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梅今天忙了一天,覺得有些累了,便揮手讓他們都回去。“行了,你們都下去罷,隨時觀察情況,不要有任何疏漏。”
“是。”幾人齊齊應(yīng)是行禮告退。
躺在床上,云正梅沉思起來今日的事情。
皇上派御史前去與彭晟睿談和,可那是彭晟睿獅子大開口先提出來要五座城池,他們的御史前去只不過是想要保住幾座城池,如果不過分,彭晟睿恐怕也不會再戰(zhàn)。
只是為何會現(xiàn)在彭晟睿又反悔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邊城之中的百姓已經(jīng)因為戰(zhàn)亂有些民不聊生,年輕力壯的,能舉家搬遷的全部都已經(jīng)搬離了那座小城,城內(nèi)剩余的不過是一些老弱婦孺罷了。
云正梅心中有些煩亂,如果是她,她可能會再探彭晟睿那邊的地形,然后給他來個聲東擊西,等到彭晟睿那邊兵力減弱受到四方攻擊的時候再一舉打走他們。
可現(xiàn)在她并不是主將,皇上今日在書房也沒有和她說朝堂上的事情,而是和她說什么現(xiàn)在國內(nèi)無戰(zhàn)事。
看來,哪怕是太后求情,她今天這一品的太子太傅也是皇上最后的底線了。
皇上是鐵了心不讓她在碰朝堂上的事情,是想要徹底的將她冷藏罷了。
如今她只是一個入不得朝堂的太傅,朝堂之事自然輪不到她來管,現(xiàn)在她的任務(wù)就是教好太子的武藝。
之前太子頑劣,趕走了很多武師傅,如今如果云正梅好好地沒被太子趕走,恐怕會招來皇上的記恨,倘若太子再在皇上面前說幾句云正梅的好話,恐怕她的處境會更加的難辦。
可倘若她也同樣和之前的那些武師傅似的被趕走,恐怕皇上還會怪罪她辦事不利,到時候哪怕太后求情也是于事無補。
她雖然不怕皇上對她有憂心,可在這個權(quán)利至上的年代恐怕也是舉步難行。
云正梅有些頭疼,躺在床幃之間,抬頭看著賬頂,心中有些憂慮。
搖搖頭,趕走腦子中的煩亂,云正梅閉上眼睛,明日還要去宮中教***,還是早些睡的好。
邊城之中,齊國彭晟睿賬內(nèi)。
“王爺,云國已經(jīng)答應(yīng)割讓三座城池,為何還不答應(yīng)他們?”飛一一直跟在彭晟睿的身邊,云國御史來過幾次,他也都在身邊。
看著云國御史被他們王爺耍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也有些不解,畢竟他們的最終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
彭晟睿此時正坐在桌邊上喝茶,手上拿著一本書正看得專心致志。
抬頭看了飛一一眼,慢悠悠的說道,“為何要答應(yīng)?太快的答應(yīng)他們會覺得咱們太過好打發(fā)。”
飛一點頭,覺得自家王爺說的也對。
飛一剛想要撤回賬外,便聽到彭晟睿說道,“云國京中可有什么消息?”
飛一愣了一下,然后說道,“京中并無大事發(fā)生,不過是云將軍被卸了官職。”
邊境和云國京城畢竟還有些距離,很多消息都不能馬上送到,他們便也就只知道云正梅已經(jīng)被卸了官職,其他的都還不清楚。
“哦。”彭晟睿心里有些微的尷尬,但是面上并不顯露出來。
手上還拿著那本書,問那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飛一一眼。
飛一見彭晟睿應(yīng)該沒什么事情了,便退了下去。
賬內(nèi),彭晟睿放下了手上的書,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啜飲起來。
云正梅已經(jīng)離開邊城兩月之久,這與他之前計劃的一樣的,可心里,還是覺得有什么東西讓他錯過了。
仔細(xì)回想,這一切都來源于云正梅。
彭晟睿覺得,自己可能是喜歡上了那個不顧一切又聰穎的姑娘,思及此,彭晟睿微微蹙眉。
他們兩人性格都太過于剛烈,碰撞在一起難免會有磕磕絆絆,倘若意見不合恐怕會對雙方大打出手也只是小問題,只怕會慢慢的離了心。
就算性格可以相互的遷就對方,可他們兩個人屬于不同的國家,又置身于不同的立場,如果他將她娶了去,齊國上下恐怕都會唾棄她一個他國女子。
更何況齊國以男子為尊,女子只需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便罷,這和云國女子能為官的政策更是大不相同。
她一個當(dāng)過將軍的女人到這里忽然屈居人下,恐怕整個齊國到時候都會讓她一人鬧個天翻地覆。
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彭晟睿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他憑什么會娶她,他對女人一直都是有所厭惡的,而自己又為何會心悅于云正梅,他自己都不知道。
甩掉腦子里的荒唐念頭,趕緊思考現(xiàn)在前線的情況,不能讓自己如此慌度人生。
現(xiàn)在云國使者已經(jīng)來了兩個多月,這期間,云國御史已經(jīng)來到他的帳下七八次之多,現(xiàn)在的條件也談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彭晟睿打算再等他們來幾次便答應(yīng)下來。
云國御史在帳中左思右想,他覺得他那封信過去皇上肯定會龍顏大怒,為了減緩皇上的怒氣的,打算還是再去一次齊國,倘若真的能說服他們,恐怕事情會好辦很多,到時候雙方也不用交戰(zhàn)了,會減少很多傷亡人數(shù)。
思及此,御史收拾好東西,又帶著人去了齊國軍營。
“怎么?使者大人決定好了?”彭晟睿待御史前來,就有些打趣,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御史覺得自己這次可能來錯了。
每一次御史過來都覺得自己壓力很大,給自己打了好幾次氣,才開口道,“威王,這一次我是非常有誠意的過來的,既然我們雙方都不想要再開戰(zhàn),有傷亡損失,都各退一步又有何妨?”
彭晟睿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御史。
御史心中惶恐,倘若這次還不能說服彭晟睿,那到時候大軍壓境,他的差事沒有辦好,回京之后也逃不過一死。
想到這,御史心中悲覺涼。
彭晟睿看著使者的面部表情變化,有些疑惑,可也并沒有說什么,不動聲色之間,把他的表情看了個透徹。
“威王,我知你善于用兵,想要踏平我云國也并不是完全的不可能,可你要知道,一旦國家戰(zhàn)事肆虐,到時候恐怕會民不聊生,這不是威王想看到的吧?”
彭晟睿挑眉,沒想到這使者竟然變換了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