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急事在身，犯冒了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眼見著一身青衣錦緞的商景昀嘴里學著自己的話，步履從容的自沈復的身后走出來，程雪宜嘴角的弧度僵的差點保持不住“哈，能在這里見到兩位公子，真是緣份。”

“確實是緣份，不知小兄弟急匆匆的離開，是要去哪里？’

經驗告訴程雪宜，面前這位看似溫和的人，才是兩公子里占主異地位的那一個。

她抿了抿唇，態度恭順謙卑“回公子，小人正要去接小人的老爹回家！”

商景昀似笑非笑“小兄弟的老爹，倒是開通。”

程雪宜知道商景昀誤會到哪里去了。

不過，他確實沒有說錯，黃老爹確實是程雪宜在這個世界里接觸過的最為開通的人。

想也沒想，她順口便接了句“老爹對我很好。”

沈復點頭“看的出來。”

程雪宜便又對著沈復陪笑道“公子，小人實在是無心之失，您看……”

沈復尚未表態，從如意樓里出來看情況的如意嬤嬤搶著開了口“兩位公子，程小兄弟素來老實穩重。想來，今兒確是遇到急事了。兩位便看在奴家的份上，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沈復沒想到風月場里的人會幫著程一這樣的窮子小說話，看向如意嬤嬤的眼里便有明顯的意外之色。

程雪宜也沒想到如意嬤嬤會在關鍵時刻出言幫助自己，沖她感激的笑笑。

如意嬤嬤揮著手中的帕子沖程雪宜飛了個眼，驚得程雪宜差點沒被嗓子眼的口水嗆死。

如意嬤嬤手執香帕，沖著商景昀挑眉斜眼的丟了個眼風“公子……”

商景昀不耐的拍開如意嬤嬤搭過來手，看也沒看她。如意嬤嬤踢了鐵板，識趣的噤了聲，他低頭看著程雪宜側身讓開了路“別讓老爹等久了。”

程雪宜如蒙大赦，商景昀緊接著又語重心長的來了句“年紀輕輕的，少來這種地方！”

***

接連兩天沒有出門，程雪宜有些擔心如意樓的顧柔。

黃老爹知道自家丫頭是個重感情的，臨出門前對她很叮囑一番，算是默許了她接下來的舉動。

自兩天前的春雨停后，天氣一直不錯。

程雪宜將最后一件衣服掛到晾衣繩上，舒了口氣，抬頭看了眼快爬到中天的太陽。

日近中午，如意樓里的人應該也已經醒來了。

想到已經開始被迫適應那種顛三倒四的作息的顧柔，程雪宜的心里便堵的發疼。

顧氏姐妹最喜歡她親調制的胭脂。

說是聞著舒服。

她回到屋里，收拾好自己便往腰間塞了兩盒。又想起那答應如意嬤嬤的事，便又取了別外一種也塞進了腰間。

收拾停當，她想了想，又轉身來到床邊，翻開枕頭把壓在下面的一只廟會上買來的泥雞也帶在身上，才從屋里走了出去。

窮家破業值千貫。

程雪宜帶上屋門正要扣上鎖，一粒小石子不偏不正的砸在她的后腦勺上。

不用想，她也知道無聊的人是誰。

程雪宜急著出門本不想理會，那人卻是不知道收斂，又一塊石頭被以更大的力道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