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體同心
- SNH48——時之卷
- SNH48
- 8640字
- 2019-05-13 14:41:16
祖洲邊陲小鎮(zhèn)熱鬧的酒館里,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聚集到了這個地方喝酒扯淡,放松身心;祖洲盛產(chǎn)美酒,而在整個祖洲最奇特的地方莫過于這個叫做“平陽”的鎮(zhèn)。
說它是小鎮(zhèn)的話,卻又并不能這么稱呼,因為作為小鎮(zhèn),它也太大了,更像一個堡壘;這里自古就是十洲國中最險峻的地方,同時也是一座天然的盾牌,抵御著來自“生洲”那些原始的“地底人”的騷擾,可以說是十洲的長城。
平陽是距離十洲國政治中心鳳凰城最遠的地方,即使如此,在十洲國“十年逢春”的龐大慶典到來之際,深處遠方的平陽人民還是忙忙碌碌的籌備著這一場舉國歡慶的大節(jié)日;人們白天辛勤勞作,晚上都會聚集在平陽城最著名的小酒館內(nèi),千百年來,這個習俗都沒有改變過。
傍晚,酒吧中一個女孩的聲音壓過了在場所有醉酒壯漢,興高采烈地“演講”著。
“我可跟你們說啊,咱們這平陽的地貌特別的險,正所謂險峰藏玉泉,再加上我們這是十洲國大河的源頭,水好,微量元素豐富,并且是事宜釀酒的“軟水”,我們這里的土地肥美,冬暖夏熱,高溫高濕,你去地里捧一把土出來都是紫紅色的。”
一個中年大叔一邊喝酒一邊問:“紫紅色的土地是為什么啊?”
女孩子喝了一口吧臺上的飲料:“說明咱們這土地是酸性咯,而且不是全酸,是微酸,
“微酸?”大叔問道。
“這個微酸妙啊,就在咱們這土地上才能種的出釀酒所需最好的谷物。”女孩子指了指剛才喝酒的大叔:“大叔,你品品,你現(xiàn)在喝的這個是不是味道醇厚?喝下喉之后,又仿佛有一層粘稠卻又順滑‘膜’在自己的喉嚨里?潤而不辣,香而不膩,這就叫醬香!”
大叔點了點頭:“你別說,還真是。”
女孩俏皮的一笑,跳過去將酒杯拿了起來,在人群中里“晃”了一圈兒。
“香啊,這個真是香”。
“嚯,平時沒少喝酒,今天還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么香。”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這話。
女孩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這就是咱們十洲大詩人寫過的——暮色朦朧里,對影獨酌酒,歸人早已去,空杯久留香。”女孩把杯子還給了大叔:“說的就是咱們祖洲虎釀,空杯久留香,好酒喝完了‘掛壁’,香濃的酒液會在晶瑩的杯子上留下單單的一層薄膜,單是這個薄膜發(fā)出來的味兒,那真是人間絕美,喝過一口虎釀,其他地方的酒就失色咯~”
“不愧是虎王的女兒,十洲國第一雅士陸大小姐,懂的東西就是多!看來咱們虎族不僅有一個能守江山的王,還有能夠讓國富民強的接班人,這是我們虎族的福氣啊!”一名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大叔說道。
“這都被您給認出來了,雖然陸婷正是在下,可這十洲第一雅士的稱呼,我可不敢當吶。”陸大小姐用手輕輕蒙住了笑。
“您可別謙虛了,一看您這英氣的長相我就想到虎王,我們虎王可真是威武,你們知道嗎,我爸爸說在戰(zhàn)場上他的皮膚連激光都射不透!”
“我才不信激光打不透呢!”一位大叔打斷了他的話,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只見他一口悶了一杯虎釀后緩緩開口:“首先你要能瞄準虎王好不好?誰不知道虎王的速度連激光都瞄不中他啊?”
“嗨,你大喘什么氣啊!”
“掃興!”
“我聽說二十年前那場大戰(zhàn)里,虎王就是喝了虎釀以后一個人就滅了地底人兩千人的軍隊啊!”
