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后，莊冰柔率先開了口。

“歡歡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臉上除了焦急擔憂和冷艷，此時又加了幾分詫異。

不過陳小飛沒注意到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莊冰柔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欣喜，不過那一絲欣喜很快就又被擔憂焦急所占據。

歡歡就是手術室里小女孩的名字。

“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傷口比較多，縫合需要一段時間。”陳小飛下意識的回答出口。

聽完陳小飛的話，莊冰柔臉色稍微好轉了一點。。

“歡歡是你女兒？”陳小飛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

“嗯，她叫歡歡，今年四歲了。”莊冰柔目光緊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處。

可以看出她還是非常的擔心。

“當初...為什么走？”這個藏在陳小飛心里整整四年的問題，今天終于有機會當面問出了。

“阿飛，對不起。當年一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來不及和你講，也講不清楚。”好似已經想到陳小飛會有此一問，莊冰柔把眼底的柔情深藏起來，緩緩看向陳小飛。

對上那雙眼神里毫無感情，如同一潭死水，陳小飛心頭一陣絞痛。

“為什么？我們三年的感情在你里眼里是什么？？”陳小飛對上了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神，低聲怒道。

從高一開學，莊冰柔就是他的同桌，跟這種顏值碾壓整個學校的女神做同桌，陳小飛也因此成了全班乃至全年級男生的公敵。

這樣的女神，對于當時才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陳小飛來說那是何等的具有吸引力。

或者是同桌的緣故，對其他同學不假辭色的莊冰柔，對陳小飛的態度簡直如同鄰家妹妹一般。

開學一個月后，陳小飛鬼使神差的想她表白了，表白的話剛說出口，陳小飛就后悔莫及。

萬一要是被拒絕了，以后連朋友都不好做了。

但令陳小飛沒想到的是，莊冰柔在聽到他的表白后，竟是淺淺一笑，答應了。

那時陳小飛只覺得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呆呆的又問了句：“你答應了？”

被重復問了一遍的莊冰柔，臉頰泛起一抹紅暈，錘了他一拳：“沒錯，我答應了，你個呆子。”

陳小飛激動的抱著她，在操場上轉了一個又一個圈。

他們相約了一起報考的學校，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從那天開始，他們就猶如被膠黏在了一塊似的，在學校里形影不離。

這一狀況自然被八卦的同學一傳十，十傳百，自然而然的在全校傳開了。

學校也多次找過他們談話，但是兩人的成績又都是數一數二的。什么早戀影響學習這套說辭在他們身上自然是不起作用的。

最后，學校只也能要求他們注意影響，并未有其他什么動作。

只到高考前一個月，莊冰柔突然向他提出來分手，并在第二天就消失了，陳小飛向學校詢問，得到的說法是莊冰柔辦理了休學，再也沒有其他消息。

這對陳小飛來說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知道莊冰柔家里不一般，莊冰柔從不讓他送其回家。

他之前不止一次看到，莊冰柔在走離學校一段距離后，就會有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老人開著豪車來接走她。

后來陳小飛查了哪些車子，最貴的一輛是勞斯萊斯煥英加長創世版，價值四五千萬的超級豪車，而最便宜的也不下一千萬的梅賽德斯笨池。

這讓陳小飛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但是少年人的心比天還高，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個成功，出色，優秀......好吧，就是有錢的人。

年少的他早已知道，那樣的家庭是萬萬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學習著課外的知識，已經著手準備著自己的創業規劃，那A4紙打印的計劃書，足足有二十公分厚，至今還鎖在床底的鐵盒子里。

由于莊冰柔的突然離開，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月，陳小飛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度過的，只到高考結束都是渾渾噩噩的。

這也導致最后陳小飛只考了個普通的一本，隨便報了個金融專業在大學里混跡了五年，為啥五年？太混了唄，多學一年不然結不了業。

原本那已經被深埋心中的往事，在再次見到莊冰柔時，就猶如黃河決堤一般，通通翻涌而出。

乃至于練氣十層的心境，都沒能控制住內心，那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激動還是喜悅的情緒。

就在莊冰柔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叮，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陳小飛和莊冰柔相繼起身，主刀的醫生對著陳小飛說道：“傷口都縫合好了，由于傷口過多，最好留院觀察一天。七天和二十一天后都要再來打一次預防針。還有就是很多傷口都會留下疤痕，你們家屬要有心理準備。”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后面醫護人員推著手術推車床從手術室里出來，小歡歡就躺在推車床上，眼睛緊閉著，看樣子是麻藥還沒過。

看著推車床上渾身纏著紗布的小歡歡，莊冰柔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的陳小飛也是一臉的心疼，不由的有些后悔早上給那群人的懲罰太輕了。

