動作閃爍,像暗夜里的信號燈。
“美曦...“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抬手扯下口罩,露出蒼白俊美的臉。那雙總是帶著瘋批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目光渙散地在申早臉上游移。
馬天啟不動聲色地退到陰影處,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
林亦風跌跌撞撞地走近病床,突然伸手想要觸碰申早的臉頰:“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申早偏頭避開,故意將戴著藍鉆戒指的右手抬起整理鬢發。戒指在燈光下驟然綻放出妖異的藍光,刺痛了林亦風的雙眼。
“這是什么?“他的聲音陡然尖銳,醉意瞬間褪去大半,死死盯著那枚戒指,“誰給你的?“
申早慢條斯理地轉動戒指:“怎么?林大明星連未婚妻戴什么首飾都要管?“
“摘下來!“林亦風突然暴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種粗俗的東西也配戴在你手上?“他的指甲深深陷入申早的皮膚,卻在接觸到那抹藍光時像被燙到般瑟縮了一下。
申早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她任由林亦風粗暴地拉扯戒指,在他即將觸碰到戒面的剎那——
“砰!“
暴走的衰氣如黑蟒般從她體內迸發,直接將林亦風掀飛出去。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墻上,整個人如泥鰍般滑倒在地。
病房陷入死寂。
申早詫異至極,她慌亂地看看自己的手,正想下床去扶林亦風,卻見林亦風緩緩抬頭,眼中的醉意徹底消散。
他盯著申早,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撐著墻壁站起身,踉蹌著步子走到申早跟前,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盯著她上下打量,“美曦,你怎么變是這么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