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抿了抿唇，動作落到外人的眼中略帶著一點下人該有的拘謹。

“景一只是有些奇怪。”程雪宜的聲音頓了一下似在組織語句“李媽即是陪著李小姐過來，代李氏父子向我家公子道歉的，想必，是知道昨天李氏父子在“閑云”的所作所為的！”

李繼剛的名聲有多差，整個涼城的人都知道。

縱使沒能親見當時的情景，李小姐也能想的出兩父子會是如何囂張。

她的面色有些難看。程雪宜的聲音倒是越來越流暢，有力。

“她打聽我家公子的婚配情況時，便不擔心李小姐的名聲受到那李氏父子的牽連？不怕李氏父子因為公子的緣故惱上李小姐？”

商景昀本來垂著眼皮，聽到程雪宜的質問，掀起了眼皮，對她的話表示了贊同“在下也很好奇。”

主仆兩人的重點并沒有糾纏在李媽將主意打到景，沈兩公子的貪心之舉上，李小姐多少松了口氣，不至于太過難堪。

因為程雪宜三番兩次的責難都與李媽有關，李小姐對李媽能力的懷疑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她擔心李媽再次應對失當，損壞景公子對自己的印像，也擔心被景公身邊的小廝捉住把柄，干脆代為答道“其一，婉蕓曾見過公子一面，相信公子不是那種隨波逐流，只因為婉蕓姓李，便懷疑婉蕓的品性的人。其二，婉蕓我行的正，走的端，別人惱恨于否，又與我何甘！”

李小姐的最后一句話說的頗有氣勢，挺有程雪宜上輩子的風范。

程雪宜忍不住又開始考慮李小姐是穿越魂的可能性。

商景昀則難得的喝了贊了了聲“不錯，行的正，走的端，別人惱恨于否，又與我何甘！”

李小姐騰紅的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螓首“讓公子見笑了。”

商景昀“李小姐好見識，難怪能得貴人相助，護下自家財產!”

貴人相助？

程雪宜機敏的捉倒了商景昀話里的重要信息。

腦洞大開，忍不住去看李小姐的反應。

商景昀的話顯然不是亂說，李小姐臉上的笑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僵住了“家丑，讓公子見笑了。”

商景昀即然將話挑破了，便也懶得跟李小姐繞來繞去，直接問道“李小姐今日登門致歉，想必也與那位貴人有關吧？”

沒有多余的動作，神情，程雪宜卻從中感受到了萬鈞威壓。

不怒而威，還是氣蘊天成？

詞匯實在有限，她形容不出那種好似看到自家公子慵散的坐于高堂，睥睨屑小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她可以確定，自家公子的出身絕對不簡單！

或許，這也算是部分解釋了黃老爹為什么會甘于為著一條三文錢的小魚，帶著自己賣身償債？

程雪宜忍不住想同黃老爹確認，

抬眼望過去，與黃老爹的視線還沒有對上，李小姐身邊的老媽子又挺沒記性的，自作主張的代自家小姐開口“我家……”

“李媽”

李小姐喝止住了李媽自以為是的解釋，咬了咬唇，似下了決心一般“張公子也是為了婉蕓好，對府上并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