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個男人便開始教他武功，詩詞歌賦，還有查案斷案的手法。當時的他覺得，自己的師傅簡直無所不能。

如今，他也算是沒辜負男人當初的教導栽培。

那時，他還不是刑部尚書，只是一個查案的捕頭。男人并沒有幫他鋪平仕途，而是讓他自底層自己往上爬。

那一年，他破了不少大案子，也得罪了不少人。可是那個男人每次只是淡淡的笑，而后溫和的告訴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是對的。”

那個男人對幾個弟子都是一視同仁的，從不約束他們。如今即使他已經逝去，但是他的徒弟卻一個個聲名顯赫。左相戚少閔，刑部尚書蕪城，還有江湖神醫鬼見愁。

“你來了。”蕪城并未回頭，只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他身后那個人并未在意他的冷淡，而是徑直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姿態隨意。“嗯。來了。”

那人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穿著一身藍色袍子，眸色單純干凈，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大師兄，你想我沒？”

蕪城轉過頭，揉了揉身邊人的發頂，語氣略有緩和，“沒有。這次回京待幾天？”

那個小少年不滿的撇了下嘴，語氣有些隨意。“不確定，再看吧。”

“我這是來遲了嗎？”戚少閔風度翩翩的過來，在那個少年的頭上敲了一扇子，“還知道回來啊？”

“二師兄，打頭會變笨的。”那個少年假裝哀嚎了一聲，噘著嘴嘟囔。

“你說什么，嗯？”戚少閔笑著問了一句，眼神中是赤果果的威脅。還真長本事了，出去外面那么久也不遞個消息回來，要不是江湖上常常傳鬼見愁又做了什么，誰知道他浪去哪了。

那個少年悻悻的閉上嘴，不和他頂嘴。心里卻腓腹，他可是去行俠仗義了呢，哼，那像他們兩個，一天到晚的在朝堂和那些老狐貍勾心斗角。他最討厭官場上那些事了。

戚少閔對著墓碑行了一禮，而后坐在了二人的身邊。

“你把師妹送到江南一帶了？”戚少閔看了一眼那個冷峻的男人。自陛下登基后，他便問了多次師妹的下落，可師兄從不肯多說。他知道，蕪城對皇室是有怨氣的，可是師傅也囑咐過他們，要好好輔佐陛下。

當初他趕回去，只有一府喪生的人，卻沒有師妹的身影，而蕪城告訴他，只有蘇氏一族全被滅門，才更有力于陛下站穩腳跟。他沒忘記當時眼前人身上的煞氣。

“嗯。她過得很好。”蕪城開口接了一句，看向墓碑方向，并沒有去看其他二人的神色。

那個少年驚訝了一下，卻并未說話。他知道大師兄為那個皇帝陛下辦事只是被逼無奈，后來他藏起師姐不告訴他們，也只是為了讓師姐從當年的事情徹底脫離出去。如今，這是對那位陛下改變看法了嗎？

“你想通了？”戚少閔拿過酒壺，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分別遞給二人。

“嗯。”蕪城伸手接過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