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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農家劉季

這帶著惱意的聲音叫九華精神一震,刷的睜開了雙眼,就見那雙深灰色的眼沉沉的看著她。

她莫名覺得有些氣短,可又不知自己為什么心虛,她糾結了一會兒,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在張良懷里,頓時紅了一張臉,要說什么也忘記了。

九華就這么仰頭看著張良,從她的角度看去,他逆著光,相較于平常莫名就讓人感覺有些危險。

九華復開合兩下唇,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未說出來,她忽然意識到在大庭廣眾之下窩在人懷里是一件多么讓人害羞的事……

還……

還有些傷……傷風敗俗……

她又扶著張良想要下去,可身體一動就疼得她一頓,生理性的眼淚冒了出來,她眨了下眼,那淚便如同露水一般掛在睫毛上。

她又抬頭去看張良,張良看著她紅著面頰泫然欲泣的模樣連呼吸都是一滯,他喉結動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收緊了手臂:

“你傷還未好全,莫要再動了。”

張良的聲音響在耳邊,兩人離的有些近,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廓。

張良垂下頭說話的時候,一縷黑發滑落在九華臉上。

像蝴蝶停在了心上。

九華覺得自己的腦子不轉了,她的面頰被那縷發絲撓的癢癢的,她想要抬手撥開它,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旁邊眾人皆低著頭裝聾作啞,膽大些的在心里想想原來張三先生私底下是這番模樣。

九華緩了一會兒,終于在自己在先生懷里這件事上緩過神來。

她雖然平素淡定的很,可到底還是個姑娘,但凡是個姑娘蒙起來都沒什么差別,更不用說九華的腦子如今還停了轉。

她腦海里現在就浮動這幾個大字——

搞!到!真!的!了!

這幾個字橫拉著勾在眼前轉著圈兒,繞的得人眼暈臉紅。

端木蓉見九華窩在張良懷里的樣子有點看不下去,褪去了冷漠與從容的外衣,有些過于可愛了!

鬼谷派怎么會養出這么可愛的小姑娘!

端木蓉想到縱橫兩位,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

作為醫者,她自然要以病人為重,既然醒了其實還是躺在擔架上容易恢復些。

她剛要張口,張良就猜到她想說什么似的覦了她一眼,端木蓉余光又看到隨著步伐在張良身側晃晃悠悠的凌虛劍。

她想要妥協,但這是原則問題:“張先生不如讓趙姑娘躺在擔架上吧?!?

蓉姑娘居然真的開口了!

跟在端木蓉身后為數不多的幾位墨家弟子將自己的頭埋的低低的,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擔架抗在一位健壯的農家弟子肩膀上,見蓉姑娘看過來,他訕訕笑了笑,然后手指一動,只聽咔嚓一聲,擔架上用來支撐重量的最重要的一根橫木,斷了。

那農家弟子露出了與他行動絕不相符的憨憨微笑:“墨家統領,對不住哈,方才趕路急,不小心把擔架磕著了,還得辛苦張三先生了?!?

端木蓉深吸一口氣,眉心跳了跳,不知怎么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張良一向以溫文爾雅著稱,但又會在無形之中將拴著局勢的線頭穩穩地握在自己手里,甚至墨家上下也對他心服口服。

九華還懵著呢,對于眾人之間的機鋒毫無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過了水的蝦,不僅從頭到腳都是紅的還縮起來了。

她怔怔的模樣看的張良發笑,他忍住笑意,將步子落得再穩些,余光卻落在九華臉上,他覺得一定是有什么將他的神思拴住了,叫他只能想著她。

張良本以為自己會在她醒來時手足無措,可沒想到到頭來,先手足無措的人并非自己,而是懷里的九華,及時在如此震驚和害羞的情況下,她還是無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這讓張良的唇邊掛了笑。

他原本很在意,想知道為什么在他送出簪子之后她會不辭而別,但現在他又覺得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還在這里,眼里還印著他,這便是一切最好的回答。

前來打探山洞的秦軍會被楚國的少年將軍龍且全部引去六賢冢,縱橫二位又都在六賢冢,王離絕不可能放過這樣一筐大魚。

靠著王離與六賢冢處眾人糾纏的時間,他們到達了下一處落腳點——

原先朱家的地盤。

朱家家主謹小慎微,連帶著手下也沾染上了他的習慣。

朱家在明面上有一處農莊,背地里藏起來的勢力卻不知道有多少,能和流沙衛莊交好多年的,又能是什么小角色?

