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夜三更的，又加上之前目睹世貿大廈的蝙蝠嗜血一事，齊思本來精神壓力就有些過大，眼皮困得沉重卻在每每閉眼都不得入睡。

被石厭這么莫須有的叫來審問，齊思整個都抓狂了起來，精神衰弱到了崩潰的邊緣。

在世貿大廈與古諾兒住所，以及民調局連番返程，早就奔波疲憊的石厭當然顧不及別人是否精神衰弱，首要任務當然是找出吸血鬼。

于是他振振有詞地質問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魔音上發布了很多飼養蝙蝠的視頻，而電影院中又出現蝙蝠和吸血鬼傷人。而且很多人都曾經見過你在電影院出沒，你還有什么可以解釋的？”

“事故發生的時候，我和云承星在一起，不信你去問云承星。”

齊思沉默了一會兒，雙眸間閃過一絲著鋒芒，突然理直氣壯起來。

“云承星？”

石厭驚訝地看著齊思，不敢相信她的說辭。

“對啊，我和云承星在一家咖啡廳里喝咖啡呢，當時他的學生出事了，就匆忙走了。”

齊思將晚上七八點遇到云承星并暢聊了一個多鐘頭的事情簡單與石厭娓娓道來。

“這...”

石厭整個人都懵逼了，腦海中本羅列得井然有序的思路忽然變得凌亂模糊起來，他一面沉思斟酌齊思這條線索，一面低頭打電話準備叫醒云承星。

剛才從古諾兒家回來，石厭便讓云承星先行回去休息了。畢竟云承星當下的身份只是黃陵學院的體育老師兼班主任罷了，雖與民調局有關，卻不能參與民調局的事務。

一來，是為了云承星的安全著想。二來，云承星還是個實習生，未真正地轉正為一名正式民調局成員。三來，云承星跟隨石厭到處奔波，又在影廳里遭遇吸血鬼受了輕傷，需要充足的休息來調養。

可是，現在嫌犯齊思的證詞中，提及云承星。為了確認證詞，不得不打擾他了。

石厭又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云承星總算趕到了民調局的審訊室。

一踏進民調局審訊室，云承星便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同學，竟然在民調局的審訊室：“齊思，你怎么在這？”

齊思望向及時趕來的云承星，泛紅著眼眶，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卻僅僅只是沖云承星一番苦笑。

為了確保證詞沒有串通的可能性，疲憊的石厭還是決定動動身子，從位置上起身走出審訊室，并將云承星拉到一邊，低聲竊語道：“小星，案發當時，齊思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對啊，我們在一家咖啡廳里聊天...”?云承星整個人都是懵的，被這么一問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反問道，“石哥，你該不會懷疑齊思是吸血鬼吧？”

“不能推翻這個可能性，當時在電影院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吸血鬼。這只吸血鬼以嗜血為存，不能再讓它為非作歹下去了...”石厭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云承星，頓了一下，正了嚴肅的臉色說明道，“我知道齊思和你是同學，所以齊思這邊，你要好好注意一下。也不是第一次接觸案件了，我相信你已經有經驗了。”

“嗯...包在我身上，我會的。”

云承星點了點頭，經過上回蜥蜴人鄭玉敏一事，他對查案感情用事這種禁忌行為也時刻抵觸著。

幾句交談過后，石厭挺了挺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眼皮也更加沉重起來。很顯然，勞累過度的他，現在非常需要休息。

“石哥，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你需要休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云承星有些心疼石厭的這般盡職盡責，這樣一來非但沒有進展，還會搞垮自己的身子，“蝙蝠出現的時候，我和齊思就在咖啡廳聊天。后來我去找小雨，齊思還在咖啡廳，影廳里卻出現了吸血鬼。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齊思是清白的嗎？她要是吸血鬼，我早就成一具尸體了，石哥！”

“這...”勞累的石厭聽了云承星的這般推理，陷入了一番沉思，而后，他終于經不住困意，看著時間馬上就要到凌晨五點，只得妥協道，“算了。也罷...今天有點累了，好多事都考慮的不太周到，就先這樣吧。”

這一整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云承星知道石厭盡職盡責，可同樣，他也知道石厭過于急功近利了。

“嗯，石哥，你去休息吧。審訊室那邊的收尾，交給我了。”

云承星拍拍石厭疲憊的肩膀，關切地說道。

“嗯...”

石厭的腦子里積壓著無數的線索，它們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讓整件事變得越來越棘手。與其這般浪費體力和時間，不如先去休息為好。

待石厭走后，云承星關掉了審訊室的燈，收起了嫌疑犯口供的筆錄文件，將一切收尾工作結束后，提出送齊思回家。

“這兩天實在是不好意思，石哥這個人就是那樣，你也別放在心上..”

坐到車里，云承星才敢小心翼翼地和齊思好好道個歉。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你們民調局辦案嘛，的確得謹慎調查，也不用為我找什么說辭......飼養蝙蝠，本不是我的意愿，我也只是配合公司的炒作。”

齊思神色憔悴的臉龐褪去了幾個小時之前的青春靚麗，她只是笑了笑，以表對此事云淡風輕的看法。

“嗯...苦了你了。”云承星覺得有些對不住齊思，“那民調局那邊，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就隨時聯系我吧。”

“沒事，我會積極配合民調局工作的。”

困意朦朧壓制著齊思的思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客套話。

一路上，云承星能感覺得到齊思深沉的困意，再一番路程，總算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我到家了，謝謝你，云承星。”

下車之后，齊思敞開雙手抱住了云承星，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朝陽升起的紅光映在她小巧玲瓏的臉頰上，如同初生的紅蓮一般紅潤。

云承星輕輕地撫著齊思額前凌亂飄逸的發絲，劉海遮住了她漂亮的柳眉。

“再見...晚安...”

云承星溫柔地在她的耳邊說著。

“再見.....晚安....”

齊思松開了云承星的胸膛，泛著最純真的笑容，回道這句不早的晚安。

將所有人都安排好后，云承星開著車又是一路的奔波，回到復式公寓已經是早上七點了，疲憊不堪的他一進房間便倒頭就睡。

再一次醒來，是一陣斷斷續續的手機鈴聲。

“誰啊？”

困意朦朧之中，云承星抓起床頭的手機便問。

“星哥，醫院出事了...吸血鬼把小雨帶走了...”

手機的那一頭，說話的這個人正是他的學生，唐燁。

“什么！吸血鬼？吸血鬼在醫院？”

云承星猶如從噩夢中驚醒一般，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可能性。

難道...他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