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今生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前世的無數次回眸。
緣之一字,有時候真是難以捉摸。
諾大的花都,萬千茫茫人海,究竟是什么讓兩人相遇?
葉涼覺著,那大概就是孽緣吧。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認錯人了,什么鴿子,我完全不知道。”
“呵呵。”張曉回以冷笑。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速寫畫,畫上正是葉涼一拳錘爆藍胖子的場面。
“國民老公,好厲害呢。”
打量周圍行走的人流,他嘴角上揚,嗓門提高八度。
“渡劫......”
啪。
“哈哈哈,張曉你在這啊。”
阿呆捂住張曉的嘴,硬生生把者字按了回去。
他對著葉涼歉意的擺手。
“自從那次分別,這孩子腦子一直就不太好使,可能是腦震蕩,多見諒哈。”
葉涼沒有回答,他打量阿呆的神色,隨即玩味一笑。
【看來,這萬物親和還有感知別人情緒的能力。】
自己雖然沒有讀心術,但阿呆這掩蓋不住的驚慌,已經暴露出了他的想法。
剛才張曉明顯是想曝光他的身份,來讓人圍觀他,以此報復那一拳之仇。
對這種自己作死的人,葉涼已經暗中搓起了法術,隨時準備打爆張曉的狗頭。
【所以說,他突然攔下張曉,并不是偶然,而是切實感受到來自我的惡意。】
“真巧呢,沒想到在這見到你呢。”
成功化解危機,阿呆也放下心來。
剛才那徹骨的惡念幾乎滿溢,如果不是他及時攔下張曉的舉動,恐怕這急求科就要多添張病床了。
他抓抓腦袋,露出釋然的笑容。
笑顏就仿佛加上了美顏濾鏡,刷出滿屏粉色特效,阿呆原本只是小帥的臉,竟笑出傾國傾城的感覺。
“是啊,的確挺巧。”
葉涼瞳孔一縮,不著痕跡的后退一步。
隨著葉涼后退,這笑容暴露在醫(yī)院其他人的眼中。
原本在排隊掛號或者等待驗血結果的人,這一刻紛紛將視線看向阿呆。
“這位小哥哥好帥,我可能是戀愛了。”一個雀斑妹子滿眼星光。
“是啊,沒想到我居然是喜歡男人的。”身旁的大漢認同的點點頭,筋肉軋結的手臂微微顫抖,熟練的壓槍,臉上浮現起一抹潮紅。
“果然真男人就該干男人吶。”
感受到刺眼的目光從周圍扎來,阿呆打了個冷顫。
“啊咧。”
“太得意忘形了。”
阿呆趕忙板起臉,汗珠從額頭上冒出。
自從他覺醒萬物親和的能力后,他的笑容就不能隨便示人了。
就因為那該死的笑容,這類場景他已經經歷過數次,因此還收獲了不少羞答答的表白。
作為正常男人,被可愛的妹子表白這種好事,他自然樂于接受。
但是......
被男人表白什么的,就不太妙了。
退伍兵王、霸道總裁、冰山男神這些難得一見的都市龍傲天們,不知什么時候就圍繞在了他身邊,讓他的后宮夢直接破滅,還差點后門失火。
不光如此,前幾天還有個大他一輪的美婦人,欣賞的拍著他肩膀,說要讓他少奮斗幾十年。
作為擁有正常愛情觀的阿呆,他渴望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離同年歸。
為此,平時最喜歡以笑臉示人的阿呆已經不太敢笑了,生怕再多個女朋友或男朋友。
“看樣子,你的確是不笑為好。”
葉涼認同的點點頭,現在不是找張曉茬的時機,顯然是眼前的問題更急迫。
靈覺敏銳的葉涼察覺到,四周已經有不少中年婦女舔著嘴唇,露出了刮骨舐髓的恐怖笑容。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深吞鎮(zhèn)海杵......
這么一群老阿姨們的環(huán)繞下。
再聊一會兒,阿呆的貞操還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
但殃及池魚下,自己的清白估計就沒了。
“風緊,扯呼!”
“扯!”
憑借修行者數倍于常人的身體素質,阿呆輕松的推開人群,拖著張曉一路小跑。
葉涼同樣緊隨其后。
在左繞右轉下,幾人來到醫(yī)院最南端。
“呼,到了。”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阿呆氣喘吁吁的指著那個寫著休息室的門廳。
“這里安全,我們進去慢慢聊吧。”
推開門,阿呆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休息室大約一百平米,光照良好,空調也開著,涼風徐徐,完全隔絕了外界的炎熱。
奢華精致的家具擺放極具藝術性,顯然是有人精心設計過。
真皮沙發(fā)、限量版按摩椅、VR全景游戲機,讓人很難想象這是醫(yī)院的設施。
張曉瞥了葉涼一眼,比較敵我懸殊的視力差,也沒有繼續(xù)作死。
“我爸是這里的股東,這件休息室是專門準備的。”
“茶在柜子里,是上好的武夷紅茶,要喝自己泡。”
丟下一句話,他坐上按摩椅,瞇著眼睛不再言語。
葉涼也沒生氣,他與張曉認識也有好幾年了,雖然只是網友,但其外冷內沙雕的性格他很清楚。
估計是回想起被揍的場景,一個人在生悶氣吧。
“對了,鴿子你來醫(yī)院做什么?”