來到病房后，醫護人員安置好小歡歡，并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莊冰柔，陳小飛好想把她攬進懷里安慰一番，但是一想到人家女兒都有了。

只能出聲到：“你...別哭了，醫生不是說了嗎，沒有什么問題的。”

“都怪我，為什么沒有帶著歡歡一起去買早點。”莊冰柔趴在病床邊哽咽的說道。

……

原來，莊冰柔帶著小歡歡來到公園散步，那會公園里全是些，遛貓遛狗的大爺大媽，他們遛的都是體型嬌小，性情溫順的小動物。

小歡歡見到這些可愛的小動物，開心的不得了，一會摸摸這個小貓，一會逗逗那個小狗。

以至于莊冰柔想帶她去買早點都不愿意走，而那些大爺大媽見小歡歡模樣可愛極了，也是出言到自己幫忙看著，讓莊冰柔去買早點好了。

誰知這期間竟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她才四歲啊，以后還有那么長的日子，帶著一身疤痕她還怎么快樂的生活下去。”莊冰柔越想越自責，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了。

陳小飛嘆了口氣，看了看病床上的小歡歡，和仍在啜泣的莊冰柔。從剛才見到莊冰柔到現在才短短十幾分鐘。

但是心中藏匿多年的往事，和那此時不知是憤怒還是激動，還是喜悅的情緒，卻突然在此時釋懷了。

不釋懷又能怎樣？看著病床上的小歡歡，女兒都四歲了，自己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陳小飛已經不關心她當初為什么突然離開了，現在能再次見到她，已經足夠了，雖然她不在是他的了。

或許，看著喜歡的人幸福，也是一種愛吧。

從系統商城兌換了一份叫《清雪》的去疤的藥物，給小歡歡渡了一股靈力過去，靈力流轉全身，屏蔽了傷口給小歡歡帶了的疼痛感，還加快著傷口的愈合。

能看到小歡歡緊皺的小眉頭，突然松了下來，看樣子不一會就要醒了。

把兌換出來的藥瓶放在床邊，猶豫了兩秒，伸手拍了拍莊冰柔的香肩：“這是秘制的去疤藥方，藥到疤除。這里面有三顆，你不放心可以拿去檢測一下。”

說完轉身離開，他怕再不走，眼中那兩滴可惡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阿飛！”莊冰柔追出了病房。

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陳小飛腳步一頓。

“今天謝謝你，還有...對不起。”陳小飛能聽出來，莊冰柔的聲音里依舊有著濃烈的愛意，跟之前手術室門口面無表情口氣淡漠截然不同。

忍住回頭的沖動，陳小飛揮了揮手，轉身下了樓梯。

拐進樓梯的瞬間，兩行滾燙的淚水終究還是逃過了眼眶的封鎖，涌了出來。

“喂，你是裝的？還是真沒看出來？”今天的龍傲天換了雙金色的翅膀，撲扇撲扇的很是晃眼，他歪著頭，臉上全是問號。

心念一動，臉上和眼中的淚水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小飛一邊下樓一邊看向龍傲天：“什么裝的真的？什么看出什么？”

“那女的明明是個處子之身，怎么生女兒？光是專家級中醫術里的能力就足以分辯了。你還學了練氣決怎么就看不出來。”龍傲天算是知道了，感情陳小飛壓根就沒想起這事，自然也沒想起自己那些能力。

“你確定？不行我得上去看看。”說著竟是扭頭就要往回走。

“你看錯了，本系統都不會錯？你現在上去干嘛，不怕尷尬嗎？還有她不讓你知道肯定有別的原因。”龍傲天對于人類情緒的理解，越來越透徹了。

“你那小女友的所有信息，明里暗里我都給你查出來了，沒有結婚過，就是這背景和故事還真有點復雜，但是你現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龍傲天看陳小飛還想去樓上的樣子。

“什么事？”輪到陳小飛一臉問號了。

“你凌晨接了個任務忘了？那任務是有時限的，你現在只剩十七個小時了。”龍傲天幽幽的道。

“發布的時候沒說有時限啊，這任務怎么這么坑。”

“你也沒問啊。”

陳小飛這才想起來，昨天凌晨還接了個收服黑風山所有山匪的任務。

誰知道這黑風山到底有多少山匪，要是完不成，可是要隨機抹除一項能力，這個懲罰陳小飛可接受不起。

“再見初戀，哥哥先去搞事業了，回來再來找你算賬。”時間緊，任務重，陳小飛只能放棄上去找莊冰柔。

走下樓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念頭一動去了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