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探清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有何特征？”

沈復與商景昀對過眼神之后，便是一連串的發問。

林飛低頭請罪“屬下無能”

***

“想那么多做什么！”

黃老爹順手把手里的水瓢交到了程雪宜的手里。

程雪宜輕車熟路的去舀水。

嘩啦啦，水擊鍋底濺起老高的水花，直接濺到了鍋臺上。

黃老爹嘆了口氣，一把搶回了水瓢“即使那些人都是沖著咱爺倆來的，你又能怎么著？”

跑唄！

答案想也不用想的便冒上出來，卻在看到黃老爹那雙眼時卡在了舌尖上。

黃老爹一臉心疼的看著程雪宜，道“你還年輕，總不能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

便凡有法子，沒人不想過安穩的日子。

程雪宜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那些人倒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么些年了，仍不肯放過咱們爺倆？”

面對自家丫頭的發問，黃老爹的嘴風仍是很嚴“還不到時候。時機到了，老爹自然把該讓你知道的，都告訴你！”

程雪宜自醒來之后不只一次的旁敲側擊的問過黃老爹類似的問題。

每次，他都是這套說辭。

程雪宜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郁悶的哼了聲“再等下去我都老了。”

黃老爹屈指彈了下她的腦門“當著老爹我的面說老？”

程雪宜捂著額頭“老爹春秋鼎盛，離老還早著呢。”

黃老爹嘴里責著“少跟我耍嘴皮子”，眼都是笑的。

“人家才沒耍嘴皮子呢！”程雪宜逗的黃老爹喜笑顏開，嘴里又嘀咕了句“其實老爹不想說也沒事。改明兒再見林姑娘時，問她也是一樣的！”

黃老爹臉上的笑立時斂了“當心她壓著你入洞房！”

程雪宜無所謂“我又不怕。”

黃老爹見程雪宜對自己的話不以為意，忍不住提醒她道“你可以當假鳳，別人憑什么不可以當假凰？”

鳳凰，鳳求凰，鳳，求凰。

程雪宜心里默念兩遍，才算弄清黃老爹話里的意思。

想著林姑娘那小小的個頭，秀氣的臉，嬌蠻的性子，她實在不能將之與男子聯系起來。

可。看黃老爹難得嚴肅的樣子，又不由她不多想。

還是很難將林姑娘與男子聯系起來。

“她比我還低呢！”

黃老爹“武大郎”

程雪宜被嗆住了。

黃老爹又加了劑猛藥“你也不是真男子”

程雪宜終于靜默了。

自己都能女扮男妝了。

那位林姑娘是男子妝扮，也不是不可能。

接受了林姑娘是男子的設定，再一想到她被自己與老爹從山匪手里救下來之后，撲到自己懷里哭的梨花帶雨，之后又整日追著自己，一付情意綿綿，意圖以身報恩的樣子，程雪宜不覺惡寒。

她忍不住搓了搓被“林姑娘”抱過的手臂，摸過的手。

黃老爹見自家丫頭的反應心生隱憂。

大昭雖說民風開放，自家丫頭卻是個頂自愛的人！

雖說頂著的是男子的皮，畢竟骨子里還是女子。

與易為女裝的‘林姑娘’相處時，屬于被吃豆腐的那一方。

黃老爹擔心程雪宜被“林姑娘”占了自己便宜的事實刺激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瞧著那位‘林姑娘’多半是個好龍陽。你一個姑娘家，他摸幾下，也算不得占了什么便宜。’

“……”

黃老爹安慰人的說法太過新奇。竟是與程雪宜曾經所在的時代里那些將男男愛好者當姐妹的論調，不謀而合了。

她忍不住要懷疑神秘莫測的老爹是不是深藏不露的穿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