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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春·峙

  • 徽商之踏雪尋梅
  • 墨北宸
  • 2551字
  • 2019-01-13 22:38:06

傅彥猛得將茶碗一放:“傅寧!當初你答應過的!”

傅寧:“義父還記得答應過我什么?”

傅彥的神情不似先前的平淡如水,而傅寧的臉上也帶了些之前沒有的厲色。

“義父,青軒無意造次,但是暮云閣什么時候開始走私鹽販煙土了?”傅寧語氣雖然緩和下來,但是神情依然不改,索性直接挑明。

傅彥面容一僵,身形一頓,本是舉到嘴邊的茶碗,突然定格,緩緩放下,臉色顯得那么難看,微微閉了閉眼,這才看向傅寧:“你說什么?”

在傅寧看來,義父的臉色和舉動都已告訴他答案了,這事,不管是不是暮云閣所為,但是傅彥確是知情的,但至于是自愿還是被迫……

“之前我問您,暮云閣是不是有批貨在鴻運碼頭一直被扣?可是您讓我不要管。”

傅彥:“我說了,可是你聽了么?”

很明顯沒有,還把貨給燒了。

“那您知道是什么貨?”傅寧咬牙。

傅彥抬頭看著傅寧的眼睛,那眼里的疑問與懇切,讓他的心微微一顫,但還是面色冷淡的回了一句:“是!”

傅寧:“為什么?!您難道不知道現在到處打仗,老百姓已經快沒有米下鍋了,為什么還要屯集積聚?!”

“您不知道,這大煙害死了多少中國人,您之前和我說過什么?說為商者,行善為先,這些禍國殃民的東西都是不能賣的么?!”

窗外,陰暗的天,大雨如期而至,沒有春雨的纏綿卻是如同夏日的雷雨傾盆。

傅彥側過臉,看著窗外的大雨:“喬世觀是什么人,你是今天才知道?”

“他是什么人,義父比我更清楚,您當初和我還有……”傅寧說到中途突然頓了一下,窗外一聲春雷。

“您說過,不管喬世觀是何做為,您一定不會為虎作悵,狼狽為奸,可是如今呢?”

傅彥:“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這樣沖動才是誤了大事!”

傅寧:“我沖動?是,或許是我沖動了,上海灘現在四面楚歌,群狼環伺,日本人巴不得我們自己人用這些煙脂膏土來害死我們自己的老百姓,去英國臨行之前,您教了我什么?現在,又要教我什么?”

傅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傅寧:“那愿聞其詳!”

傅彥:“……”

傅彥沉默片刻,才再次開口:”有些事情現下,不是你我可以做得了主的,時局不穩,要等。“

傅寧:“等?等到何時?”

傅彥聽出了傅寧語氣中的一絲焦躁:“你回來之后見了什么人?遇了什么事?”

傅寧微僵,扭過頭:“沒有。”

傅彥:“沒有便不要如此沖動!”

原不是親父子,卻因著這件事情生了爭執,兩人的談話終在一場大雨中不歡而散,傅彥讓司機驅車回了公館,而傅寧卻在暮云閣獨坐了許久。

只是,燒了喬世觀的貨,卻也沒有那么容易便息事寧人。

待到傅寧回到公館,便看到客廳里老老少少的站了一屋子,自然,還有那少了一只耳朵的貴發,正捂著自己的耳朵陰慘慘的看著剛進門的傅寧。

喬世觀坐在正中,半靠在椅子上,手中夾著一支粗大的雪茄,而傅彥坐在大廳側面的椅子上,眉頭緊皺。

傅寧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與傅彥并排而坐的,還有兩人,一人正是那貴發的親叔貴宗,另一人則是幫里排行老二的孟成安。

駱叔一看到傅寧回來,暗里直跺腳,心里想著,這少爺早不回晚不回,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急忙上去叫了一聲“寧少”,聲音微顫,語氣中是滿滿的擔心。

傅寧眼神示意駱叔沒事,徑直走到大廳,先是沖著喬世觀微微頷首:“喬爺!”