“有沒有那么強啊?那么強都不是人類了吧?”
“不過我喝了虎釀干活確實不累哦。”
眾人起哄,整個酒吧的氣氛都被炒了起來。
“但是陸婷大小姐,我們這里不止有虎釀啊,況且那玩意兒誰天天喝得起啊,我又不是皇家的人。”另一個大叔喝了一口裝在麥酒杯里的金黃色液體。
眾人聽完大叔的話后又七嘴八舌的爭論著哪個酒更好。
“嗨,大叔你別著急啊,我這不是才說完糧食酒嘛。”陸婷回到吧臺喝了一口橙汁:“你這果酒在咱們這當然也是一絕啊,我可沒打算顧此失彼,還要繼續(xù)講呢!”
陸婷走回了酒吧的中間。
“您現(xiàn)在喝的這個麥酒也是大有來頭,要論輩分,那也是虎釀的大前輩。”陸婷比了一個大拇指。
大叔特別得意的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大口。
“這麥酒的來頭可大了,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這種用大麥花做的飲品一度是用來獻給農(nóng)耕之神的貢品,常人一生都不見得可以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天天喝到呢。”陸婷從吧臺里拿出來一罐蜂蜜,走向了大叔,并且朝他的酒杯里倒了一大勺進去。
蜂蜜進入酒杯后冒出了大量的氣泡。
“哎你這是干什么啊!”大叔著急的去把漂浮起來的麥酒沫子用嘴接嘴。
陸婷在旁邊拿著蜂蜜,笑著看大叔。
“這!”大叔忽然跳了起來:“這到底是什么口感!!!”
陸婷:“是吧~”
大叔睜大了眼睛:“這……這潤滑的口感和激烈的氣泡在嘴里沸騰的感覺,蜂蜜帶來純天然濃稠的甜味接觸到了麥酒的苦烈竟然誕生出了猶如戰(zhàn)死在諸神黃昏大戰(zhàn)之中被瓦爾基里女武神迎接到瓦爾哈拉英靈殿的無盡喜悅與幸福的感情!”大叔說完這一長段不明所以的話后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麥酒。
“我太幸福了……”大叔講一大口麥酒吞下肚中后抬頭看著酒吧頂上頗有民族風情的頂燈,流出了眼淚:“我就是為了這一口酒而不惜戰(zhàn)死的格斗者……”
說完后大叔就倒在了酒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陸婷抬起了蜂蜜看了看:“是不是糖分太高了……嘛,算了,反正都累了,好好睡一覺吧。”
喝著麥酒的其他人沖上前來:“大小姐大小姐,可不可以也給我一點蜂蜜啊?我也想去英靈殿!”
陸婷淡淡一笑,爬到了酒吧的桌子上:“今天蜂蜜管夠!記在我皇家的賬上!”
