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都已經整頓好了。方才驛站長回稟說今日天璇王不升朝,不見外賓,故而安排了咱們明日去覲見。”
“也好”阮秋正煩著呢,看見李允把話說完,不耐煩的揮揮手就要把人趕出去。“我今日想在陵漢城轉轉,不必著人跟著了,今日你們都好好歇息吧。”
“末將領命”李允也沒阻攔他,得令就退了出去。
話雖如此,阮秋可不信李允不會派人盯著他,方才不過是當著一眾軍士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罷了。不過這到底是在天璇,他們也不敢動作太大,怕引起王城內暗衛的注意。
艮墨池臨走的時候交給過他一個錦囊,告訴他如果有一天阮程真要對他下手的時候,就拆開來看。想來艮墨池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平安到達天權,他派去暗中保護艮墨池的死侍都被乾元的人殺的七零八落的,傷亡折損過半,心疼的他好幾天沒睡著覺。不過乾元這么肯下死手,看來是得了十足十的把握了。天璇與開陽之間要動兵戈不可避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阮秋是個二世主,對于天下如何并不感興趣,只是如今這幫人玩火玩到他頭上了,他不得不想辦法自保,畢竟他對他那個有坑兒子傳統的親爹不打算抱任何希望。
“老爺,門口有一位自稱是艮墨池的先生求見。”
“哦?”譽峰放下手中的書“大師兄來了?他不是在開陽嗎?”
“這個,奴才不知”
“去把他請進來。”
譽峰下意識理了理衣服,走到了會客廳。
“艮先生,這邊請。”
譽峰站在門廳,仔細望目觀瞧。雖然他和艮墨池一直不太對付,但到底是同門師兄弟,這面子上的事情倒也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話去。只是這艮師……兄……譽峰滿臉堆的笑容在見到來人的一瞬間不由得僵住了……這哪是艮墨池啊?只見來人三十上下的年紀,膚色發暗,鼻梁塌陷,一雙睡鳳眼細細瞇瞇的,不注意看還真以為就是一條縫呢。身高嘛,七尺有余,七尺七不足,要不是衣著十分富貴,譽峰都要以為是遇上故意蹭吃蹭喝的潑皮混蛋了呢。
“譽大人別來無恙啊。”
“先生也是。”
這個一線天倒挺自來熟,還別來無恙,倆人壓根兒就木有打過照面好不好。譽峰在心里狂翻了幾個白眼,面上的假笑不自主的涌上了一絲嘲諷。
“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老爺有段日子未見,有些體己話想要說說。”也不等人讓座,自己徑直沖著屋內的太師椅就坐上去了。
“這……”小廝也有點發愣。往日里達官顯貴的不是沒瞧見過,只是像這位一樣自來熟的倒是沒有。
“下去下去。”譽峰心里也不痛快。
“現在已無旁人,先生可以告知譽某先生大名了嗎?”
“譽大人,方才是阮某失禮,阮某先給大人賠個不是。”說完,阮秋向譽峰深施一禮“只是阮某如果不這樣,恐怕大人未必會得空見阮某。”
譽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只燒的雙頰有些炙熱。這明擺著說譽府門檻高,說他只知道攀附權貴攀高踩低唄。
“先生這說的是哪里話。”
阮秋看著譽峰給自己斟茶,面上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譽大人實不相瞞,在下姓阮,單名一個秋字,是此次開陽的使節。”
這話一出,譽峰的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