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近來怎樣?”衛卿一路上問石湫。
“咳嗽越發嚴重了。”石湫如實相告,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劉融這咳嗽是越來越厲害了,雖說他先前就有這咳嗽的毛病,可是自從回到隱月山莊后,這咳嗽的毛病卻似是越來越嚴重的模樣,有時還會咳血。
衛卿聞言眉頭緊皺,快步往劉融的住處而去。
“小九。我把醫仙給你帶回來了。”衛卿進門時,臉上立刻掛上了笑。
劉融坐在輪椅上,轉身笑看著衛卿,“到真是讓你給帶回來了。”劉融看見站在衛卿身后的夕月,笑著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我表兄,還請姑娘瞧瞧這腿可有法子能醫?”衛卿看向夕月。
夕月看著眼前的劉融,一副體弱之態,心想,除了這腿,他這身子,怕也是有些毛病的吧。
夕月上前,讓劉融卷起褲腿,仔細查看了一番,又給劉融仔細診了許久的脈,搖頭說道:“你該早些同我說實話的。”夕月轉頭看向衛卿。
“如何?”衛卿心知夕月定是看出了什么來。
“為何會有人將雪印用于你身?又為何用了這么久?”夕月的神情變的嚴肅無比。
衛卿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劉融聞言笑道:“阿卿,我來說吧。”劉融便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清楚,只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夕月聽完直搖頭嘆息,“即便此時你活了下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你身子本來就弱極,雪印雖為你爭取了時間解毒,但你的身子如何能擋得住雪印的霸道。眼下雖然只是雙腿不能動,但你周身皆被雪印所損,你可有發現,你的身子較之以往,越發不行了?”
劉融聞言,卻沒有露出驚訝震驚的表情,反而很是坦然的說道:“確實如此。只是我眼下還有要事未做,這雙腿不便始終不行,敢問醫仙可有法子?”
夕月皺著眉沉默了許久說道:“你腿部經脈凈損,我沒有把握。”
“那便是有法子可以試一試的,是不是?”衛卿迫切的問道。
夕月垂下眼,“當真要試?這法子每次都痛苦非常,其痛如薄皮削骨,七七四十九天后方知成敗。”
衛卿聞言驚的瞪大了眼,劉融卻立刻笑道:“好!那便有勞醫仙了。”
“小九,萬一受了這些罪,還是治不好。”衛卿說出自己的擔憂,劉融身體弱,再受這般痛苦,他實在是不忍。
“阿卿,放心,這點苦,我還是受得的。”劉融笑看著衛卿。
“好,那從明日起,我替你施治。”夕月起身便欲回房休息,這一路她也太累了。
衛卿緊隨著夕月出了劉融住處,“我稍后寫好藥材和物品,你去準備。”夕月一臉嚴肅的同衛卿說道,夕月的神色自看到劉融后就不曾輕松過。
“好,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只是,你這法子有幾成把握?”衛卿還是忍不住多問道。
“一成,其余要看他自己的運氣了。”夕月看著衛卿,眼中盡是惋惜。
衛卿沒有想到,竟只有這么一點把握,一路上沉默著帶著夕月去了住處安置,拿著夕月寫好的單子臨走時,低聲問道:“你同我說實話,他還能活多久。雪印能續他的命嗎?”
“短則三年,長則五年。雪印續命,亦有時限,更何況雪印使用之法已經絕跡。”夕月見衛卿一副傷心模樣,“你或許可以這么想,這三五年于他而言,其實已經是偷生了。你也莫要太傷懷。”
衛卿苦笑著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