再看傅彥:“義父,我回來了……”

傅彥看著他,眼前的局面雖然早已料到,心中仍是擔心下午說的話他聽進去了幾分,嘴上冷冷的問道:“見過孟二爺和貴三爺。”

傅寧忍著一口氣,剛要開口,貴宗到是搶先說了話:“不必了!我們可受不起寧少的禮。”

傅寧也沒“謙讓”,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云,貴宗見他還真的沒有行禮,臉頓時就綠了,沒好氣道:“也是了,九爺這個義子原就不姓傅,硬是扣了傅家的姓,卻沒落得傅家的禮數!”

傅寧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卻聽到樓上傳來傅恩恩的聲音:“讓不喊的是你,不喊不高興的也是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沒有禮數。”

傅彥面色更冷,猛得站起抬頭:“傅恩恩!誰讓你這么沒規矩!進去!“

傅恩恩回來就看見幫里這許多人,一問駱叔,竟是來找傅寧的麻煩,原是躲在樓上,看到傅寧回來就被這貴宗為難,忍不住就要往樓下沖,父親很少兇她,被這么一吼,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站在樓梯那里還不肯上去,傅寧一個勁沖她使眼色,她也不理,傅彥火了,轉頭低喝了一聲:“云或!”

傅云或頭疼,卻只得三步兩步攔住傅恩恩:“大小姐,這不是您待的場合。”

傅恩恩還要開口,被傅云或硬生生的拉回了房間。

貴宗原是想罵義子不知禮數,連個親生閨女也這般沒有教養,喬世觀抖抖自己的雪茄,咳了兩聲,貴宗便沒好發作。

喬世觀忽然沖著傅寧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今天也沒什么事,只是路過鴻運碼頭,聽聞暮云閣損失了幾箱貨,便去問了問。”

傅寧直接回道:“是我燒的。”

傅彥眼皮一跳,孟成安和貴宗臉色俱是一變,喬世觀竟是哧的一聲笑出來。

孟成安佯裝和事佬先開口:“寧少何苦為難自己人。”

傅寧:“孟二爺,這貨倉是我暮云閣的,印著我傅家的私徽,我沒有沒有權力處置么?”

“哼,現在的小輩膽子也恁大了,都不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里了,寧少,那鴻運碼頭也是你想進就進的?”貴宗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喬世觀則是一言不發看著傅寧。

“傅寧對幫里的什么規矩不太清楚,只是,按著我暮云閣的規矩,貨賬不符原就是大事了,還私藏煙土,若是不當眾焚毀,怕是有損我暮云閣的名望。”

“青軒!誰允許你這么沒大沒小的!”傅彥怒喝著打斷了傅寧的話。

“義父,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就是你勾結外人,燒自家的貨,還傷了自家的兄弟!”貴發站在后面被惹急了眼,直直吼道。

“這位兄弟真是說笑了,我一個人去了碼頭,想問問自家貨倉在什么地方,卻是有人先動了手意圖不軌,還要傷及他人,我防守自衛是錯了么?再者,傅寧剛剛回來,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勾結外人?更何況,我為什么要勾結外人?為難自己人的難道不是你么?你不覺得這番話說得前后矛盾么?不過也是,沒了一只耳朵,怕是聽不明白話里的意思了!”傅寧話語連珠,直把貴發說得快翻白眼,傅云或下來站在在一旁,頭上不住的冒冷汗,這位爺,太能說狡理。

“你……”

“貴發!“

貴發還想要繼續說,卻被喬世觀看似平靜的喝斷,只好囁喏的住了嘴,貴宗不禁回頭看了這個沒用的兔崽子一眼。

“喬爺,青軒剛回來,很多事情不懂,還請您……”傅彥一看喬世觀開了口,急忙說道,生怕傅寧不知好歹,又說出什么不知輕重的話來。

“阿彥,你收得這個義子好生厲害啊……”喬世觀朝前微微欠身,將手中的雪茄掐滅在煙灰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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