現(xiàn)場掌聲雷動。
“你還真有一手,這么快就抓住了大家的心”說話的是一開始喝著虎釀的大叔。
“大叔過獎啦,貴姓?”陸婷背著手回到吧臺坐好,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喝的大醉唱著跑調(diào)的歌的人們。
“陳鋒,退伍之前是個中士,現(xiàn)在來平陽養(yǎng)老啦。”大叔笑著說。
“看您品酒的品味就知道您肯定不是這里普通的酒農(nóng)”陸婷說道。
“老夫倒是聽說虎王派了自己的女兒來平陽城,不過我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大女兒雅士而不是二女兒……”陳鋒將酒滿上,一口飲盡,發(fā)出了“嘶”的一聲,瞇起了眼睛甩了甩腦袋:“畢竟我琢磨著這里是我們與地底人交鋒的第一戰(zhàn)場,或許讓您的妹妹‘暴君’到這里來的可能性大一些。”
“妹妹也來了,只是在睡覺呢。”陸婷笑著說。
“原來如此,對了,老夫看你對釀酒頗有一番見解,但為什么你只喝飲料不喝酒呢?”大叔指著陸婷的橙汁說道。
“哈哈……這都被您發(fā)現(xiàn)啦,其實是我酒量不大好,而且酒品也超差的,喝醉了沒有個一兩天醒不過來,而且如果我喝醉那這平陽的生意可怎么辦,妹妹可處理不來這些事兒。”陸婷。
“我倒是覺得這春之祭也快來了,喝點兒虎釀睡一兩天也沒什么大不了,虎王那么善解人意,想必不會怪罪于你,莫非你還怕這個時候地底人打進來啊?”陳鋒。
“大叔你說什么呢,地底人都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出現(xiàn)了,我來這里本來也是為了管理釀酒的,這里可不單單只是第一戰(zhàn)線啊,酒業(yè)可是咱們虎族的經(jīng)濟命脈,一天都不能歇的。”陸婷一邊說一邊喝著飲料。
“是啊,二十年都沒來了,說不定地底人已經(jīng)放棄進攻我們了。”陳鋒又滿上了一杯:“其實我還挺懷念二十年前那一場戰(zhàn)斗的,那時候我還是仰望虎王的一個小士兵,唉……人老了就是喜歡回憶過去,要是回到過去啊,那我肯……”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打斷了陳鋒的話。
“怎么了!”
“東門爆炸了!”
門外傳來了槍聲和哭喊聲,酒吧里的人亂作一團。
“所有人!”陸婷迅速爬起來,站在了吧臺上:“不要驚慌!冷靜一下!”
根本沒有人聽陸婷說話,眾人都嘗試著躲藏起來,無論是桌子底下還是廁所。
“砰!”一聲來自酒吧內(nèi)的槍響打醒了人們。
陳鋒捂住了耳朵,因為槍響是從陳鋒的位置傳來的,子彈穿透了天花板,掉下來不少灰礫砸在他的頭上。
“聽我說。”持槍的是陸婷。
陳鋒回頭看了一眼陸婷,又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槍袋。
她是什么時候拿走我的槍的?
陳鋒皺了皺眉頭。
陸婷:“所有人聽好了!我們平陽的地下是有戰(zhàn)時備用地下掩體的,為了防止地底人的偷襲,而這間酒吧的地底就有一個!”陸婷一邊說一邊讓酒吧老板去打開應急地下室的大門。
只見老板打開了調(diào)酒臺中的暗箱,暗箱里防著一個像是鑰匙串一樣的東西,老板將其拿到手中,輕輕地按了一下,此時整個酒柜從中間分了開來,空出一個極大的空間,看上去像是一個電梯。
“這就是……”
“戰(zhàn)時地下掩體……”
眾人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這個本來很熟悉的酒吧——原來別有洞天啊!
“大家快躲進去!排好隊不要踩踏到別人!”陸婷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酒吧老板:“這里就拜托你了,我要出去疏散其他人”
“好……好的,請您務必注意安全。”酒吧老板將吧臺推開,讓眾人往里面走入電梯。
“大叔,你的槍,不好意思,情況危急借用一下。”陸婷對著大叔笑了笑,將槍換給了他。
“看不出來,‘雅士’的反應還真快。”陳鋒將槍拿了回來:“大小姐,你去躲起來吧,我好歹是個軍人,老狗還有幾顆牙。”
“我是王的女兒,我的責任不比退役軍人小。”
陸婷說完立刻從酒吧里沖了出去。
陳鋒搖了搖頭,看來是勸不住了。
于是他和陸婷一同跑出了酒吧。
門外儼然是一副戰(zhàn)場的樣子,平陽護衛(wèi)隊與天空中不停落下的敵軍交火,爆炸聲槍聲不絕于耳。
陸婷抬頭看到無數(shù)地底人的飛行裝置在空中盤旋。
糟了,最外層的保護罩被有人從控制中心內(nèi)部破壞掉了,難怪這次突襲發(fā)生的如此迅捷。
陸婷一邊心想一邊跑向平陽的備用守望臺。
本來今天應該是一個賞月的好日子,天空中明月皎潔,自古至今,平陽都是文人騷客最愛來的城市,這里的樹木繁多,同時也是十洲中海拔最高的地方,換言之,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古詩有云——月出照虎嶺,平陽夜如晝。小兒不識月,稱它白月盤;說的便是平陽的月亮乃是十洲最圓與最亮。
然而今天的月亮卻不停地有陰影閃過。
天空中不斷的落下從飛行裝置里出現(xiàn)的地底人,不但如此,在肉眼可見的天上,似乎還有幾個極為巨大的機械被飛行裝置運載著朝平陽飛來。
人們驚恐的從居住房中魚貫而出,雖然都在逃跑,卻不知道該逃向哪里。
“不知道該去哪兒的人快去平陽酒吧!”陸婷在跑動中大聲的喊著。
護衛(wèi)隊隊員也不停從四面八方趕來向平民們喊著:“所有人!快來這里!這里的避難所還有位置!”
