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么匆忙地把我叫回國干什么?”青少年一臉不滿,放下自己的行李箱,重重地將自己摔進沙發里。他正在和朋友研究一項醫學新項目,程序已經走到關鍵的部分了,誰知道他的母親接二連三地電話連環CALL,硬是把他逼回來。
“韓宇,再不回來,你就要睡大馬路了。”何語嫣一臉寵溺,看著身高遠遠高于自己的兒子,這是她唯一的期盼,唯一的念想了。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張韓宇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什么睡大馬路,他媽是不是在做夢?
“韓宇,你長期在國外,又癡迷于醫學,兩耳不聞窗外事,媽理解。可是,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你必須正視起來,并且要有行動。”
“媽,你直說吧!什么事?”
“還記得你那個姐姐嗎?”
“我姐,我姐她怎么了,不是在好好的讀書?”
“不是你親姐姐,而是張寧那個小賤人!”
說到張寧,何語嫣的面色變的兇狠,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辦事的?如今還沒有讓那個小賤人死。一想到,昨晚在蘇宅家宴上,那個小賤人出盡了風頭,何語嫣磨碎了銀牙。
“她啊,那個傻子……她能發生多大點事,這也能讓媽你擔心?”張韓宇不禁想笑,他還以為會發生多么大的事情呢,把自己媽急成這樣。想不到,搞了半天,是那個傻子的事情。看來,他媽年紀真的大了,芝麻大點的事情,在她眼中堪比泰山。
“她好了,成正常人了。”
震驚,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張韓宇怎么想都想不通。想當初,他為了鍛煉自己的醫學手藝,背地里拿著張寧的血液化驗,甚至晚上,趁沒人時,沒少拿張寧做實驗。他那時候有個想法,如果治好了張寧的癡傻,他就可以揚名醫學界了。
結果都是讓他失望的,他的診斷結果是,張寧這輩子也不會恢復了。
可是,今天何語嫣告訴他,張寧好了,完全恢復成正常人。這怎能不讓他不驚訝,甚至懷疑。
“誰治好的?”相比何語嫣擔心的,張韓宇更是關心是誰治好的,然后去偷師。
“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的。哎呀。韓宇,你這傻孩子,怎么盡關心這些有的沒的?現在她是怎么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了后,你爸有意向將公司的股份以及一半的財產讓給她。”說到這里,何語嫣的指甲深深陷進肉中,如果不是她安排了人在張俊輝那個老家伙身邊,她定會被蒙在鼓里。
背著她,給前妻的女兒一半的財產,這如何讓她能夠保持心平氣和。
“不會吧?爸爸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張寧,怎么會突然有意將自己的一把財產給她?媽,你沒搞錯吧!”張韓宇一臉的不信任,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會如此這般。
記得小時候,他偷偷地將張寧的頭發剪了,張寧哭了三天三夜。張俊輝知道事實真相后,也沒有任何表態。那時候,他就認定了,張韓宇對這個沒有父女情的父親心寒的同時,一邊卻是幸災樂禍。
如今,張寧恢復了,張俊輝不惜用自己一半的財產,也要挽回她對他的感情嗎?真是可笑,不得不說,他這個父親還真是單純的可以,明明一把年紀的人了,還不如他這個不到二十的人看的透徹。
“所以呢,媽,你是怎么計劃的!”
聽到這里,張韓宇自是明白何語嫣是有自己的對策了,他也樂得看個結果。左右最后受益的人都是他,他沒必要在最初的時候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就讓她這個一心為子女著想的母親打頭陣吧!
這番話,算是張韓宇對何語嫣接下來的行動的默認。何語嫣甚是滿意張韓宇的反應,雙眼透著兇光,看向窗外。
“既然,你不顧及這十幾年來的夫妻之情,我又何必在乎。你不仁我便不義!”
張氏藥業會議廳內。
“張總,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竟然想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交給一個剛恢復成正常人的丫頭?你這樣,該如何向我們這些股東交代?”
“是啊,張總,要不您好好考慮一下。公司的股權可不是說給就給的,而且還是百分之二十,這已經相當于你手中的一半的股權分額了。”
“張總,你這樣,我們堅決不同意。”
“是的,張總,您在考慮一下,別讓自己以后后悔。”
……
一陣喧鬧的聲音,皆是反對。不錯,在早會上,張俊輝提出將手中的股權分一半交給自己的長女張寧時,便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對。
張俊輝明白,這不能怪這些股東。因為一個公司的股權持有的多少,直接影響到這個公司的股票指數波動,甚至影響到公司未來的走向。
十八年前,他答應過一個人,只要張寧有一天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他就要歸還手中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如今,張寧恢復了,時間到了。他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可是,這樣的理由,他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出口的。就算說出口,也不會有人相信。
十八年前,那時候的張俊輝剛剛開始自己的事業,相當于一無所有,手中怎會有所謂的股權?那簡直是開玩笑。
“哎……”
張俊輝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也不想這么干啊。可是諾言對于他來說,就如那泰山之重,又有幾人理解他的苦衷。為了這件事,他不僅瞞著家里人,瞞著張寧,瞞著所有利益相關的人,他真的感覺到很累。
在之前,親眼見識過正常的張寧后,他的心是無比激動的。心中那個叫做父愛的心,怦然跳動。他最心疼的大女兒終于好了,他終于可以聽她叫一聲他“爸爸”了。那時候,其實他更想沖上去,好好抱一抱這個他虧欠了十八年的女兒。
可是他控制住了自己,沒人看到他的大腿右側鐵青的一塊淤血,那是他為了控制自己上前抱住張寧時,用力掐的。
在過去的十八年里,他的事業是得到了很好的發展,何家給了他莫大的幫助。可是同時,他的掣肘也變得更大。
他依稀記得記得岳父何晉雄用著威脅的口氣跟他說過“如果,他得知他讓何語嫣過的不好的話,定要他妻女陪葬”的話。即便張俊輝人過中年,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和定力,每當想到何晉雄那威脅的模樣,張俊輝不忍都會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