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無名的墳墓組合成一個龐大的墓群，數量之多就猶如一個龐然大物。

“這些墳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到底哪個才是？還是這些都是你說的先祖墓穴？”

看著這龐然大物的般墳地，程致歡也是有些驚嘆。

這樣的地方，這樣多的墳墓，怕是正常人都不會來這樣陰氣逼人的地方吧？

龍四也是愁眉不展，“不知道，我們先祖的墓穴沒有人知道具體在哪個位置，這些墳墓，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不管在哪個地方，盜墓的都會有，所以苗疆先祖有這樣的想法不出奇，只是現在苦了找墓穴的他們。

霍霆梟看著這些墳，目光落在中間那個長滿雜草的墳。

其他的墳雖然也有長草，不過不如那個墳長得茂盛。

如今一看，很是突出。

“能不能把雀翎叫出來？”霍霆梟看向她。

這樣陰氣逼人的地方，雀翎應該比他們更有把握，如果有雀翎的相助，那么會減少很多麻煩。

“大人，主子。”

他話音剛落，雀翎的聲音就響起來，緊跟著雀翎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只不過……

以往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雀翎，此刻看起來似乎有些縹緲，透過他甚至能看到他身后的東西。

“你這是？”程致歡關切地望著他，心里有些擔憂。

上次在迷霧森林里面，雀翎為了救他們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該不會是為了那次的事情，他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看出她在擔心什么，雀翎輕輕搖了搖頭，“無妨，這里陰氣很重，我在這里療傷會好得很快，大人不必擔心。”

說罷他又看向霍霆梟，不動聲色地對他點了點腦袋。

他們之間，似乎有秘密。

霍霆梟看著他，眉頭緊鎖，卻是一言不發。

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話，可能一個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沒事就好”，程致歡沒有懷疑雀翎在撒謊，“既然沒事，那你看看這個地方，我們想找苗疆先祖的墓穴，可是這個墓群，太龐大了，你有沒有辦法能找到？”

聞言，雀翎看向在他面前的這個墓群，臉上閃過震驚。

“這是……養尸地！”

他的話一出，程致歡和霍霆梟明顯都愣了一下，而龍四臉上卻閃過一抹被發現的慌亂。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霍霆梟還是發現了。

“看來你是知道這是養尸地，卻沒有告訴我們，對吧？”

他的樣子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就連語氣都是很稀松平常的，可他越是平靜，越是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寒氣。

和這周圍的陰氣相比，竟然毫不遜色。

龍四動作僵硬地看向他們，咬牙承認，“是，按照你們的說法，這確實養尸地，不過在我苗疆，這卻是供奉先祖的方式，我們相信，先祖早晚會有一天活過來的。”

雀翎眸光銳利地看向他，“不用說，這周圍的墳，肯定都是用來供奉的，對吧？這里的陰氣這么重，想必這里曾經死了不少人吧？”

程致歡聞言，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就好像雀翎的話，點醒了什么東西，可明明……她什么都想不到。

龍四愧疚地低下頭，“根據世代相傳下來的話，這里曾經在埋葬先祖的時候，曾經有很多人自愿成為貢品，而百年前……”

說到這，龍四情不自禁看向程致歡，眼里突然出現驚恐。

“百年前，慕容先生來到這里，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找什么東西，這里經歷了一場屠殺，在那場屠殺中死去的人，最后也被藏在了這里，用來供奉先祖。”

他的眼神讓程致歡很不舒服，可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就好像，她真的做過。

她的記憶里，出現過一個女人的背影，手中握著那把噬魂者古匕首，一個人幾乎屠殺了苗疆所有生靈。

雖然她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臉，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她脫不了干系。

甚至像之前看到那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一樣，和她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霍霆梟和雀翎也朝著她看去，雀翎是崇拜，霍霆梟是擔憂。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霍霆梟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表白。

這段時間以來，程致歡已經聽到他說過太多這樣的情話，可這一次，她卻是真真切切地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愛。

她聽出來了，他的言外之意，哪怕她真的做過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他都會支持她，只因為這個人是她。

“笨蛋。”程致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才幾歲。”

要是她真的活了上百年，現在不成了老妖怪？

就算不是老妖怪，看起來也應該是個糟老太婆了，怎么可能還是一個才二十左右的妙齡女郎？

霍霆梟輕笑，“是你自己對號入座了。”

“……”把我對號入座的不是你？

程致歡一臉無語。

雀翎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眼底掠過痛苦之色。

“我探查過了，這里墓齡最老的是那個墳。”他指著霍霆梟之前看的那個墳。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眾人都看到了。

“不過我感覺到了，里面很詭異，甚至比迷霧森林里還要詭異，如果進去，可能會遇到危險，大人，主子，你們真的要進去嗎？”

程致歡和霍霆梟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口：“真的。”

知道攔不住他們，雀翎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陪著你們進去，萬一遇到什么，我也可以幫你們。”

最好，是不要遇到。

程致歡點點頭，“好。”

龍四看他們已經真的要進去，這才松了口氣。

有救了，六兒有救了，苗疆也有救了，慕容，這都是你欠苗疆的，現在也時候該還給苗疆了。

龍四眼中閃過精光，“慕容先生準備何時動手？”

“現在。”程致歡目光堅定。

她剛說完，霍霆梟扶著的唐越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噗——”唐越的情況看起來越來越糟糕了。

“動作要快，我怕唐越堅持不了太久。”霍霆梟神情凝重。

他一直扶著唐越，是最清楚唐越身體變化的人，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唐越此刻就像一塊冰塊一樣，渾身冒著寒氣。

在這陰氣逼人的地方，他看起來竟然絲毫不違和。

“龍四，你走前頭。”程致歡把龍四叫到了前面，一行人加一個鬼，朝著中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