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哭
- 測試版系統
- 一只小弱雞
- 3008字
- 2019-02-18 18:05:56
“那,仙子,咱們就此別過吧,祝你一路順風。”李飛拱手行了個禮。
“嗯嗯,你們也保重!”緣溪仙子回了個禮,然后馭起自己的飛劍,頭也不回地向著西北方飛去。
李飛和徐祥看著緣溪仙子離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終于走了……”
……
……
緣溪仙子一路上想著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她甚至都沒感覺自己經過太長的時間,就已經飛到了立昂山的山腳之下。
緣溪仙子漸漸放滿了速度,落地后緩步走向了山腳處的一棵大樹。
她伸手在樹上畫了一個法印,然后身形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站住!干什么的!”當她的身影逐漸浮現在真正的立昂山山腳之下的時候,兩個身穿短衫的守門弟子攔住了她。
“我你也要攔嗎?”緣溪仙子眉毛一豎,嗔責道。
“呃……對不起,剛剛沒看出來是師妹……多有失敬,望請海涵。”站在山門左側的那名弟子低頭道。
他心里也在暗自叫苦,這也不能怨他……緣溪師妹出去就是歷練了一年多,怎么回來的時候混的這么慘?
她平時穿著的那件據說是仙品法器的碧翠云龍裳不見了蹤影,身上只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藍的長裙,就連臉上都被弄得黑一塊紅一塊的,看起來就像是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廝殺一樣。
換做是誰,第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這就是緣溪師妹吧?
看到守門弟子乖乖開啟了山門,緣溪仙子也沒有和他們糾纏,直接御劍飛向了山頂的玄陽宮。
然而正當她在低空加速飛行著的時候,一陣危機感突然襲來。
她心里暗自吃了一驚,不知道是誰,居然敢在山中放冷箭!她下意識地向左閃避開來,當一柄飛劍擦肩而過后,她也迅速落地,看到了那個正站在大路中央和自己對視的那個人。
“你是何人?你可知未佩令牌,山門中禁止御劍?守門弟子放你進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在緣溪仙子的對面,一個須發皆白、有著仙人氣度的老者沉聲問道。
“原來是廣蒲叔叔啊!”緣溪仙子本來略有不爽,但是看到對面站著的是玄陽門的執法長老廣蒲,立刻就慫了下來。
廣蒲長老長得比較老,但是緣溪仙子仍然要叫叔叔,這是因為廣蒲雖然長得老,但實際年齡是比緣溪仙子的父親要年輕很多的。他長得老的原因就是他在上個境界的時候壽元將盡才得以突破,所以顯得比較老態。
“廣蒲叔叔,我這不是剛云游回來嘛……有點急了,所以……”緣溪仙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緣溪仙子本來都沒想到今天廣蒲會親自巡視,如果是執法弟子,見了她基本上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她怎么違反門規。可今天她偏偏撞見了廣蒲。
“等會……你是小萱?”廣蒲將寶劍收回了鞘中,快步走上前來,盯著緣溪仙子看了一會。
“是我……”緣溪仙子被廣蒲這么仔仔細細地看著,有點不太自在。
看了半天,廣蒲終于從這個凄慘的姑娘身上看出了那個傻丫頭的樣子。
“小萱你怎么這個樣子回來了?你的碧翠云龍裳呢?打仗打成這樣臉都沒洗?”廣蒲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急切,“你是不是讓誰給欺負了?告訴叔叔,我給你評評理!”
“我沒有讓誰給欺負,就是這一趟云游下來一直在打怪,所以顯得是慘了點……”緣溪仙子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廣蒲叔叔,我還有點急事要找我爹,我爹呢?他在宮里嗎?”