“大小姐!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知道教堂那里還有一個避難所!”護衛(wèi)隊員看到了陸婷,走上前想要讓她躲到戰(zhàn)時避難所:“請您盡快避難!”
“我要去備用守望臺重啟防護罩,你們不用擔心我,攔住敵人!”陸婷頭也不回的跑向市郊。
護衛(wèi)隊無奈,只好轉(zhuǎn)身加入抵御地底人的戰(zhàn)線。
在躲過了無數(shù)次地底人的攻擊后,陸婷終于來到了一處公墓,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三四個地底人,正在調(diào)試著他們的電腦。
完了。
陸婷想著。
應該怎么樣才能把這群地底人引開……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他們能夠跑到這里來,想必是知道了這里就是應急控制臺,看來沒有辦法簡單的闖入守望臺了。
“喲,大小姐。”
陳鋒的聲音突然從陸婷的背后出現(xiàn),嚇了她一跳。
“大叔你能不能不嚇人啊?你在這兒做什么?”陸婷反映了過來,順了順胸口,她看向陳鋒,發(fā)現(xiàn)他背后還有好多個人,有幾個小孩子以及農(nóng)夫。
“這里是備用守望臺,我猜你肯定要到這里來啟動全城應急系統(tǒng)。”陳鋒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點上了火:“那幾個地底人我來負責,你快去把系統(tǒng)激活,正好這幾個平民也需要一個躲藏的地方,不能老跟著我。”
言畢,陳鋒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雪茄,迅捷的從掩體跳了出去,幾個地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陳鋒擊中了頭部,其中一個被打中了肩膀,在地上呻吟著。
陸婷帶著其他幾名農(nóng)夫和孩子跑向備用守望臺。
在通過了指紋測試和瞳孔識別系統(tǒng)后,通向地底的守望臺大門在一處不顯眼的墳墓上打開,陸婷先讓所有女性與孩子先進去,轉(zhuǎn)身看向陳鋒。
陳鋒正彎著腰跟那個躺在地上還沒有死掉的地底人在說話。
忽然天空中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地面,徹底的遮住了月光。
巨大的機械從天而降,陳鋒被沖擊力震得向后翻了好幾個跟斗才狼狽的停住,嘴上的雪茄也不知去向,他瞇著眼看頂著巨大的風壓看向前方。
這臺巨大的機械有著極為‘光滑’的外殼,在地面落下后不停的朝著四周灑水,將掀起的灰塵壓了下去。
在徹底的蓋住所有灰塵之后,一個人影才“優(yōu)雅”得從機器上‘漂’了下來,他站在一塊看上去像是盤子一樣的‘飛行器’上,左手手里還拿著一個……高腳杯?
陸婷趴在地上撐住了風壓,也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那個……”人影發(fā)出了聲音,尖銳,刺耳——這是地底人說話的特殊語調(diào):“你們竟然殺掉了我三個很重要的程序員,打算怎么賠我呢?”