阿呆泡上茶水,好奇的看向葉涼。
鴿子明顯是修煉許多年的修者,他應該不需要來醫(yī)院驗血查驗資質的。
“路過這里,我剛好想起朋友在這兒做志愿者,就過來看看。”
“說起來,你在這里干什么?你應該不是花都人吧。”
葉涼問道。
“啊,我也是在做志愿者,這是學院任務是有學分拿的。”
阿呆比了個搓錢的手勢,目無表情的說道。
“原來如此,你也被花都極道學院錄取了。”
葉涼恍然大悟。
“說起來還要謝謝葉涼你呢,聽那群書院的人這么稱呼你,我可以這么叫吧。”
阿呆板著臉說道。
“當然可以。”
葉涼摸摸胸口,認真的點頭。
“你叫我鴿子,總讓我想起我那斷更一個月的小說和鴿了半年的視頻,內心有些悲痛。”
為什么我感覺你更加愉悅了呢?
阿呆嘴角抽搐,在得到萬物親和后,他對情緒的感受更加敏銳,他剛才絕對感受到了葉涼身上散發(fā)出的純粹快樂。
甩掉雜念,阿呆繼續(xù)說道。
“說起來,當初要不是你的及時相救,恐怕我們幾個都要完蛋,也就沒有機會繼續(xù)上學了。”
想起當初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他還有些后怕。
隨著修煉知識的普及,才了解到藍胖子的實力與他們差距有多大。
三個沒有戰(zhàn)斗經驗的一品,與二品高階的惡靈搏殺,聽起來很帥氣,但......
可以說,僅僅是重傷,而無人死亡,這已經算是老天垂青了。
“不會啦,”
葉涼擺擺手。
“死的只會是張曉這騷包男,那只惡靈本性是仇富,你這種同類他不會下手的。”
張曉臉一黑,手指狠狠捏著扶手,我有錢還真是對不起了。
“說起來,霜姐還有張曉也被花都極道學院錄取了,大家都是天選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個班。”
“我記的他已經大學畢業(yè)了吧,還能恬不知恥的來湊熱鬧?”
葉涼手指指向張曉,毫不掩飾對老年人的鄙夷。
砰。
忍無可忍的張曉拍案而起,他怒吼道。
“誰恬不知恥了。”
“我早兩年上學,中間又跳級了幾次,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而已。”
“倒是你,雖然看起來面嫩,但作為修煉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閣下才是我們中年紀最大的吧。”
他手指指向葉涼懷中熟睡的小白,
“孩子都這么大了,還說我年紀大?”
葉涼有些好笑,他指指自己。
“不好意思,我今年十六歲,還是未成年。”
雖然從未把自己當做未成年來看,但他的確只有十六歲。
“而且這是我的師妹,今年十二歲,二品中段修為。”
摸摸小白的腦袋,葉涼繼續(xù)打擊道。
“哼。”
張曉冷笑,“你們不過占了自小修煉的便宜,如果我......”
“沒有如果。”
葉涼打斷他下面的話。
“你知道在靈氣斷絕時代修煉是怎樣的嗎?”
“現在隨意修煉一小時的成果,都等于之前我們辛苦坐禪一整天。”
“靈旋一點點的蘊養(yǎng),修為水磨式的提升,每一層境界之下都是數十年的苦修。”
“枯坐數月、數年只為破境,這種痛苦你知曉嗎?”
“不要隨口說出什么狂妄的話,這會讓你顯得很無知。”
“抱歉。”
張曉微微頷首,表示歉意。
他雖然自信張揚,但并不狂妄。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葉涼憑借的辛苦努力得到的力量,自己的確不敢輕視。
“不過我不會放棄,即便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我也會超過你的。”
“提示:欺騙張曉,欺天點+799點。”
葉涼嘴角微微上揚,有一筆欺天點到手了。
最近飼養(yǎng)冰的消耗過大,地主家也沒余糧了,能賺一點是一點。
靈氣斷絕的確是修煉艱難,但是,這和我葉涼有什么關系?
從小資源無限,含著靈石長大,靈脈當家住。
一呼一吸都是修為增長。
葉涼打量兩人,平靜說道。
“你們確定要踏上修行之路嗎?”
“修者不是你們所想的那么光鮮亮麗,這條路并不好走。”
“當然,我們早就做好了覺悟。”
張曉神情也嚴肅起來。
“作為成年人,我懂自己先要什么。
自己選擇的道路,便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與藍胖子戰(zhàn)斗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的知道這就是我所渴望的,生死一瞬間,有值得拼命、值得去守護的東西。
就算會受傷、會死,我也不會后悔。”
阿呆點點頭,眼里閃爍出別樣的神采。
“我也一樣,能成為超凡者,這大概就是我的夢想吧。”
“夢想嗎。”
葉涼嘴里喃喃道,心中有些感觸。
夢想對他來說還真是個遙不可及的東西,他自出生就背上了振興宗族的重擔。
學習、修煉、戰(zhàn)斗,三點一線。
他沒有時間考慮夢想、理想這些虛幻的東西,從小灌輸的便是成為最強,長輩的期望就是他的全部。
好在他有一對好父母,才沒有在重擔中崩潰。
不過即便如此,在他看來,修煉更多的是責任,算不上什么夢想。
葉涼搖搖頭,沒有反駁。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