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潘沒有感覺,但陸遠知道外面此時已經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不出多時可能就有動作。
“動了,動了。”大潘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
陸遠沒好氣的看著他,示意他坐下,大盤不過看見過兩個人進入公司就大驚小怪的。
少時,竊聽器那頭傳來了對話聲,“曹健,跟我們走一趟。”
陸遠雖然看不到畫面,但也清楚,這兩個便衣直接掏出了證件。
并沒有聽到曹健的回答,隨后“砰”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把陸遠震的差點耳鳴。
“遠子,那貨跳下來了。”大潘指著窗外說道。
不得不服曹健的這股虎勁,六樓直接選擇往下跳,不過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每層的帆布都作為了一個緩沖,他完好無損的掉到了一樓。
曹健本以為能逃掉,可沒等他站起來,警察一擁而上,立刻將他控制住了。
陸遠喝了一口咖啡,一切都不出他的所料,對面的大潘說道,“聽說他老子還有點勢力,不會再背后做什么手腳吧?”
陸遠放下杯子,冷笑道:“做手腳是肯定的,不過這次的事有點大了,充其量找個替死鬼,曹洪亮——”他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
關于舉報人販毒這件事情,張維海并沒有聲張,這也是規矩,怕舉報人被報復,不過很快出現在他面前的陸遠不禁讓他大跌眼鏡。
“你是陸遠?”
“是我,張隊長。”陸遠微微笑道。
“接到你的資料,我們已經將人逮捕歸案了,獎金我們會打到你的賬上的,還有什么事情嗎?”
陸遠不禁苦笑,“張隊您誤會了,我不是來要獎金的。”
張隊眉毛一挑,他的長相本來就很兇悍,一看就是雷厲風行的人,“那你有啥事?”“我想見曹健一面。”陸遠說道。
張維海無奈的搖搖頭,用不爭氣的眼光看著他,“我知道你與這曹健有過節,不過現在不是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這對你來說很危險,很可能遭到報復。”
用手指點了幾下自己的額頭,陸遠解釋道:“張隊,你誤會了,我還沒那么幼稚,我能幫你把他的話套出來。”
其實陸遠的目的很簡單,他相信販毒的事情曹洪亮也有份,而曹健肯定不會把他的父親撩出來,人老成精,曹洪亮肯定會查到是自己舉報的曹健,到時候才會是真正的報復。
為了避免這一切的發生,陸遠只能用點非常手段來套曹健的話。
“你在質疑我們的辦案能力?”張隊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怒道。
陸遠連連擺手,“我哪敢啊,張隊,我知道你們一定能讓曹健松口,但是需要時間,他父親你也知道,很可能在這段時間里出什么變故。”
張隊聽到這里,臉色又是一沉,隨即眉頭緊皺,陸遠說的他都明白,誰不想讓犯人盡快招供呢。
看到張維海的沉默,陸遠心中更加確信此行的順利,接著說道:“張隊,給我十分鐘就行,我立馬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張維海拍桌而起,高聲道:“十分鐘,你耍我呢吧?”
“不敢。”
張維海緩緩坐下,沉聲說道,“好,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對于他們來說沒什么,索性讓這個年輕人試試。
之前藥的事情一直掛在陸遠心頭,本想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以后,讓小穎做點隨便什么藥之類的東西試試效果,但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就是絕佳的機會。
張維海帶領陸遠來到審訊室,此刻透過單向玻璃,能看到曹健囂張的模樣,審訊的人似乎拿他沒什么辦法,曹健堅信曹洪亮會想辦法救他的。
審訊室里的一男一女在張維海的示意下,走出了審訊室。
“張隊,審訊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了。”男的明顯有抱怨的意思,他認為這時審訊不易被打斷。
“哼,你的思路一直再被他帶著走,還關鍵時刻。”張維海可是老緝毒警了,無數場的審訊都快讓他成精了。
那人還想辯解什么,張維海沒給他機會,“好了,等會我親自來審,這是陸遠,我侄子,精通心理學,讓他先試試。”張維海隨便編造了一個借口。
“張隊,這恐怕不合規矩。”男子又說道。
“規矩我比你懂,趙成,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張維海雙眼微瞇,好像想到了什么。
趙成趕緊低下頭,不敢直視張維海的雙眼。陸遠也覺得有點奇怪,一個警員竟然這么跟隊長說話,未免有點腦殘了。
“所有人都出去。”張維海命令所有人走出了審訊室。然而他留意到,趙成在走出去的時候,不忘看了曹健一眼,那絕不是一個警察看一個犯人的神情,有些怨毒。
“你進去吧,記住,只有十分鐘。”
陸遠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審訊室,曹健低著頭,似在思索著什么,直到陸遠坐在在他對面,仍舊沒有抬頭。
“曹總,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陸遠悠悠的說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曹健如果被點擊了一樣,以為自己聽錯了,猛然抬頭,赫然看到陸遠坐在他的面前。
“陸遠!”
“是我,怎么曹總,剛幾個小時不見就不認識了?”陸遠笑容中充滿了諷刺。
曹健一點沒都沒往陸遠舉報自己的方向去想,在他看來陸遠沒有這個本事。
短暫的吃驚過后,曹健的神情立馬舒展了,“來示威的,陸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陸遠佯裝不解。
曹健呵呵一笑,“別裝了,陸遠,有意思嗎?你關系也挺硬啊,還能托人進審訊室。”
陸遠沒說話雙眼凝視著他,而手中的小指與無名指的一個小動作刻意躲過了攝像頭。
曹健接著說道:“你不會以為你贏了吧?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告訴你,我是被冤枉的,他會就我出去的,到時候我去看你全家,嘿嘿!”說完曹健低沉的笑著。
陸遠冷笑一聲,仍舊沒有說話,此時審訊室中突然彌漫起一股很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