“賠你……個鬼啊?”陳鋒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盯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地底人。
因為二十年前的地底人是沒有這號拿著高腳杯出場的角色的,地底人通常不在乎禮節(jié)與修養(yǎng),更別說它們的社會里沒有所謂的高級與低級階層,一般十洲學者認為,沒有等級制度也是地底人發(fā)展速度極其緩慢的原因。
不過造物主似乎對這樣的種族有著特殊的情感——十洲人發(fā)現(xiàn),地底人其實是不死不滅的,只要他們的遺體沒有被毀滅性的破壞,它們就可以將尸體帶回無人生存的生洲,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休養(yǎng)后,又會卷土重來。
地底人似乎比十洲人更適合戰(zhàn)斗。
眼前的地底人明顯不一樣,他一點一點接近陳鋒,并且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這個味道……虎釀。
陳鋒與陸婷都聞出來了這股醇香的味道。
“我的名字,用你們十洲人的話說叫做魖(Xu)。”這個叫做魖的地底人走著貓步緩慢地靠近,并且做出一份十分沉醉在虎釀帶來的通透之中的表情:“這平陽的酒果然是不同凡響,我感覺這一小杯就足以升華我的靈魂。”
陳鋒朝地上吐了口滿是沙子的口水:“別裝了,你們地底人既喝不醉也沒有靈魂,哪兒來的升華靈魂,你連微醺都感受不到。”
“想不到你對我們地底人還挺了解”魖說著并且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婷的身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若干個地底人士兵,用光束槍指著陸婷與農(nóng)夫們。
“卑鄙小人……”陳鋒咬著牙瞪著眼前的魖。
“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們地底人實際上比你們十洲人聰明并且不會被感情左右行為。”魖舉起高腳杯,又喝了一口:“功課沒有做到位啊,這位戰(zhàn)士先生。”
“嘁!”陳鋒矮下身來,槍已瞄準了魖,可就在他即將扣下扳機的瞬間,一道光束射穿了他的右手。
“啊!!!”陳鋒吃痛倒地。
“嘖嘖嘖”魖慢慢的飄到了陳鋒的跟前:“你以為我身后這個大家伙只是個裝飾嗎?”
“混蛋!要殺就殺!哪兒那么多屁話!”陳鋒試圖用左手去把被擊落在不遠處的槍撿起來,可還沒有伸出手,幾道光束從魖的身后射來,連續(xù)射穿了陳鋒的肩膀、大腿、左手以及肋骨。
陳鋒痛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蜷縮在地上。
在陳鋒的身后,地底人士兵們將藏在守望塔里的女性與孩子們抓了出來,整齊的跪在墓地上,哭聲不絕于耳,陸婷也和眾人一同跪在魖的面前。
“愚昧的十洲人民啊,我魖大人,今天就要將你們就地正法了,不為別的,只是如果不殺光你們,你們的子孫就永遠要找我們的麻煩。”
“你……”陳鋒忍著劇痛,從喉嚨里發(fā)出了聲音。
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在地上蜷縮的陳鋒。
“怎么了?戰(zhàn)士先生。”魖。
“語法……差爆了。”陳鋒吐出一口鮮血,露出一口血牙,嘲笑著魖。
“這就是我最討厭你們十洲人的地方,嘴硬。”魖再度舉起了右手,示意那臺巨大的“殺戮機器”瞄準陳鋒。
“請……請等一下!”陸婷大聲的喊了出來。
魖將右手放下:“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嗎?”
