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毓驍一臉訝然“來人,快快去請”
不多時,一個侍者領著一位紅衣公子進得殿來。
眾臣皆舉目而望,不由得都暗自驚異。這紅衣公子生得著實……著實清麗。
“臣慕容叩請吾主萬歲圣安。”
“先生快快請起”
毓驍趕忙走下御座將慕容離攙扶起來,二人四目交匯的一剎那電光閃過,又堪堪回避過去。
“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回稟王上,慕容乃瑤光人士。”
“瑤光乃中土之地,頗負繁華啊”
“方才聽裴卿所言,先生乃有驚世之才。不知對于我南宿先下有何治國良策。”
毓驍不動聲色的把問題拋給了慕容離。
“臣不敢以驚世之才自居,王上謬贊于臣了。”慕容黎不卑不亢的一拱手,眼神冷冷的閃過一絲光芒,驚的高居御座的毓驍一個激靈,后背森森然陡升起一陣寒意。那凌凌星眸似有千萬條利刃,抽絲剝繭般剖開毓驍心底的秘密。
“南宿新主登位,百業待興,先主征戰鈞天所封新域尚未得固,此時若急于與天璇交戰,著實不為明智之舉。”
慕容一番話擲地有聲,撞在毓驍的耳膜中刺痛得緊。
“那先生以為如何?”
“王上若果想一統鈞天,必得先從天權的門戶開陽入手。”
“阿陵的身子可還好些了?”
執明剛推開陵安寢殿的大門,就看到一個身著月槿色中衣的青年公子正跪坐在幾案前。膚如凝脂皙玉,青絲素素,堪堪用荊木隨意的束了起來。眼眸像鮫人之淚楚楚而盈人,鼻若懸膽,朱唇皓齒,微微牽動了一絲笑意。兩根玉指隨意夾起一枚黑子,正在冥思之時。頭微微依在左臂之上,好一席雍容愜意。明明身著素衣,卻難以掩飾翩翩風儀。真好似和氏美玉又恰如藍田暖煙。
執明看著眼前的一副畫生愣愣呆住了。直到他的目光被一聲清朗打斷,方才發現陵安的對坐還有一個沈復雙呢。
“王上在門口站了多久了,是臣失了禮數。”
陵安抬頭瞧見執明,從容的放下手中的棋子,也不顧及衣冠不整,走上前去行大拜之禮。
沈復雙這廂正得意了一枚好子,耳聽得執明前來,也趕忙長跪行禮。
“阿陵身子還沒好痛快,本王怎么舍得讓阿陵行這么大的禮。”
“是臣失了禮數在先,面圣接駕如此衣冠不齊,乃大不敬之罪。”
“本王最討厭那一套,阿陵先起來,別跪在門口受了風寒。”
“沈先生也在啊”
執明這才看見沈復雙也跪在自己身邊“先生把晉陽君照顧的很好,本王還要謝謝你呢。”
“君上與草民乃是故交,照顧君上是草民分內之事。”
“嗯”執明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復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而看向陵安“阿陵方才在做什么?”
“臣方才與復雙在下棋。”
執明往棋盤上掃去,只見白子慘兮兮的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處,黑子則遍布了大部分的棋盤。執明雖然不是下棋的好手,卻也多少跟著太傅學過,這黑子布局處處兇險卻招招制敵,劍走偏鋒險中求勝,可見下棋之人心中定有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