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被美琴拉走后，路上稍微聊了幾句后，就將她送回了家。

他的身體因為查克拉的耗盡而有些難受，但是他卻莫名地不想回家，便直直往族外走去。

兩輩子第一次殺人，讓他有些感概。

只是他在宇智波得大門外看見了一個身影，一頭耀眼的金發，正鬼鬼祟祟的往里探頭，正是水門。

“水門，你在這做什么？”

水門嚇了一大跳，見是林檎，這才高興道：“啊，林檎你沒事啊，我……我就睡不著，在這附近逛逛，對，逛逛。”

逛逛？

林檎就這么看著他，直到水門越發窘迫，紅臉低下了頭，這才大笑出聲。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水門是知道林檎決斗的事情的，那三個月中，水門來看望他時，林檎告訴了他一切，包括自己宇智波的身份，那時水門的表情真的很可愛，呆呆愣愣的，像極了呆頭鵝。

林檎在門前坐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水門會意，坐到了他的旁邊。

他們看著天上的月和星，一時沒有說話，只是氣氛并不尷尬，相反卻有種溫馨。

“我贏了。”

“嗯。”

“我殺了人。”

“嗯。”

“我沒后悔，只是感覺很復雜。”

“嗯。”

少年們的對話就是如此簡單，在風中，星空之下，慢慢消散，成為他們永恒的回憶。

……

新年過后，林檎被宇智波八云找去談了一次話，大意就是希望他為宇智波效忠，不要介懷以前的事，現在恢復他天才的身份，族內資源對他開放，宇智波正樹不會找他麻煩了之類的。

林檎冷笑著點頭答應，至于內心是怎么想的，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是當他提出要給林檎換個家時，林檎拒絕了。

“我住那挺好的，那里安靜不被人打擾，我很滿意，就不勞族長大人費心了。”

見林檎態度堅定，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宇智波八云便不在多提，而問起冰遁時，林檎一律推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身上。

自宇智波八云房間出來，林檎只覺一陣疲憊，他更愿意和鬼神聊聊人生談談理想，而不是和宇智波八云在這浪費時間慢性死亡。

一切好像沒有什么不同，林檎依然是那樣，勤奮修行，不時和水門聚聚，和美琴吵吵鬧鬧，也依舊不時往木葉醫院探探頭，只是那個身影依然沒有出現。

但改變的確發生了，宇智波族人看他的眼神沒了之前的鄙夷和嘲笑，只剩下了敬畏，就連那些上忍，見到他都會露出后生可畏的眼神。

畢竟他有著忍校未畢業就擊殺精英中忍的彪悍戰績，誰也不知道他的未來能到什么程度。

另外就是林檎出門時，感受到了有人在監視他，暗部，根，或者別的勢力？林檎并不知道，也沒有多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心態已然不同的他沒有畏懼。

更何況在木葉這個地方，大家還是保持著相對克制的，特別是第二次忍界大戰爆發的這個時間。

于是時光掩埋了無數悲嘆，復雜，妥協和美好，宛如流水般一去不復返，新學期就這么開始了。

林檎和等他的水門一起進了教室，水門和林檎的關系越來越默契，真的有種你一個眼神我就能理解的味道。

“那不是爛蘋果嗎？”

“咦，好像是欸，終于來上課了嗎？”

教室里的孩子們也還是原先那樣的吵鬧不討喜，但是林檎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朦朧感，竟有些懷念。

睡眠不足吧，這幾天的鬼神跟吃了炸藥一樣，難道鬼神也有更年期？

林檎這樣想著，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準備小睡一會。

不久上課鈴響后，班主任及川倉馬走了進來，水門見林檎已經睡著了，無奈之下幫其調整了姿勢，水門的動作異常熟練，臉上也是見怪不怪的平淡表情，想來曾經有過無數次這樣的經歷，林檎也是相信水門會幫他才會如此熟睡的。

“每次都是這樣，林檎你也要好好上課啊。”水門抱怨著，突然靈光一閃，將林檎擺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

“誰讓你這么得意，每次都確定我會幫你一樣。”水門喃喃道，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端正了坐姿，準備上課。

只是及川倉馬示意大家安靜后，便對門外招了招手，示意一個女孩進來。

女孩有著圓圓的，肉嘟嘟的小臉，以及一頭如同火光般耀眼的紅發。

她很緊張，畏縮地觀察班級里的同學，看見水門時愣了一下，而看見他一旁的林檎時，卻一下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原本的緊張，就隨著笑容消弭于無形了。

“我們班來了個轉學生，你們要和她好好相處哦。”及川倉馬笑道，示意女孩介紹自己。

見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女孩又緊張起來，看了一眼熟睡的林檎，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這才閉上眼睛大聲道：“我是漩渦玖辛奈！”而后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聲音過于響亮，紅臉捂上了嘴。

班里的孩子愣了一會，繼而爆發出了劇烈的笑聲。

“看那頭發的顏色。”

“有夠奇怪的。”

及川倉馬在一旁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安靜，都給我安靜。”然后示意女孩繼續說下去。

漩渦玖辛奈畏縮了一下，勇敢說道：“我要成為這座村子里的首位女火影！”

班里的孩子愣了愣，繼而是更大的笑聲。

“女火影？哈哈哈……”

“還沒睡醒嗎？”

水門看不下去了，他覺得嘲笑一個人的夢想是件很可恥的事情，他一下站起道：“我也想成為受到村民認可的出色火影。”

嘲笑聲這才消停下來，水門在班里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漩渦玖辛奈看了眼因為被她盯著所以笑容略顯僵硬傻氣的水門，撇了撇嘴，這樣只會傻乎乎笑的人是沒可能成為火影的。

她覺得水門是一個既無法讓人信賴，又很無聊的人。

還是旁邊的那個人有意思。

玖辛奈看向了林檎，嘴角翹了起來，她對這個讓自己不再緊張的同學有些好奇了。

……

及川倉馬宣布下課走后，男生們便團團圍住了漩渦玖辛奈。

“胖胖的圓臉，加上紅色的頭發，可不就是番茄嘛。”

“番茄怎么可能當上火影呢。”

“我可是最討厭番茄了。”

“番茄倒是和爛蘋果是絕配啊。”

“哇，真的，絕配啊。”

水門的視線聚集到了這邊，樂于助人的他，看見漩渦玖辛奈的困擾，想去幫助她。

只是玖辛奈以為他是想看她笑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水門縮了縮脖子，倒是把林檎吵醒了。

林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打著哈氣道：“水門，下課了怎么不叫醒我……你在看什么？”

林檎順著水門的視線看去，于是便與玖辛奈的視線相交了。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睡傻了出現幻覺之后，不由愣住了。

這便是三人的相遇。

沒有陽光，沒有鮮花，非常平凡。

只是若干年后再回首，卻讓人不得不感概，緣分這東西，的確相當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