“我是……”陸婷看著地上陳鋒。
“大……大小姐……”陳鋒。
“我是虎族的公主,我身上有虎族的徽章,放過這些人,我?guī)銈內(nèi)ツ茫 标戞谜f道。
“嚯嚯……虎族的徽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拖延時間?”魖飄近了陸婷,瞇起了眼睛看著她,距離近到陸婷可以聞到魖身上混合了虎釀的奇怪味道。
“如果我不是公主的話,我是沒有打開備用守望臺的授權(quán)的。”陸婷指了指身后守望臺的大門。
“你也可能只是一個守望者而已。”魖發(fā)出了似笑非笑的聲音:“單憑這一點,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除非……”
“除非什么?”陸婷。
一道光束擊穿了陸婷的小腹,陸婷倒地。
“徽章這么重要的東西,貴族向來是隨身攜帶,我不需要你帶我去某處拿,只需要殺了你就好了。”魖蹲下身去將匍匐在地上的陸婷轉(zhuǎn)了個身,并且伸出他長而奇怪藍色皮膚的右手到陸婷的上衣里:“就是這東西吧。”
“大……大小姐……”陳鋒的雙眼已經(jīng)因為流血過多而開始模糊。
陸婷用雙手抓住了魖的手臂:“殺了我……可以……放過這……這些農(nóng)夫和……孩子……”
魖將手從陸婷的抓取中抽離。
“憑什么?”魖轉(zhuǎn)身準備飄向那臺巨大的殺人機器。
就在此時,陸婷跳起身來,用盡力氣從后面抱住了魖的腿:“放……放過他們……”
這一抱,將魖扯下了飛行器,左腳生生的踩在了剛?cè)鲞^水后黏黏的草地之中。
“大小姐!”一名農(nóng)夫站了起來,瞬間便被身后的地底人士兵用槍托打暈在了地上。
陸婷死死的抱住了魖的腿。
“骯臟的……”魖渾身顫抖了起來,憤怒地一個轉(zhuǎn)身并且用右手猛烈地擊打陸婷的頭部:“十洲人啊!”
陸婷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趴在了地上,魖仍然沒有打算停手的意思,魖狠狠地抬起腳來,憤怒地繼續(xù)踩踏著倒在地上的陸婷。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魖瘋狂地用腳踹在陸婷的頭上、腹部,護住臉面的手臂。
“把槍給我!”魖朝地底人士兵吼道。
地底人士兵立刻將腰間的一把手槍遞給了魖。
“砰、砰、砰、砰、砰、砰”連續(xù)六槍打在了陸婷的身上。
幾名孩子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暈了過去。
“不!!!”陳鋒痛苦的吼著,但自己卻沒有站起來的力量。
陸婷倒在血泊之中,血液并沒有快速的被土地所吸收,反而將綠綠的草地染除了奇怪的顏色。
而這攤顏色正在不停的變大。
“狗東西狗東西狗東西!”魖咒罵道,想要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此時。
一只鮮血淋漓的手抓住了魖的腳踝。
還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陸婷。
“放……了……他們……”
魖狂怒著將一直沒有放下過的高腳杯狠狠的砸在陸婷的頭上。
高腳杯的碎片將陸婷的頭劃破,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加上在此之前魖擊中陸婷身上的彈孔,陸婷整個人就像是被浸泡在了紅酒中一樣。
“酒……”陸婷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了“嗎……”
陳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仿佛看到瀕死的陸婷笑了一下。
“咔!咔咔咔!”
魖拿手槍對著陸婷又開了幾槍,空槍,子彈被打完了。
“子彈呢!再拿些彈夾來!”魖朝地底人士兵吼著。
士兵連忙從腰間抽出一塊彈夾小跑著交給了魖,魖快速的換上新的彈夾:“老子就不信這樣你還不死!”
魖瞄準著陸婷的頭。
“砰!”
完了。
農(nóng)夫蒙住了妻子的眼睛,自己也閉上了眼。
他們是在是不忍心看這個地底人就這樣殺掉了虎族的公主。
陳鋒連喊“不”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睜著眼看公主死去,不,應該說此時睜著眼看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為他已經(jīng)流了太多的血了。
“對不起,大小姐。”
陳鋒只能在心里不停地重復這句話。
這樣一個在戰(zhàn)亂的時候還只考慮平民死活,不畏強敵也想要讓所有人都活下來的貴族,在任何時代都如同鉆石一般稀少。
就在陳鋒雙目合上的一瞬間。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陣風急速的穿過了所有人。
他使勁向魖看去,發(fā)現(xiàn)在魖的腳邊,只有一攤血跡,而大小姐并沒有在那里。
可能這就是人死之前最期望的畫面吧——陳鋒這樣想著。
“轟!!!!”