他們到達大澤山遠離六賢冢的一座隱蔽山峰時,許多農家與墨家弟子已經開始氣喘,他們功力不如統領們深厚,能夠一聲不吭地走到此處已經是極限。

但張良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狼狽不堪的朱家,他矮小圓胖的身材上帶了不少傷,從呼吸聽來,似乎還受了不小內傷。

他身邊站著一個身著暗紅色棉布衣服的男人,那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通體赤紅的劍,雙目如鷹,警惕地盯著眾人,哪怕他們一行人之中有許多農家弟子也絲毫不能打消他的戒心。

朱家一見張良,原本掛在面孔上代表哀傷的藍色面具一下變成了紅色,說是面具其實并不恰當,那更像是一張長在面孔上的臉譜。

“千人前面,無愧其名,子房在此見過朱家了?!?

子房與朱家從未見過,可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哎……”朱家嘆了口氣:“我要是真的無愧其名,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

他說罷這句,又轉頭去和一邊的男人說:“劉季老弟,喘口氣兒吧,是自己人?!?

那被喚做劉季的男人真的喘了口氣,一下子肩膀都塌了下來,將那柄紅色的劍往地上一杵:“嚇死老子了,這一大幫子來勢洶洶的,我還以為我今天就折在這兒了呢。”

男人沒個正形,往地上一坐,然后齜牙咧嘴的喊疼。

九華在聽到劉季的名字后,銹了一路的腦袋終于瘋狂轉動起來。

劉季!

她用力一轉頭,目光灼灼的去看那名喚劉季的男人,他身上本就不華貴的衣服破破爛爛,有些衣不蔽體的意味,落得如此境地倒也不見喪氣,見不著成王的風范,倒像個混混。

張良注意到她的動作,轉身走到一邊,將九華放在一顆樹下坐著,然后側身擋住了她看向劉季探尋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九華一愣,看著張良的眼睛,他與自己坦然對視,仿佛就是隨口一問。

“在看赤霄?!彼p聲作答。

胡說

張良在心中反駁,口中卻問:“你覺得如何?”

“有些奇怪……”九華頓了一頓,又補上:“那把劍,有些奇怪?!?

她根本沒看劍,還要騙他。

張良不太高興,可他面上不露:“比起凌虛,如何?”

?。?

九華一愣,看向張良,然后撞進他眸子里,九華一瞬間覺得自己像一條魚,就要被困在他眸色的那一方潭水之中了。

她慌忙垂下頭,去看懸掛在張良腰間的凌虛:“自然是凌虛好?!?

“呵……”張良輕笑一聲,伸手理順九華短而亂的發,蠶絲一般的發在指尖滑過,他看著九華的臉一點點變紅。

他們是不是靠的太近了,九華恍然間看著張良湊近的面孔怔忪地想。

不知是不是有意,張良被晚風吹的微涼的指尖滑過九華溫熱的耳廓,激的人一個激靈抬起了頭。

張良看著九華的面容,正了正身體,將身后的視線意思不落的擋住,她此時的模樣怎能讓別人看到?

“你已收了我的簪子,緣何去看別人?”

九華倚靠在粗|壯的樹根邊,看著面前為了與她平視而蹲下的張良。

原來他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張良問起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說實話,她到底心虛什么?

“緣何去看別人呢?”張良似是嘆息了一聲,他將手伸向前,將九華最后一縷落在額前的發勾到后頭去,手心似不經意間劃過她的脖頸。

九華又是一縮,她幾乎感覺自己的耳朵里冒出了蒸汽,看著面前的張良,她不知怎么回答,莫名的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復骨的疲憊,她腦袋一歪,枕著張良的手,睡過去了。

張良這才如被燙到一般縮回手,可九華失去了倚靠,又向他倒過來,張良連忙將人扶正,覺得自己方才鼓起的勇氣被一根看不見的小針一戳。

噗嗤,全漏了。

他此時才覺得羞赧,耳尖上染了紅,仿佛方才口出驚人之語,使九華羞的節節敗退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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