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木房后,黎忝感覺到身體有些發冷,其脫去上衣,看向胸口的那一道淤青掌痕,掌痕周圍的肌理有要壞死的跡象,黎忝不敢耽擱,雙目一閉,從丹田中的紫藍色火種上分出一縷紫藍火焰。
紫藍火焰從丹田一路向上,游走到黎忝胸口處的那道淤青掌痕,紫藍火焰所過之處,那股陰冷之意迅速被摧毀瓦解。
周圍要壞死的肌理漸漸恢復了正常,淤青也緩解了許多,黎忝松了一口氣,倒在干硬的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與岳行的第一場戰斗就傾力而為,第二場又被易風偷襲受了重傷,若是沒有靈鸞梭,他也只能開口認輸,兩場戰斗下來,他現在可謂是身心俱疲。
午夜
一陣肉香味襲入鼻尖,睡夢中,黎忝的兩只鼻孔用力聳了聳,自從青陽鎮離家遷居到南陵宗后,他就再也沒嘗過這么香的食物了。
迷糊之中睜開了眼睛,香味傳播得如此快且這么濃,說明食物源頭離他并不遠,黎忝大致整理了一下衣角,便向香味傳來的地方摸索而去,步伐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出了小木房,黎忝還未走出幾步,不遠處便有一簇火苗竄進他的眼中,在不停跳動的火苗之上,一只他從未見過的無毛動物正在被翻烤著,借著火光看過去,那擎著木芊翻烤肉類的人,不是邱應天又是誰!
看到烤肉之人是自家師傅,黎忝大喜過望,他還以為是宗內哪個弟子為了解饞,故意跑到這幽深寂靜之地來生火燒烤,到時他想吃還得問問人家同意否,說不得會被勒索一些小物件才能換得一份烤肉,沒想到竟是邱老頭做的好事。
既然已經看清楚是邱應天烤的肉,黎忝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直接邁開雙腿大步走到邱應天的對面坐下,雙眼冒綠光地緊緊盯著火架上的烤肉,就差流哈喇子了。
看著外皮已經被烤得焦黃的肉,黎忝搓了搓雙手,道:“邱老頭,我看這肉烤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讓你的寶貝徒兒我嘗嘗鮮?”
邱應天轉動木芊的手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的寶貝徒兒嘗嘗鮮,”這種話黎忝都能信手捏來,拜師之時就知道這小子油腔滑調,可現在看來,他還是嚴重地低估了自己這個徒兒的臉皮了,南陵城的城墻與之相比,似乎都是顯得太過單薄了些。
“差不多了,接著!”
邱應天握住木芊的手輕輕一振,掛在木芊頂端的烤肉一分為二,其手腕一轉,留在木芊上肉被其一下戳中,另一半則是飛向早已嘴饞的黎忝,黎忝也不客氣,元氣附著在手掌上,緊緊扣住了飛過來的烤肉。
兩人大快朵頤之后,本想去睡覺的黎添,被邱應天強行帶到了一處山谷里,山谷兩邊的山風吹拂下來,黎忝凝脈六層的修為加之不弱的肉身,也感到很大的不適。
因為山谷吹下來的風,一邊極為炙熱,而另一邊卻是極為陰冷。
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風匯聚在一起,黎忝感到驚奇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邱老頭,這是哪兒啊,午夜本就是一個容易驚魂的時間,你還帶我來這種奇異陰森的地方,莫不是剛剛沒吃夠,想把我當口糧吧!”
邱應天自行過濾了自己這個寶貝徒兒的胡言亂語,腳步不停地往山谷深處走去,越往里走,兩邊的山風吹得越加猛烈,到得此時,黎忝已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兩邊臉頰被吹得有些生疼,兩只眼皮也有些不聽使喚,被狂風吹得只剩下一條縫,根本不敢睜大眼睛。
前方的腳步聲停下,黎忝左右張望的目光,也是隨即投向了前方,既然邱應天停了下來,那就說明應該是走到盡頭,到達目的地了。
入眼處,一面宛如被鍘刀斬削過的石壁矗立著,石壁光滑如玉,高度比起他半月之前所見的白米之瀑,也不遑多讓,且沒有絲毫身為石頭的覺悟,若是再加以潤色,與二八少女的肌膚相比也不差多少。
在石壁中央,有一個外圓內方的洞孔,邱應天在手指上的白玉戒指一抹,一個外圓內方的鐵塊出現在手中,形狀與石壁上洞孔一般無二,想來應該是打開這面石壁的鑰匙。
邱應天拿著手上的鐵塊,對準位置往石壁上的洞孔按下,當整個鐵塊完全嵌入洞孔時,一陣咔咔聲陸續從石壁中傳出,光滑如鏡的石壁突然自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將石壁上的洞孔一分為二,極為勻稱分開的兩面石壁,緩緩向左右兩側推開,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神秘世界。
黎忝目光探進去之后,似是被什么拉扯住了一般,再也挪不開,先前還四處張望不定的面龐,也是一臉呆滯地定住。
石壁之后,現在是午夜時分,本應該是漆黑一片暗無亮光,可放眼看去,映入眼簾的光景卻是仿似一片宮殿般富麗堂皇,他與邱應天平日里居住的小木房與之相比,實在是顯得太過于寒酸,南陵宗內最豪華的建筑在其面前,都是有些不夠看。
黎忝情不自禁地邁動腳步,越過原地不動的邱應天,走進了石壁內,在經過短暫的呆滯后,其一雙靈動的雙眼再次張望起來,只不過與在山谷中埋怨張望不同的是,他現在眼中有的只是驚嘆和好奇。
“大自然真是神奇,竟能造化出這般美侖美奐的別樣洞天,堪稱鬼斧神工,不知這里是做何用的?”
看著像一個好奇寶寶不斷觀賞四周的黎忝,邱應天嘴角微微揚了揚,搖了搖頭,才提起雙腳慢慢走進石壁內。
石壁外面設有一個洞孔以作為機關打開,而石壁內里,卻是被雕刻出了兩個巨大、粗如象腿的把手,邱應天走進石壁后,轉過身張開雙臂,
兩手搭在那粗大如柱的把手上,手上元氣涌動將兩面石壁往中間拉合。
“這里是南陵宗的禁地,赤白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