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言陌見她哭，心里有些別扭，可看她使小性，又覺得好笑。

俯下，輕笑道，“哭什么？誰欺負你了？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傷得怎么樣而已，你怕什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禽.獸？你都傷著了，我還不放過你？嗯？”

念恩聽見他的話了，但她覺得他不過是在騙他，肯定心里正憋著什么壞主意，可讓她沒料到的是，馮言陌竟真的仔細地檢查著。

他的手指溫柔而細致地碰觸著，讓她有些刺疼，又癢得快要發瘋，念恩難耐地動著。

“不想我做什么就別亂動。”馮言陌強捺住心里的火，覺得自己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反正在她心里不管他干什么都是禽.獸，已然如此，還裝什么情圣。

可是……

馮言陌就是看不得念恩哭的樣子，她哭得他心煩意亂，眼淚像是有了溫度，燙得他心疼。

他要不看她那個地方，她能亂動么？禽.獸！你在摸哪里啊？你又不是婦科醫生，你看能看得出什么？快！快把你的爪子拿開！

她閉上眼，胸口微微地起伏著，眼淚從眼角滑落，不斷下滑，消失在如海藻般蓬亂烏黑的長發中，她不敢睜開眼，不知是在怕什么。

最初是有些微涼的柔軟的濕潤感，而后溫暖的氣息慢慢地將她脆弱受傷的地方包圍住，他的舌，仔仔細細地將她的傷處，一點點覆蓋。男人特有的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噴薄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每一下，都讓她心驚不已。

不要，不要。

念恩無聲的祈求，男人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也會不為所動。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什么時候會為女人做到這種程度，但他做了，而且，并不后悔。

他一點也不覺得念恩臟，她哪兒都不臟，她全身上下都是干凈的，和她的單純無暇比起來，他覺得臟的是自己。在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多么骯臟的靈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那么驕傲，是絕不會向她低頭道歉的。但他又想讓她舒服，想讓她忘記上午的不快，于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討好她，這是他擅長的事情，雖然她可能……并不領情。

許久，當念恩癱在大床，連手指都動不了的時候，馮言陌才挺起身，他難得的眼中帶笑道，“聽說人的唾液即能消毒又能消腫，處理簡單的外傷最好不過，我以前還不信，今天總算是信了。”

念恩臉紅得像是要滴血，可眼中卻是媚絲如波，久久不能自已。

馮言陌將領帶解下，手一得到自.由，念恩就將手臂收回，護在胸前，蜷縮著身子，背對馮言陌。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馮言陌，罵他不對，夸他就更不對了。

“不打算對我說點什么，我可是下了大力氣的，嘴酸著呢。”馮言陌翻個身，翻到念恩對面，強迫她和他面對面。

“你怎么這么流.氓啊你？我……”念恩寫了幾個字，想到剛才馮言陌的所作所為，她又寫不下去。

馮言陌抓住了她的手，笑道，“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我怎么流.氓了？再說我又沒流.氓別人，我流.氓你，說明我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

喜歡。

他從沒對過她說過這樣的溫柔的字眼，他向來自大又倨傲，這樣矯情的詞匯，他是不屑于說的。念恩的心湖，好似被投入一顆小石子，層層疊疊的波紋，像是要將她的整顆心都淹沒。

她多想像馮言陌這般灑脫，可以輕松的說出這兩個字，可是她不能……

見她沒有回答，馮言陌眼中的雀躍慢慢的褪了下去，再抬起眼簾，他又恢復成了平時的不屑與冷漠，“恩恩，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什么？你實在是太不誠實了，明明爽得很，卻總要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就像你今天在餐桌上，柳曉眉那賤.人那么說你，可你卻連一句話都不敢還，你在怕什么？你是堂堂馮家的女兒，你怕她什么？你有必要無時無刻都在討好別人么？”

“我怎么能不討好？女兒？我要是馮家的女兒，你對我做的算是什么事？你難道不知道寄人籬下的第一要務就是永遠記得誰是主子！要學會夾好尾巴做人！否則的話，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