一聲巨響,一股熱流將陳鋒又往前推出去了好幾米。
這難道也是幻覺?
陳鋒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這次他看到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一團烈火燃燒在那臺巨大的殺戮機器上,或者應該說,是那臺機器被什么超越常識的力量重擊打出了一個巨大的洞,由此產(chǎn)生了爆炸。
濃煙與火焰纏繞在一起,發(fā)出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所有人都被此時奇怪的畫面驚嚇到說不出話來,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個高達二十七米的巨型殺戮機器就這么在眾人眼前發(fā)生了爆炸,士兵們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虎族的援兵到來,魖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通訊設備也沒有被通知有導彈襲擊的提醒。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一個人影漸漸的從火焰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右手扭著自己的脖子。
“你……你是……”魖喊了出來:“不……不可能吧!”
陳鋒用眼角余光看到這個身形很熟悉的女孩子,“不可能吧”四個字也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了一遍。
“你到底……”魖用手向身后摸去。
只摸到了一灘血與酒的混合物體。
“是誰……”魖看著這個逐漸走近自己的女孩。
衣服被火燒得只剩下抹胸與短裙,但是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疤。
“我就四”女孩的嘴里仿佛含著什么。
“噗!”
一顆子彈從女孩的嘴巴吐了出來。
“啊!!!”一名士兵叫了起來。
子彈穿透了他的胸口。
女孩從魖的眼前消失。
下一秒,出現(xiàn)在魖的身后。
而在魖身后拿槍瞄準了平民們腦袋的十幾名地底人戰(zhàn)士,統(tǒng)統(tǒng)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腦袋的躺在原地,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暴君。”
來不及發(fā)聲,魖被‘暴君’從頭用手刀劈成了兩半。
藍色的血液噴了一地。
‘暴君’從藍色血漿中將徽章?lián)炝似饋恚诓莸厣喜亮瞬粒缓蠓呕亓俗约簹埰频娜棺影刀道铮謴聂z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顆像是膠囊一樣的東西放在手上。
“喂,還好嗎。”‘暴君’看了一眼遠處仰著的陳鋒。
“你……怎么……”陳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吃了。”陸婷走近陳鋒,將剛才從魖口袋里拿出的膠囊塞到了陳鋒的嘴里。
吃下膠囊后陳鋒的意識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身上的血流似乎也逐漸的止住了。
“這……這是。”陳鋒。
“好東西。”‘暴君’說道。
“你是……陸婷……?”陳鋒。
“不,我是她妹妹。”‘暴君’。
“‘雅士’陸婷的妹妹……‘暴君’……對了,快,快去按守望臺的城市應急系統(tǒng)按鈕”陳鋒撐著大腿站了起來。
雖然回復的很快,但此時陳鋒的頭還是有一點暈,可能這就是年紀不饒人吧。
“哈?”‘暴君’輕蔑的說了一句:“我就是應急系統(tǒng)。”
‘暴君’朝著地面深蹲后,猛然跳起,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只在地上留下一個完美的圓形裂縫,和一陣巨大的風壓。
“轟!轟!轟!”
爆炸聲不停的從空中傳來,天空中地底人的飛行器一個接一個的在黑夜中連番炸毀,平陽的天空仿佛像是在節(jié)日的慶典放煙花一般,爆炸聲此起彼伏,延綿不絕。
“那……那到底……是什么……”一名農(nóng)夫才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陳鋒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應該是‘她們’,而不是‘她’。”
“她們……?”農(nóng)夫不解的問道。
“我也才剛搞清楚,原來她們是姐妹兩心一體。”
“所以……剛才讓我們躲起來的是‘雅士’陸婷。”農(nóng)夫說道。
“而現(xiàn)在在天上把地底人當煙花放的則是……”陳鋒接道。
暴君。
王詩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