“在宮里。剛才新一批的真傳弟子在受訓,我就出來巡視了。算算這個時間,應該快結束了。走吧,跟叔叔講講你這怎么回事?云游了一圈,怎么就把你的仙袍給弄丟了,還混的這么慘?”廣蒲拉著緣溪仙子,快步向山頂趕去。
“叔叔,不能御劍嗎?我挺急的。”緣溪仙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行!”廣蒲嚴厲地拒絕道,“沒有令牌就算是我也不能御劍,我只認令牌不認人!不對,你不提這事我差點就忘了……等你和你爹說完了你的事,記得來我戒律殿領罰!無令牌私自御劍,受戒尺百次,罰靈石千枚。”
說罷,廣蒲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個本子,在上面記了幾筆。
緣溪仙子頓時就蔫了,自己怎么想的,為什么還非要提這個茬?這倒好,不提的話廣蒲叔叔肯定就忘了,現在……廣蒲的戒尺就是她童年難以忘卻的一道陰影,在這戒尺下不管是誰,他可是都是毫不留情。
小的時候被這個老爺子揍得鬼哭狼嚎的經歷一幕幕浮現在了眼前,緣溪仙子的眼睛逐漸泛起了點點淚花。
“叔叔,叔叔你最好了。看在我有急事的份上,能不能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緣溪仙子搖起了廣蒲的胳膊。
“別在我這賣可憐,沒用。”廣蒲這樣說著,但并沒有把胳膊上的緣溪仙子甩開,“一會去你爹那哭去吧,他能答應的話你這次的罰就免了,他不答應我照樣要揍你。”
“謝謝叔叔!就知道廣蒲叔叔最好了!”緣溪仙子破涕為笑,開心的說道。
“真不知該說你點什么好……”廣蒲無奈地搖了搖頭。
……
……
“看那邊!那是不是廣蒲長老又打人了?”一個弟子小聲問道。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咱們門中還有能把人打得這么狼狽的刑罰?”另一個弟子不太相信。
“你們看廣蒲長老身邊那人,像不像是緣溪師妹?”一個弟子突然靈光一現,指著那個衣衫破爛的人說道。
“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她怎么這么狼狽?是不是又闖哪個禁地了?”
“就這狼狽程度來看,沒準是闖了仙魂陣了,然后又被廣蒲長老發現,現在逮起來要送給掌門了。這故事好像無懈可擊。”
“呃……仙魂陣那樣的禁地,不可能有人敢闖吧?”一個弟子疑惑地撓了撓頭。
“呵,你是新入門的你可是不知道,以前緣溪師妹的光輝事跡,那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要是真闖了仙魂陣,我一點都不意外。”另一個弟子笑著說道。
“那緣溪師妹……不對,我應該叫師姐,緣溪師姐之前有啥光輝事跡?”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給你講啊……”
……
一路上,廣蒲長老拉著緣溪仙子飛奔的場景,讓無數玄陽門弟子想起了那些似曾相識的場景,那場景似乎就是在幾年之前剛剛發生過的。
沿著大路以修煉者的速度走了二十多分鐘之后,廣蒲長老和緣溪仙子終于走到了玄陽宮前。
這座并沒有什么太大特色的古風建筑矗立在立昂山的半山腰。它的體積和故宮的太和殿差不多大,樣貌也十分神似。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這里,很可能將其錯認為金鑾大殿。
當緣溪仙子和廣蒲長老兩人走到大殿前方的廣場上的時候,大殿前面兩扇木制的大門正徐徐打開,三十名身穿藍色長衫的真傳弟子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大殿中走了出來。
在他們身后,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緊緊盯著這三十名弟子,表情莊嚴肅穆。這人正是玄陽門的掌門,緣溪仙子的父親:趙天翰。
可能是因為長期的鍛煉,趙天翰的臉型線條感十足,給人一種飽滿的力量感,看起來就有著很強的戰斗力。
他身穿著黃色打底,鑲著紅色太陽圖案的長衫。這件長衫上面還有一些很復雜的花紋,有著很多的象征意義,是玄陽門的掌門在重大儀式上必須要穿著的正裝。
他的頭上還戴著一頂有兩個金枝杈,杈端鑲有紅色寶石的頭冠。這頭冠也算是正裝的一部分,是從門派創立之初就開始流傳下來的。
在玄陽門的傳統禮儀上并沒有對什么時候需要戴這頂頭冠有強制要求,不過在重大場合上,歷任的掌門都習慣將其戴在頭上,以示對該場合非同一般的重視。
緣溪仙子在玄陽宮前的廣場上把身形挪了挪,讓開了下山的道路,目送著這三十名新晉的真傳弟子一步步消失在視線中。
又過了仿佛許久,趙天翰才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摘下了頭冠,將其交給身邊的侍從后,快步跑向了正站在廣場上的緣溪仙子。
還沒等緣溪仙子開口,他就已經先喊了起來。
“小萱!你這是讓誰給打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誰把你打得這么慘?告訴爹,爹給你報仇!”
在看到這個男人跑到跟前之后,緣溪仙子終于壓制不住眼中的淚水,撲到他的懷里抽泣了起來。仿佛這一年來云游所受的委屈,壓抑到此刻才被釋放出來。
原本憤怒不已的趙天翰,在緣溪仙子撲到他的懷里之后,喘息漸漸平復了下來。他用手撫摸著緣溪仙子的頭,嘴里輕聲說道:
“沒事,小萱不哭,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