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梅點頭,“是該做些買賣了?!?
云金一愣,本以為云正梅不會答應她的請求,卻沒有想到云正梅回答的這樣干脆。
“云木?!痹普繁緛碓谠鹤又辛曃洌f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旁邊的云金拿著手帕在一旁等候。
“奴婢在?!痹颇竟硇卸Y。
云正梅拿著濕帕子囫圇的擦了一下臉,然后說道,“去上外邊找些有骨氣又識文斷字但是沒有考上功名的人,就說云家小姐請他們做鋪子里的賬房。最重要的是算術要好。再讓云水從府中觀察觀察,看有沒有哪個人是能用的,去給我管鋪子去吧?!?
“小姐,這樣不妥?!痹平鹪颇径加X得這樣有些荒唐。
“這鋪子乃是咱們將來吃飯的營生,就這樣隨便找人替代,豈不是太吃虧了。”云木是個心里藏不住話的,認為云正梅這樣太過于隨便。
云正梅不語。
聽說趙琦已經抵達邊城,估計很快雙方就會交戰,京城之中的一草一木更是瞬息萬變,云正梅不敢掉以輕心,如果輕易的在府中找那些能文識字的去做賬房先生,恐怕將來自己是被怎么栽贓的都不知道。
如果是她在外邊光明正大的找那種自認為懷才不遇的人,到時候出了任何事情都不會怪到她的頭上,還會說別人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回京中已經有一段時間,很是知道現在是個名聲大過天的年代,如果行差踏錯一步,她面對的將會是深淵。
云金和云木兩人見云正梅半天沒有說話,心中雖然焦急,可也不敢說什么。
“去吧,按照我吩咐的做。”半晌,云正梅才說了這一句。
云正梅忽然想到自己的經脈被堵一事,可能和她的父母有關,便想去查探一下,便去了書房。
走到書房之中,云正梅見有一只鴿子落在窗框之上,發現這鴿子是她父親之前用過的,便走了過去。
本想要與鴿子親近親近,逗逗它的,可忽然之間,云正梅發現鴿子腳上綁著一封信。
將信拆下來,鴿子便撲棱撲棱翅膀飛走了。
打開里邊的信件,云正梅坐到桌案前,仔細閱讀起來。
原來這信是李奕寫來的。
他說現在軍中將士們的情況并不如她在的時候好,而且御史大人每次從齊國軍營那邊回來都會在軍中發脾氣,并且已經有很多將士收到了牽連。
還有岳耀倫將軍,現在的鋒芒并不以前盛,變得溫和許多,對將士們也很厚待,至于皇上新派過去的趙琦,他已經整軍,打算了解一下情況就攻打齊國。
還說了一下她之前訓練出來的百人團,在趙琦來軍營之前他們都是單獨訓練的,按照云正梅之前教的法子,可后來自從趙琦來了之后,那百人已經不再單獨訓練了,回到了自己原有的營帳之中,跟著大家伙一起訓練。
還說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事無巨細的都說了一遍。
云正梅看的心中很是溫暖,可卻也有些擔憂。
軍中將士的氣勢早就在她升起休戰旗的時候氣勢大減,后來她走了,她也能想象得到大家伙的心態肯定會有一定的變化,只是沒想到百人團竟然也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云正梅的心里,暗暗有些擔憂。
可遠水解不了近火,軍中之事瞬息萬變,一個處理不及時便會出現大問題。
將手中的書信就著燭火燒掉,云正梅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她想要打破現在的僵局。
可云正梅坐了一個時辰也沒有想到什么切實能行的好辦法,只好作罷。
整理好思緒,云正梅想要從書房出去。
剛從椅子上起來,云正梅便停下了腳步,忽然想起來自己進來這里的原因。
書房里邊的灰塵很厚,這里的鑰匙之前是云澤濤獨自管理的,外人根本進不來,而自從云澤濤去世之后便由云正梅管理,她這走了一年多,便也沒有人進來過。
在屋子里慢慢的走過繞了一圈,云正梅覺得這屋中灰塵實在是多的厲害,便叫人拿來了巾帕親自收拾起屋子來。
“小姐,還是奴婢收拾吧,您累了一日了,是該歇息了?!痹平鸷苁切奶墼普罚@一日日的,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去宮中,要下午將近天黑才能到家,現在又想要到書房之中親自打掃,云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是啊小姐,還是奴婢們打掃吧,您就在院子里看著也行?!痹颇驹谝慌愿胶?,她也知道自家小姐累得慌,也想幫忙分擔。
云正梅擼起袖子,接過她們拿來的打掃工具,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你們倆給我看好院子就行了,別讓別人進來。”
云金云木二人對視一眼,然后無奈轉頭。
云正梅在屋里邊打掃衛生,兩個丫鬟在外邊看著,殊不知,這里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落入了王管家眼線的眼里。
王管家聽著小廝的匯報,眉頭緊蹙。
這書房他一直都沒有進去過,哪怕是老爺在世的時候他也是沒有資格的。
后來云老爺去世,夫人便每日期期艾艾的喜歡往那跑,聽人說她一座就是一天,也從不讓人近身。
本以為書房之中并無什么重要東西,可見現在云正梅都回京這么些日子了,竟然也惦記上了那書房。
揮揮手讓小廝退下,獨自一人在琢磨事情。
王管家一直很小心行事,現在府中雖說只剩下云正梅一人,可云國想來民風開放,女子為官更是多不勝數,更何況她現在一個一品大員,更是不容小覷。
加上這些日子她任由手中的下人對府中之人慢慢拉攏,看似平常,可卻是在一點一點瓦解他手中的權勢。
王管家心中著急,可面上并沒有動什么神色,只是想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云正梅收拾好書房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這書房雖然看似不大,可其中的擺件書隔卻是不少,云正梅一點點的擦拭,也費了不少時間。
伸了一個懶腰,云正梅坐在了主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