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野心
- 奐近云
- 明月茶盞
- 2008字
- 2019-02-05 00:04:06
“不光是絞吾在尋找你,我們也在尋找你。”
“我想,把你打造成最適合我的近云獸。這是我自從認識你之后就一直想做的事情。”他的語氣純粹自然地令阿涼毛骨悚然。即使不知道絞吾的祖先是如何被轉變的,但從全白變成全黑,甚至跨了物種,其中的痛苦絕望可想而知
不僅如此,阿涼這個時候還發現光云貂的身影已經詭異地完全消失了。一直默默注意著阿涼表情變化的金鱗發現了,隨意看了眼腳邊已經平復下來的黑霧,對阿涼說道:“光云貂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作為代價,我會幫它實現愿望的。”
“雖然聽上去挺有趣的,但是我更想問問那邊那位道友。你說是不是啊,歐陽道友。”阿涼話鋒一轉,眼睛盯住了另一側,通道口的黑暗中伴隨著男子的輕笑慢慢走出一個人。那搖著輕扇一副風流倜儻樣子的,正是慕容歐黎了。
他笑著開口:“好久不見,真是巧遇啊,涼姑娘。”
“看來我的行蹤都是你泄露出去的了。”看他一點也不驚訝自己獸身的樣子,阿涼了然了。
“不要說是泄露這么嚴重,我不過是把一路上游歷看見的趣事告訴了友人罷了。況且……”他意味深長地頓了下,“小金和深淵他們一直想知道你的下落,我作為友人,總不能不說吧。”
想知道她的下落把她煉制成絞吾吧,不過,深淵又是個什么東西?
阿涼還沒問話,金鱗率先變了臉色,一直掛著笑的面容突然冷了下來,帶出這個年紀的少年不該有的極度冷意:“你告訴別人了?”
搖扇的動作一滯,慕容歐黎趕緊賠笑解釋:“沒有,我只告訴了你。然后你就把她這么快引來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再者……他們誰敢違逆你啊。”
“嗯。你這么說,倒像我平時對他們不好似的,不太好。”金鱗已經恢復了那方進退有禮的良好少年模樣,剛剛那副樣子像是轉眼間出現的幻覺。阿涼對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卻也知道她如今是被這個叫金鱗的少年盯住了,他想把自己改變成適合他的靈獸。
聽羲雋當年講故事的時候可沒聽到他講到這一茬啊。
不過她很快又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羲雋還說過,小少年,也就是金鱗身上的死寂氣息和絞吾很是相似。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個個連起來的點,將要逐漸把真相呈現在她面前。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有主人嗎?”阿涼突然悠悠開口。
慕容歐黎一愣,這個他倒是真的不知道,和阿涼的相遇只是偶然而已,竟然還是個有主的近云獸,人界那邊果然是做了準備。
金鱗那張少年稚氣的臉龐露出笑容:“你們之間不過是形式契約罷了,我可以解除。”阿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一直以為是護身符的契約,竟然還有這種辦法強行解除?果然修為低了處處被人欺啊。
她心里盤算著自己動手的機會有多大。
突然又聽得金鱗說道:“不過,我不會強迫你的。”意料之中看到近云獸不敢相信的懷疑目光,他接著說,“即使是當年的絞吾,也是自愿轉變的。而你,據我所知是最后一只近云獸。我很看好你,也想你自愿轉變,這樣從深淵得到的力量會更強。”
深淵的力量,阿涼可能不了解,遠在天邊的封冀北卻是知道的。
阿涼敏銳地知道事有轉機,趁機接口:“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我現在不愿意,不如就快放我出去吧。我現在可不像絞吾,會喜歡這陰森森的地方。”
“別著急,我說過了。”金鱗負手在背后,“我現在只是想讓我們重新認識下而已,你不用擔心。”
“而且你之后遲早會來找我的。”
阿涼心中腹誹著金鱗的話,少年這番篤定的模樣,好像她欠錢一定會來找他還一樣。空中突然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往阿涼頭上飛來,她后肢用力一個躍起空翻利落地著地,吐出口中接住的東西,和地面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這是一塊青色的石頭,和阿涼乾坤袋里那一堆青燕石不一樣,它有著被打磨得極為圓潤的邊緣,更通透溫柔的顏色,剛剛含在口中的感覺就如薄荷一樣帶來清涼之感。石頭中間卻被人雕刻出棱角,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周邊圍繞著一圈清泉,造型獨特。
這是法寶?見阿涼好奇地用爪子擺弄那塊毫無波動的青石,金鱗出聲提醒:“你可以用它呼喚我,我會來幫你的忙。”
聽到這話,阿涼立刻不動了,金鱗凝眸深深望著那邊,也不知是看阿涼還是在看地上的青石:“不過,它有次數限制,每用一次,你都要拿些東西來和我交換。”
“噢?什么東西?”阿涼大概理解了,這是一個救命符,可以呼喚這個小魔頭,不過小魔頭還要自己付出些代價才肯幫自己。
“不是什么難事,只要用你的手腳就行了。”
阿涼小小的身體立馬縮了起來,讓小魔頭放自己出去又讓他救命的代價果然不一般,張口就要手要腳的。
知道阿涼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反而輕笑出聲:“是我失言了。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每次將你的身體一部分的使用權交給我。”
“交給你?我的身體我怎么交給你?”聽上去匪夷所思。
“言靈術會為我們作證。”。
被紫煙隔在外頭的戰魔隼此刻心里說著急也不著急,說不著急但是總感覺心頭緊繃著。因為兩人之間有蠻橫的契約存在,他知道阿涼在里面活得好好的。可若是阿涼真的出了事,他也逃不過契約的力量。
就在他下定決心強行突破紫煙屏障的時候,后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往前撲的動作停下,他震驚地往后看,又回頭向前確認紫煙沒有消散,不明白地開口:“你怎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