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化敵
書名: 秦時明月之時不待九華作者名: 魏長石本章字數: 2234字更新時間: 2020-01-17 21:09:29
雖說蕭何今后也是名人,但是也不代表名人就不怕死啊……
九華實在是有點搞不懂蕭何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好手腕一緊,將劍鋒又貼地蕭何的脖頸近了些。
“我的真容如今你也看到,在我們的人來之前,你休想離開我視線一步。”
蕭何盯著九華的面容,既不點頭答應,也不抽刀抗拒,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好似丟了魂似的。
“走!”
九華移步到蕭何背后,推了他一把,此地雖然偏僻,但難保不會有人來,還是小心為上。
兩人就這么走近院門,卻在推開房門之前停下了,九華見他不走,暗暗提起警覺之心。
蕭何吸了口氣,覺得這劍鋒隔著衣領都被他焐熱了。
“你未婚夫婿,是張良?”
他斂著眸子,似乎回過神來了,聲調平淡,不見半點慌張。
九華心中一凜,被猜到了。
她實在沒想到蕭何竟會猜到地如此之快。
可那又如何,蕭何的命在自己手里,她想讓他說不出口,就能讓他說不出口。
蕭何見九華不答,便如釘在地上了一般,死活不向前,“他刺秦未成,逃脫到此地,你不害怕他所表現深情,是在利用你?”
九華皺眉聽著,只覺得天方夜譚。
蕭何不知曉她與張良之間的過往,只覺得她是一時被騙,還要再開口,門內的張良卻聽不下去了。
他打開門,見到了那位蘇氏口中的蕭何大哥。
那人續了須,腰間掛著一柄長刀,刀柄上的紅穗末尾有點毛,看上去用了很久了。
“先生關心則亂說錯了話,我與九華自幼相識,如何會利用她?”
張良說完,對著屋內比了個手勢,道:“請。”
蕭何盯著他看,眼前男人衣著整潔,哪怕是落魄至此,也仍是翩翩模樣。
張良見蕭何不動,側走一步,來到他身側,再道:“請。”
九華哼了一聲,收了架在蕭何脖子上的劍,蕭何聽見歸劍入鞘的聲音,忽然思緒就沉下來,他對著張良咧嘴一笑,闊步走進屋內。
張良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按理說,此時應當互相謙讓一番才對。
雖說心中有所不滿,但張良一向不是少見多怪的人。
張良與蕭何在木桌之前坐下,九華本不想參與他們的談話,可又怕蕭何這個夯貨與張良說些有的沒的,只好也跟著坐下了。
張良親自為蕭何到了茶,“蕭先生,在下與九華已定了婚約,屆時,會請蕭先生觀禮。”
蕭何面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張良的話說的絕,他甚至沒有一點立場回嘴。
他是個爽直人,此時只能喝了人親手倒得茶,醞釀片刻,才說:“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我明白,只是這人生啊,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張先生要是不心悅她,又何必拴住她不放呢?”
張良眉頭跳了一跳,終究還是掛住了唇邊的笑,他又為坐在對面的蕭何續了茶,問:“你如何知曉我不是心悅她的?”
這話問的平淡,好似他真是不心悅九華一般。
蕭何解下腰間的長刀,倚在桌角,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九華,到底還是沒將蘇氏這些天對著張良做出的事情說出口來。
蘇氏他是知曉的,這姑娘驕縱的很,沒生在大戶人家,卻生了大戶人家小姐的毛病,不僅愛用昂貴的胭粉口脂,還喜好與人攀比穿著。
她一心想嫁良人,好做人上之人,與小姐妹也好有吹噓的資本,原先還好些,可見到了張良,便一顆心都飛出去了。
張良見他沉默,只是默默將杯中的茶喝光,就笑,“你既說不出來,我便替你說。”
蕭何沒想到他會如此,一口茶含在口中,看著張良的笑眼,沒咽下去。
接著他聽張良將蘇氏這幾日死纏爛打的作為娓娓道來,送荷包被拒倒還是小事,但想為人洗衣服卻被人勸走這事兒,講出來確實叫人聽著就覺得不知廉恥。
蕭何慶幸自個兒皮膚黑,又續了須,否則面上的窘迫恐怕是遮不住了。
末了,張良道:“我知曉,你與蘇氏青梅竹馬,待她如親妹,自然是向著她的,你想要九華離我從你,好叫蘇氏得償所愿,也可理解。”
蕭何從未這般想過!
他驚的去看九華的臉色,見她目光沉沉,看不出心中所想,忙解釋,“我從未如此想過。”
“既如此,便管好自家阿妹。”張良盯著蕭何的眼,沒給九華接話的機會。
蕭何轉頭看他,心中嘆服其手段,這人不愧是有魄力刺殺皇帝之人,此時細品方才對話,只覺得汗毛豎立。
他抓住倚在桌角的刀,“我蕭何是個粗人,官職也不過區區一個縣令,但張先生應當知曉,你如今是戴罪只身,我身為秦國沛縣之縣令,可以履行自己的職責。”
張良笑了一聲,悠悠然為倒了茶,先是嗅了嗅茶香,才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他未曾已袖掩面,別有一番瀟灑風姿。
“你若要抓我,早該動手,且不說你如今孤身一人,性命在我手中。”
蕭何想到方才九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握刀的手緊了一緊。
“你身是縣令,心卻歸楚,你我心知肚明。”張良穩坐桌前,看著蕭何的模樣又笑了,他又道:“蕭大人喝了在下的茶,就是在下的朋友,既是友人聊天,不必如此緊張。”
張良方才還說他的命在他手中,轉眼又成了友人,蕭何怎能不緊張?
張良掌心向上,比了個請的手勢,“坐。”
蕭何深吸一口氣,在別人地盤上,他想站著也不行,坐便坐。
他往椅子上一跪,軟墊還沒焐熱,就聽張良道:“我聽說,蕭大人這些年從商,獲利良多,觀你衣著,不像是奢靡之人。”
張良坐的端正,神色溫和,口中吐出的話,卻叫蕭何冷汗津津。
“敢問蕭大人所賺銀錢,都投往何處?”
官場之人從商,本就是大忌,更不用說他做的是糧食方面的生意,蕭何做這些事都是瞞著上面,張良是怎么知曉的?
蕭何不回話,張良愿意等。
“蕭某一屆武夫粗人,當不得大人二字。”
“蕭大人謙虛。”張良讓了一禮,道:“蕭大人獲取的錢財足夠養一支精銳的私兵,您不想做大人,也是個大人了。”
養兵這件事,一旦被發現就是謀逆的大罪,但蕭何又怎有這膽子,他不過是養來做個保障罷了。
他這事兒做的極為隱蔽,而張良他一直在齊國,到下邳也不過半月,他是怎么知道的?
蕭何如此想,便也如此問了,卻見張良垂著眸子,笑眼看著他,話音輕輕,卻字字砸在他心里。
“張家,有自己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