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個老者臉色有些難看，他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棺木，“羽兒，這就是你當初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你看看。”

徐老夫人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老將軍，是我徐府對不住羽兒，也對不住這兩個孩子。”說著便偏過了頭，落下淚來。她這個兒子啊，到底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

“徐老夫人，不怪你，是我當初看走了眼。”戚老將軍扶起她，神情堅毅，“老夫人，本將軍想將這兩個孩子帶回我戚府，你可有何意見？”

呵，他姓徐的不珍惜他的女兒，以后也絕不會對他的外孫兒孫女好。戚家人，那容得他如此欺負。

“這，老將軍，少閔和阿阮，再怎么說也是我徐家的骨肉，這恐怕不妥。”徐老夫人驚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說到底，是她兒子對不住羽兒，可是要帶走她的孫兒孫女，待日后見了列祖列宗，她可如何交代啊。

她嘆了口氣，恐怕戚老將軍是擔心，兩個沒有了母親，又不得父親疼愛的孩子，在這后院受人欺負啊。

“老將軍放心，只要老身還在這世上，就絕不會讓任何人虧待了這兩個孩子。”

“不是本將軍不放心，只是這徐府，恐怕容不得我戚家人。”戚老將軍神色嚴肅，絲毫不讓。

羽兒喜歡那個男人，郁郁寡歡便罷了，沒道理要這兩個孩子也在這徐家受委屈。哼。大不了舍下這張老臉去求陛下給個恩典罷了。

徐老夫人還想說什么，看了眼兩個孩子卻沒說出口。

“外祖父，少閔和阿阮還是留在徐府更好一些。”戚少閔跪在棺前，脊梁挺得筆直。十三歲的少年神情鎮定，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即使外祖父是一品大將軍，也不能肆無忌憚行事。父親怎么說也是朝中大員，母親的死也不是他所為，外祖父接他們走，有些打徐府的臉了。

“這里是少閔和阿阮長大的地方，娘也不會想讓我們跟外祖父走的。”

外祖父已然年邁，不應該為他們這些后輩再費心了。

“外祖父放心吧，有祖母在，阿阮和兄長會好好的，外祖父要是想我們了，我們就去戚府看您。”還不足七歲的小女孩聲音軟軟糯糯，神情乖巧。

一眾人看著兩個半大的孩子，在喪母之痛的打擊下，還如此懂事，皆是忍不住心酸。

大半年后。

“糊涂，你的原配去世還不足一年，你便要抬那繼室進門，你可想過兩個孩子會怎么想？列祖列宗怎么想？朝野上下如何看待我徐府？荒唐，我不同意。”徐老夫人氣的一手直捂胸口，一手指著下面的男人不住顫抖。

徐明喬神色不變，拱手站在底下，“望母親成全。”

一室伺候的人皆是低下頭，內心皆是有些憐憫老夫人身邊那兩個孩子。夫人過世還未足一年，大人一直對大少爺和小姐不聞不問便罷了，如今又……唉。

戚少閔攥緊了拳頭，低著頭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