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逆鱗
書名: 秦時明月之時不待九華作者名: 魏長石本章字數: 2195字更新時間: 2019-04-27 00:43:28
趙熙凌的猜想成了真,可她心里卻并不高興,這意味她體內靈力的流失是根本不是什么陰陽家的手比,而是韓非做得手腳。
趙熙凌與站在眼前的人對視,那人一個字都不說,但趙熙凌莫名就覺得那就是另一個韓非。
劍靈本就應該附在劍上,也不知韓非是用了什么樣的方法,令劍靈在過去的一年甚至很多年之間都附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劍靈回到了逆鱗旁邊,他的形態更加凝實。
趙熙凌定定看著劍靈,忽而嘆了口氣:“韓非在留下這柄劍的時候,一定說過了一些話……師兄,你一定知道他說了什么對不對?”
衛莊并不想將韓非所言原原本本地告訴趙熙凌,他不知道趙熙凌為什么一定要來看韓非留下來的東西,但是他卻能猜到,她一定是被韓非拉入了棋局之中,至今方才知曉。
衛莊的沉默令趙熙凌更加篤定:“你不想告訴我?為什么?”
“因為鄭國與韓國早已密不可分,成為了一個國家,是嗎?”
衛莊沒想到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這樣被說出,目光閃躲了一下,就是這一下,使趙熙凌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你不告訴我,但我猜韓非一定想讓我知道他留給我的訊息。”趙熙凌說著就去拉住劍靈垂在身邊的手,劍靈的手握上去沒有溫度,若非他想,他甚至連實體都沒有。
劍靈在被趙熙凌握住手的一瞬間化作齏粉,像一團墨在水中化開一般消散在空氣中,此時逆鱗劍與趙熙凌之間出現了一種奇妙的磁場,這種磁場形成結界將衛莊隔絕在外,但衛莊卻并沒有走。
劍靈并非真正消失了,而是帶著趙熙凌的意識來到了他意識的深處。
那是一片血色的世界,在這片紅與黑交織而成的世界之中,只有一個人擁有鮮活的顏色,就是韓非。
他倚坐在樹邊,像是在等人。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你來了,說明我死了。”
他還是那樣胸有成竹的語氣,連死亡在他口中仿佛也只是喝了一口酒一般簡單,韓非拍了拍身邊的樹墩子,劍靈推了趙熙凌一把。
趙熙凌這才走過去坐下了。
“你不要怪我,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想出這種辦法……”韓非的語調低沉了些,似乎在為自己以計謀和手段算計趙熙凌失去靈力而內疚。
趙熙凌不怨么?
怎么可能不怨?
任誰修煉十載辛苦積攢而出的靈海,一朝散盡都不會不怨。
“我也不是沒有補償。”韓非笑了笑,仿佛一只銜了肉的狐貍:“我知曉了嬴政的秘密,他絕不是能夠定國的明君,你若想拿回聚集靈力的方法,就發誓。”
“發誓你絕不會幫助秦國統一的霸業,發誓你會永遠保護紅蓮,永遠保護她。”
韓非的聲音低如耳語,他說:“就像你坦白身份時讓我們發誓一樣,你明白怎么做的,對嗎?”
韓非太聰明了,他是個踩在人底線上跳舞的天才,他甚至沒提什么讓趙熙凌幫扶韓國的話,他篤定她會答應的。
趙熙凌別無選擇,無法聚集靈海的她若與陰陽家對上僅能占據一時上風,而沒有靈海,無法聚集靈力,她的修為也永遠別想更進一步。
她說:“我發誓。”
衛莊看到,藍色的光圈驟然從趙熙凌的腳下聚起,一路上升至頭頂,最后緊縮收入眉心,接著是第二個光圈……
意識之中,劍靈化作一道光纏住趙熙凌的手腕,盤成一條淡金的細線,沒入趙熙凌的左手。
她抬起手來看了看:“這是?”
“制約。”韓非答道:“誓約有很多空子可以鉆,這是逆鱗,也是制約,你就是蒼龍,蒼龍七宿的傳說是在你不存在的情況下才能生效,現在蒼龍還在,蒼龍七宿——代表蒼龍的七個傳人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韓非在不知不覺之中看透了一切,他唇邊的笑意仿佛在說世人的愚昧無知。
“你一定不知道,逆鱗是由蒼龍身上的鱗片打造而成,它本身就是蒼龍的一部分,逆鱗離開蒼龍太久,有了意識,而我用靈魂溫養它則使他有了形態,我曾經與它定下契約,他保護我,而我讓他回到蒼龍的身邊。”
韓非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后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現在他的契約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你與我的約定了。”
韓非這一生機關算盡,連死了也不能安生,為了這個韓國他連自己的魂魄都能一魄一魄的算進去,換做籌碼,為它鋪路。
趙熙凌許久沒有說話,她與韓非對視,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可怕之處,逆鱗化作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干涸的靈海并未填滿,可趙熙凌知道,此時的她已經不需要借助靈海,取用靈力,對她而言成了一件得心應手的事情。
逆鱗使她變得前所未有的完整,若忽略她是嬴政之女的事實,這簡直就是一份雙贏的買賣。
“我相信你已經感受到了什么,如果你違背你的誓言,那么你現在得到的,就是日后你會失去的,。現在看來,此生是有緣無分了,但愿來生,我們能夠做相知相交的摯友。”
韓非走上前來,將一直攥在手中的一塊玉玨和一只首飾盒交給了趙熙凌,他是君子,本不該用如此陰謀,他太愧疚了,以至于到最后不敢看趙熙凌一眼便消散在她面前。
他是想問問紅蓮的,可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趙熙凌是個好姑娘,但他不得不算計她。
韓非消逝之后,圍繞著趙熙凌的那一片結界也消失不見,衛莊才得意看清眼前的景象,此時錦盒之中的逆鱗已經不知去向,而趙熙凌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淡的幾乎發現不了的金色細紋,那細紋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一圈,而后順著手腕內側的經脈一直隱沒進衣袖中,看不見了。
“你發了誓。”衛莊篤定道。
“你一定知道,韓非為何知曉我最為看重的是什么,是你告訴他的。”
“師父曾說過,除了你自己,和你手中的劍,其他人,一個都不可信。”
衛莊左顧言他,避開趙熙凌的問題,但這回答,卻明明白白告訴了她答案。
這不怪他,衛莊也有自己的利益和野心,但趙熙凌想要知道,在衛莊的眼中,對于自己而言最終要的是什么。
趙熙凌合上錦盒,將那盒子推到一邊,一屁股坐在了案幾上,托腮問道:“你是如何與韓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