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你瘋了么?萬一!萬一真有個閃失,我們當如何同他的妻兒交代!”星塵緊抓著衛卿的肩膀問道。
衛卿苦笑道:“那便當他真的死在了金門的戰場上吧。”
星塵看著衛卿煞白的臉,眼中水霧迷蒙,慢慢松開了手,“阿卿,對不起,終究是我的錯!”星塵的話語里滿是頹喪。
密室之中,白止端著藥碗走了進去。榻上的劉融臉上毫無血色,長期被雪印凍著,臉上也是有些霜色泛出,若是再這么凍下去,即便雪印不醒,劉融的身子怕是也要出問題的。衛卿其實做這個決定,是眼下最為正確的選擇了,但終究是要冒著劉融立刻會死去的風險,白止對于衛卿能做出這個決定,很是欽佩。
“把雪印收起來吧。”白止對星塵說道。
星塵依言將雪印的盒子緊緊合上,衛卿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白止見雪印被收起,立刻上前扶起劉融的身子,這身子觸碰時冰冷至極,僵硬非常,但是卻迅速的柔軟了起來,也漸漸有了溫度。白止一刻都不敢耽誤,待劉融的嘴巴一軟,便撐開了他的嘴,將藥一股腦的運氣逼灌了下去。白止的動作利落非常,很快便將碗里的藥全都灌入了劉融腹中。隨即白止將劉融平放在榻上,緊張的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劉融。
突然,只聽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劉融突然從床上坐起,一口鮮血吐出,雙目圓瞪,很快復又閉上了眼,重重的倒在了床榻之上。
衛卿見狀惶恐的上前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白止立刻上前探了劉融的脈搏,額上汗水直流,他很怕真的試錯了。白止感覺到劉融的脈息漸漸平穩了,方才所吐之血定是先前淤積于胸口之血,白止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方才長舒了口氣。
而一旁的衛卿已經跪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淚水,他方才見劉融那般模樣,想著定是試錯了法子,以為劉融當真是死了。星塵扶著衛卿的肩,將他扶起來。
“他身上的毒已解。”白止見二人那般痛苦的模樣,不禁說道,方才他自己也著實是捏了一把汗。
星塵和衛卿皆難以置信的看著白止,“當真?!”白止點頭,二人立刻上前查看,只見劉融的唇漸漸有了血色,二人皆是欣喜非常。
“其實,他的箭傷并不在要害,那箭射的偏了些,眼下這毒已解,身上的傷也就不難治了,很快便能恢復了。”白止發現劉融的傷口不在要害,其實根本不用使用雪印來救命,只要解了毒,治好外傷便能痊愈了,總算是萬幸了。
衛卿聽白止這么說,更是歡喜非常,“今日真是多虧了族長,族長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銘記在心,族長想要什么,只管提!”
白止冷著臉說道:“此事便算我還太子殿下一個人情吧,也算是兩清了。”
“還請族長能在此多留幾日,這毒初解,治傷之事還要勞煩族長,畢竟這里耳目眾多,請個大夫前來我不放心。”星塵懇切的說道。他知道白止一心想著早些回去,可是眼下,在劉融恢復之前,他不敢冒任何風險,最好是由白止將他徹底治好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