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一直看著藍若,雖然藍若掩飾得很好,可她眼里的恨意有一瞬間是十分明顯的,陸寒捕捉到了。
若若怎么會恨他?
那樣恨他的眼神,他只在上輩子她臨死時看到過。
重生回來后,他并未傷害藍永安,藍立現在也還是個大學生,藍氏集團更是好好的,藍若怎么會恨他?
除非……她和他一樣也回來了!
“陸總,早,陸總怎么會在這里?”藍若被清風吹醒后,立即露出了微笑,禮貌地跟陸寒打招呼。
陸寒因為心里的猜測而心慌。
他害怕藍若跟他一樣回來了,那樣藍若就會記恨著他,記得他對她,對藍家做過的所有事,就算他不會因此就放手,想重新得到她的愛,重新讓她成為他的女人,簡直就是難于上青天。
當然,他也能像上輩子那樣,步步算計,最終讓她成了他的女人。
可他不愿意。
上輩子臨死前他知道了自己對藍若的感情,他是愛藍若的,深愛,那份愛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估計就是從他為了得到藍若而步步算計開始吧。
他也對不起藍若,對不起藍家。
這輩子他只想好好地愛她,疼她,寵她,不想再涉上上輩子的后塵,自然不想再逼迫藍若,就算她也是重生回來的,恨極了他,他都不會放棄,一定要讓她重新愛上他,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陸寒心里慌得很,面上還是神色自若,藍若沒有陸寒那么好的定力,也沒有陸寒那么好的眼力,看不透陸寒內心的世界。
“我昨天看中的房子已經付了房款,房子已經歸我,就是還沒有把那幾棟別墅打通連成一體,我的人辦事給力,也早就把房子打掃得干干凈凈,連家具什么的都全置辦好。我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下半夜就睡不著了,所以出來走走,不知道怎么的就來了這里,干脆就住進了新房。”
做事向來不喜歡過多地解釋的陸寒,極有耐心地向藍若解釋了。
藍若知道陸寒的人辦事是很給力的,他看中的房子,只要錢一付,房子歸了他,那么余下的事根本不用他再吩咐,就有人幫他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他想隨時入住,房子都是干干凈凈的,也會應有盡有,什么都不缺。
聽了他的解釋,藍若倒是沒有懷疑半分。
壓根兒不知道陸寒是刻意為了她,就連剛才追趕慕楚的那條“瘋狗”也是陸寒養的,更是陸寒教著那條狗專追著慕楚咬,咬不到慕楚能把慕楚從藍若身邊趕走也是一樣的。
總之,藍若是他陸寒的,除了藍若的親人以及他之外,其他男性休想親近藍若。
“我不打擾陸總了。”藍若并不想和陸寒相處,主要是她還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隨時都想干掉這個毒男人,偏自己現在又沒有這個能力。
這是很折磨人的,恨毒的人就在眼前,你卻拿他沒辦法。
藍若說完也不等陸寒回應,她就轉身繼續往前跑。
也不知道慕楚現在怎么樣了。
陸寒并沒有阻止她離開,她繼續晨跑的時候,他也跟著晨跑,反正兩個人的距離拉得不遠,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跟在藍若的身后。
一直到藍若見到了慕楚,知道慕楚甩掉了那條瘋狗。
慕楚也見到了陸寒,他很意外,藍若輕聲地解釋了幾句,慕楚一副恍然的樣子,心里卻又一次提高了警惕,總覺得陸寒是為了親近藍若才會來這里買房子的。
就像他一樣,想借著近水樓臺先得月,才會在這里買了棟別墅,目的就是想讓藍若成為他的愛妻。
慕家人知道慕楚的心思,由著他自己折騰,他要是能把藍若娶回來,慕家人是樂見其成的。
兩大總裁既然遇上了,不管彼此的心思如何的活絡,表面的功夫還是做到家的。
“陸總,早晨。”
“慕總,你也好早。”
陸寒客氣地回應著慕楚的問好。
慕楚笑看著藍若,說道:“我和若若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出來晨跑的,除非下雨了,否則都不會變動的,多年如此。”
他這句話隱含著深意。
慕楚還用自己的汗巾幫藍若擦了擦額頭,不管藍若有沒有汗,他要的是這個親昵的動作。
藍若本想拍開他的手,眼角瞟到了陸寒,她忍住了。
陸寒神色不變,淡冷地說道:“我每天也是這個時間段出來晨跑,看來以后還有很多機會遇到慕總和藍小姐。”
慕楚幫藍若擦了擦額頭后,縮回了手,笑道:“真好。”
陸寒抿抿嘴,沒有接話。
慕楚又找話題跟陸寒閑聊了幾句后,陸寒就借口快要上班,他先走了。
等他走后,慕楚提醒藍若:“若若,陸寒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別看他長得比我還好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一大堆。”
藍若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陸寒,低低地說道:“如果可以,我愿此生不復見。”可惜,她又見到了陸寒,還比上輩子提前了兩年就見到他。
慕楚偏頭看她,她卻往回走了,他連忙跟著他,與她一起往回走。
剛到藍家門口,有一輛轎車迅速開來,很快就在藍家的門前停下來。
藍若和慕楚本能地停了下來,看著轎車的門被人推開,看著一名黑衣男人手里拿著一卷似是畫卷的東西走下車。
那是陸寒的保鏢之一。
跟陸寒生活了五年,又被他的保鏢團盯著五年,哪兒都不能去,藍若對陸寒的那些保鏢同樣是記憶深刻。
那名保鏢走過來,在藍若的面前停下,然后把他手里拿著的畫卷,恭敬地遞向藍若,恭敬地說道:“藍小姐,這是我們少爺讓我送來給你的,請你務必收下。”
陸寒送給她的?
藍若看向那畫卷,并沒有裱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畫。
“無功不受祿,陸總無端端的給我送東西,我怎敢收下,你拿回去吧,我是不會收的。”藍若連畫卷都不接,拒絕收下陸寒送來的東西。
哪怕是一張白紙,她也不想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