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看上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他干脆也不走了,陪著她在這里等。
大概十來分鐘,一輛重型哈雷在左嬡面前停下,一襲休閑服的男子取下頭盔,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龐,“左嬡,你來這里做什么?”
卓浩只有在犯錯的時候,才會喚她一聲姐,平時都是左嬡,左嬡的叫,剛開始左嬡抗議過,只是他依然故我,后面她也就隨他了。
“接了一份鋼琴家教的工作!”
左嬡一邊回答著,一邊戴上他遞過來頭盔。
“你就拼命的做吧,哪天累死了,我可不幫你收尸,又不是沒人養,成天都將自己弄的那么累!”卓浩沒好氣地罵罵咧咧,眼里卻是漾著濃濃的心疼。
他當然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只是不能說,那不但是她心里的痛,亦是他的,怪只怪那時候他年紀太小,保護不了她。
“你個死小子,居然咒我,如果我哪天死了,不需要你幫我收尸,直接丟海里喂……啊……”
后面的話沒來得及出口,重型哈雷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般,沖進了馬路,同時也打斷了她的話。
季一鳴坐在車里,看著逐漸化為一撮黑影的兩人,他摸了摸光潔的下顎,銳利的眸子越發的興味濃厚,倒是個有趣的妞兒!
昏黃的燈光,迷亂的氣氛,濃郁的尼古丁味混合著酒香,營造出一股奢靡的味道,季一鳴推門而入,一行人見他到來,立馬起哄。
“鳴子,遲到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自覺點啊!”
“是啊,一向奉公守法,從不遲到的季局長遲到,難得啊,一定要狠狠地罰!”
幾位狐朋狗友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早有懂得察言觀色的服務員倒了幾杯酒,季一鳴也不說什么,他在沙發上坐下,端起酒,很干脆地灌了下去。
“還別說,我今天遲到是有原因的,居然傻不啦嘰的陪一個女人等車!”
想到剛才自己無聊的行為,季一鳴心里還挺怪異的,他看向一旁正獨自品酒的邪肆男人,沒頭沒尾的來一句,“阿歡,那女人鋼琴彈得不錯,只不過,貌似人家名花有主了。”
若是他不提鋼琴,也許荀歡還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他一提鋼琴,他就想到前幾天聽到那一首壓抑,悲傷卻又扣人心弦的曲子,毫無疑問,他說的人是……
左嬡!
那個表面清冷淡漠,性子卻又狠又烈的女人!
荀歡晃了晃杯中猩紅的液體,琥珀色的眸子邪光四溢,語氣張狂而邪肆道:“有主又怎樣?本少若是想要,有一千種方法讓她乖乖趟床上張腿!”
“喂,二位,打什么啞謎呢,哪個女人?”霍芃姿態吊兒郎當的,與他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很是不符合。
“還有誰,和荀歡絕配,左嬡唄!”季一鳴點了一支煙,明明第三聲‘左’字,硬是被他咬成了第四聲‘做’。
“呵呵,那個女人挺有意思的,怎么樣,阿歡,有沒有那個面子,將她弄過來玩玩?”冷翊陽的表情依舊溫潤如玉,笑容悅耳動聽,只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不敢恭維。
他頓了頓,看了眼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地上的服務員,“話說,她不是這里的服務員嗎?”
左嬡接到經理電話的時候,都已經準備睡覺,這幾天她找借口請了假,準備到二十五號發工資的時間一到,她領了上個月的工資就走人,沒想到這會兒居然被傳喚。
匆匆趕來魅都,來到經理辦公室,叩了叩門,得到里面的回應后,她才推門進去,“經理,小曦怎么了?”
“先別問這么多了,趕緊換衣服,去一號包廂吧!”經理從文件上抬首,語氣催促道。
“抱歉,經理,我男友母親要過來,想必經理也了解,老人家對這種娛樂場所沒什么好印象,所以我不打算繼續干了!”左嬡心思何其敏感,這時候又怎么會聽不出經理將她騙過來的,因此話語間也不再隱瞞。
經理淡淡掃了她一眼,他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將她的意思向那頭匯報了一下,不久經理將電話遞給她,“老板讓你聽電話!”
左嬡有著怔愣,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面子了?心里突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忐忑地接過電話,“喂!”
“限你五秒鐘,立刻出現在一號!”
聽到熟悉的邪魅聲音,左嬡心里微震,對方的聲音明明很好聽,可在她聽來,卻如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
左嬡并沒有換上工作服,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一號包間的門,里面燈光昏暗,奢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好在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
看到她進來,里面的人眼神皆凝在她身上,此時的她一身白色T恤加牛仔褲,最簡單的裝扮,卻也將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展露無余。
她肩上挎了一個大挎包,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也未拿下,若不是那一撮扎眼的劉海,霍芃和冷翊陽他們還不知道這人是誰。
“不想干了?”
荀歡靠坐在暗紅色的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臂隨意地張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只手有節奏的晃動著酒杯里面猩紅的液體,那樣子有說不出的邪魅性感,迷人。
包間里面很安靜,眾人的視線都放在左嬡身上,有興味,有好奇,不過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
左嬡神色坦然,不卑不吭地在一旁站定,她點了點頭,清冷淡然地應了一聲“是!”
“行!明天我就讓經理幫你結工資!”
荀歡語氣干脆利落,在左嬡還來不及松一口氣之時,只聽他再次出聲,“不過,你得將欠本少的,還了!”
迎視著她不明所以且防備的眼神,荀歡邪魅一笑,左耳上的紫鉆耳釘習習生輝,他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前幾天你輸掉我兩百萬,另外……”
“是你說輸了算你的!”
左嬡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我有說過嗎?”荀歡挑了挑好看張揚的劍眉,一副訝異狀,琥珀色的眸子掃了在場之人一圈,“你們誰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