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再遇
- 秦時明月之時不待九華
- 魏長石
- 2252字
- 2019-07-25 23:26:59
荀子說:“我有一位朋友,她醫術也頗為不錯,我帶她過去,說不定你想救的人,能更多一分生機。”
天明一下子愣住了,三師公沒說過還有這種情況啊!
他本有些猶豫,可轉念一想,多一分生機也是好事,這個老頭看上去那么又學問,實在不像是會騙人的人,于是他點頭答應下來。
屋外的張良嘆了口氣,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若是那位荀夫子的朋友不是一路人,到時候別說是蓉姑娘了,整個在郊外的墨家據點恐怕都要受到打擊。
這便是好心辦壞事的典型了……
也不知荀夫子的這位朋友……
張良皺眉想了一會兒,實在不清楚荀師叔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醫術高明的朋友,于是他問趙熙凌:“九華,你可知道荀夫子最近多了什么朋友?”
趙熙凌最近都住在荀夫子莊中,若是她都不知道,那這世上恐怕就沒人知道了。
“這些日子除了我日日與夫子下棋,好似也沒看見他有什么來往的朋友。”趙熙凌思索道:“也許他說的就是我,有日閑下來,荀夫子研究棋譜的時候,我曾在一邊研究過醫書,而后被夫子看見,我們聊了幾句關于瘧疾的,夫子說的那朋友也許就是我也說不定。”
趙熙凌說完這話,自己先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好看極了,張良想:別有千金笑,來映九枝前。
趙熙凌笑著,沒聽到張良回話,便側頭看他,喚道:“先生?”
張良這才回過神:“那便是你了。”他說道:“若不是,明日那人是誰也能見得分曉。”
……
趙熙凌傍晚推開荀夫子住處的竹門剛要回屋時,被一個小童喚住:
“趙姑娘,荀夫子叫你過去一趟。”
趙熙凌點頭,轉了腳跟進了廳。
“明日我要去見一位病人,你若無事,便可一同前去,據說是要用上碧血玉葉花的疑難雜癥,去看一眼長些見識也好。”荀夫子閉著眼。
趙熙凌自然應下。
次日,荀夫子帶著趙熙凌站在天明面前的時候,天明驚訝的瞪圓了眼,下巴好似脫臼一般,嘴大張著,那開口能放下一整個雞蛋。
“子明小友?何事如此驚訝?”
“啊……”天明眼珠子轉了兩轱轆。
“沒想到荀夫子的朋友竟是一位女子。”
他最終尬笑著說道。
荀子沉默一瞬:“女子又如何,只需有真才便可。”
“可你……”天明剎住了車,忽然想到自己如今是儒家弟子,不能說你們怎么樣了,于是改口道:“可我們的祖師爺不是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么?”
荀子在心里想:到底還是孩童,不懂得一些道理,祖師爺說話話也不一定是對的。
“很多時候要學會質疑和擁有自己的想法,人才能進步,一味遵循前人之思,是可以支撐一時,但最終也會敗在前人之思上。”
荀子聽說了子明調皮,不得伏念的喜歡,也不愛讀那些之乎者也的書,每天只知道研究棋譜,于是他將這道理以最簡明的語言說與他聽。
這句語重心長的話就此種在了天明的心中,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著不忘向荀子行禮:
“多謝夫子賜教。”
荀子滿意他首禮,剛要說話,便感受到地面輕微的震動。
他們走了也有些時候,此地有些偏僻,說不準是一些莽夫匪徒。
趙熙凌側耳聽了聽:“十四匹馬,還有五百步。”
天明嗯了一聲,他受了前任巨子四十年內力,自然也能聽出來來者多少人。
“一匹在前,另十三匹在后。”趙熙凌繼續道。
“啊?那豈不是說明他們在追一個人?”天明驚道。
“那可怎么辦?我們要救他嗎?”
天明這話方才問完,那十四匹馬便至近前。
頭一匹馬的馬背上是一位白衣青年,還未趙熙凌仔細打量,就聽見一聲破空之響,一只利箭刺入那匹白馬的大腿,這一箭極為狠辣果決,直接挑斷了那馬兒的經絡,只聽馬兒嘶鳴一聲,身子一歪,倒在草坪上,馬背上的青年借著力道翻身落下,勉強站好后,就被那十三個追上來的惡人團團圍住。
“跑?我看你怎么跑,識相點兒的,把你那鑲著金絲的衣服脫了,摘了玉,把值錢的東西都交上來,爺爺我心情好還能饒你一命。”
為首那大漢猖狂至極,大量幾眼那青年,其身后之人不知想到什么,發出了下流的笑聲。
那青年似乎還不怎么能搞得清狀況,竟然對為首那人抱拳行禮:“我的家丁馬上就要到了,屆時可將錢財給你們,你們拿了錢財便去城中找份活計,不要在做這種事了。”
???
趙熙凌聽了這話,腦袋上緩緩冒出三個問號。
還有這種人?
顯然那幫劫匪也沒想過還能碰上這么個憨貨,被逗地哈哈大笑:“你還有家丁呢?”
“我呸!”
“你當爺爺我傻的?還能在這里等你家丁來?到時候那是誰搶誰?快點交錢!爺爺我趕時間!”
青年心里不知怎的就生出悲憫來:他明明是真要給錢的,可為何就被誤會成拖延時間了呢?世道人心就如此險惡,連一句善言也不肯信了嗎?
趙熙凌實在不想聽那人聒噪,拔劍便從掩身的樹叢后上前。
為首那人見是個漂亮的娘皮,剛想要出聲調侃,便見那姑娘一雙琉璃般的瞳看過來。
他沒讀過書,說不出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只知道冷汗一瞬間爬了滿背,嚇得話也說不出。
接著那姑娘便在眼前消失,而后便聽到幾乎同一時刻同伴們發出的哀嚎,那匪首剛想轉頭去看,那一刃寒光便逼至喉前。
霎時間,男人抖如篩糠。
那匪首忽而聞到臭味,羞恥極了,卻不敢閉上眼,他害怕。
怕閉上了眼便再也睜不開了。
青年看著那姑娘的背影,她一身飄逸白裙,裙擺處如薄霧流淌,能看到人雪白的腳踝,裝束是道家的模樣,足見輕點著,立在那匪首之馬的頭上。
他忽然覺得眼熟,好似又看到許多年前沖自己撒嬌之后轉身進了父王書房的姑娘,他指尖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佩,那是荷華那次給他的,做工極為精細,可任他十年來怎么找,都查無此人。
“還知道害怕?”
扶蘇想著,便聽到前方極具壓迫感的聲音,與幼年時聽到的軟音極為不同。
“我當你這豎子猖狂能取日,沒想到不過是利刃在前便如此模樣。”
那匪首想要求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雖然剛近午時,太陽并不是很熱,他卻覺得那陽光每一寸都在灼燒自己的皮膚,讓他如置身火堆,生不如死。
最終
他從馬上一頭栽下,竟是自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