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薊州城
- 男兒有淚不輕言
- 東方贊歌
- 2020字
- 2019-04-13 12:11:32
因為蔣秀林的腿傷不宜過多活動,李輕言幾人在附近的驛站換了匹馬車,蔣家兄妹坐在馬車里,耳朵負責趕車。
“耳朵姐姐,沒想到這邊的風景這么好。”蔣秀云好奇的將小腦袋伸出窗外,四下張望,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對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傻丫頭。”耳朵被小姑娘天真的模樣逗笑了。
“讓耳朵小姐見笑了。”蔣秀林撇了眼坐在前方的耳朵連忙轉過頭去,女子纖細的身姿柔美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明艷耀眼,微風颯颯鼓動著衣裙,仿若墜落凡間的仙子。
蔣秀林平日里飽讀圣賢書,此刻只覺盯著這個女子多看兩眼都是一種褻瀆,卻不覺耳根慢慢變紅。
“蔣公子你太見外了,叫我耳朵姑娘就可以了。”
“耳朵…姑…姑娘。”蔣秀林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恩。蔣公子,你們為何如此急迫的趕路啊?”耳朵對眼前的兄妹燃起了濃濃的八卦之火。
“恩…我…我們想早日與遠在京城的姨母團聚,春闈的日子也快到了……”蔣秀林實在不好意思說是因為他們身上并無太多盤纏,晚一日到達京城就要多一份挨餓的風險,這也太丟臉了。
“哦。”雖然得到了答案,但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答案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唉,從小我與妹妹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為了供我讀書吃了很多苦,幾個月前母親生了病卻依然瞞著我們,直到有一天再也沒有起來,母親臨終之前讓我們投奔京城的姨母,順便找尋十幾年前進京趕考的父親,自那以后,小云便開始照顧我的生活,小云雖然年幼但卻懂事得讓人心疼,想我堂堂七尺男兒,卻讓妹妹生活如此窘迫,真是慚愧。”講到這里蔣秀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蔣秀云聽到大哥這番話連忙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道:“哥,你不要太責怪自己,在小云心里你真的非常厲害,而且小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金榜題名當上狀元郎,接小云住在大房子里。”
“非常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耳朵感到有些歉意。
原來這世上的幸福只有一種,不幸卻有千萬種。
“是我破壞了氣氛才對。”蔣秀林不好意思道。
幾人交談間,遠處一座古樸巍峨的城樓顯現出來。
李輕言勒住韁繩,駿馬停了下來,靠近馬車。
“前面就是薊州城了,過了薊州就是京城了。”李輕言指著遠處的城樓說道。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耳朵有些迫不及待,“今晚就在城里的客棧住下吧,這幾日都沒休息好。”
蔣秀云也是一臉的期盼。
“好。”
………
待到城門下,幾人發覺薊州遠比想象的更繁華。
城門下等待進城的行人排起了長龍,門口兩隊士兵一一排查,很快就到了他們,一名士兵掀開門簾看了眼蔣氏兄妹便放行了。
“耳朵姐姐,他們在查什么呢?”蔣秀云好奇道。
“也許是在排查異國奸細吧。”耳朵有些不確定道。
“那他們怎么知道我們是不是異國的奸細呢?”蔣秀云發揮好奇寶寶的天賦,追問道。
“大和人身材普遍比較矮小,衣著也與我大靖不同,相貌細看也與我們不一樣。”李輕言答道。
薊州城內一條五馬寬的青石板路,道路兩旁整齊的排列一排商鋪,商鋪前還有幾個小攤販正賣力地吆喝著,街上人來人往形色各異。
“公子,前面有一家客棧。”
李輕言幾人來到客棧前,店小二連忙出來迎接,“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小二,來三間客房,再幫我們把馬喂一下。”李輕言翻身下馬,從袖口拋出一小塊碎銀。
“好咧,幾位客官里面請。”
……
“聽說藩西候就要到薊州了。”客棧大廳內鄰桌一個中年書生模樣的人說道。
“什么藩西候?”另一個人顯然不知道這號人物,問道。
“張兄,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又一個人取笑道,“藩西候乃是駐守三山島的曹將軍,年結時皇帝親封的藩西候。”
“原來是他,曹將軍年紀輕輕身手了得,近幾年正因為有他在,大和才不敢妄動。”中年書生面帶崇敬道。
鄰桌幾人沒想到他們的談話被旁桌的人聽了去。
“那個曹將軍真是厲害。”蔣秀云不禁感嘆道。
“云妹妹,那你說是我家公子厲害還是曹將軍厲害啊?”耳朵阿諛道。
“當然是公子厲害啦。”蔣秀云嗔了一眼打趣的耳朵紅著臉小聲說道。
“哈哈……”耳朵只覺得蔣秀云像只炸了毛的貓仔。
“別亂說。”李輕言輕輕咳了一下。
“哦。”耳朵像被抓住尾巴的狐貍垂下了頭,悄悄吐了吐舌。
次日清晨,只聽外面吵吵嚷嚷……
“伙計,外面吵什么呢?”耳朵端著銅盆打著呵欠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今日藩西候路過薊州,全城的年輕姑娘和小伙子都在夾道歡迎,藩西候正好路過咱家客棧呢。”店小二有些得意道,說罷轉身又出去忙活了。
“公子。”耳朵推開李輕言的房門,將打好洗臉水的銅盆放在架子上,滿臉期待道:“今日藩西候會經過這里呢。”
“哦?我的好耳朵想要見識一下藩西候的風采。”李輕言整理著衣裳,一臉玩味道。
耳朵一看自家小姐開始打趣她,頓時不干了,跺了跺腳,甩了甩手中的洗臉巾,朱唇輕翹:“公子,人家只是好奇,威風凜凜的藩西候會什么樣子。”
“好,好……”
……
此時道路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李輕言四人站在二樓的陽臺前憑欄下望,高處絕佳的視野使得他們將下方的景象看的異常清晰。
天啊!這哪里是年輕姑娘和小伙啊,只要腿腳能動的恐怕都來了吧…耳朵腹議道,那個拄著拐杖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還有那個被大人抗在肩膀上的奶娃,還有那個…那個…難道都是藩西候的傾慕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