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四殿下說的響當當。

宮女的言辭先不管可信與否，既然出現了四殿下，看來是有必要將他叫來詢問一番。

“父皇……”

蘇啟光為華晟插了幾根銀針，穩住他的心脈，也不知道究竟吃了什么毒物，竟讓他的心臟跳動極其緩慢。方才，可真是嚇死個人。

“父皇且慢……兒臣無事，你千萬不要去找四弟問話。”華晟的身體還很虛弱，一聽到父皇要找華舜問話，忙是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皇上眉頭微皺似是不滿，在他心中，對這個大兒子一向多有顧忌，更是時時刻刻有意提防，一切只因他的生母過于驕縱與強勢。

外人只道，他與皇后舉案齊眉，是為一段佳話，可其中究竟有多小心翼翼，只有他們自己才知曉。

“父皇，你知眾位弟弟們皆不滿于我，此次中毒幸未危及性命，就當是兒臣自己吃錯東西，與其他弟弟們不相干的。”

如果不顧其他，單聽這話來，旁人只會道大皇子護弟心切，就連皇后都要心疼幾分。

“晟兒……”

“母后，不礙事的，兒臣無事。”

陰沉的午后夾雜著幾絲懨懨之意，氣氛沉重的殿上只等著皇上一人做決斷。

都說空穴不來風，既然有宮女看見了……

“晟兒你專心養病，老四這邊，朕自會差人去查，一定會還你與皇后一個公道。趙公公，你去將老四召來御書房。”

只留下這么一句話，算是給了皇后與華晟一個招呼，好讓他們那顆鬧騰不止的心安靜下來。

等出了東宮，趙公公緊跟在皇上身后，下了幾層臺階后，他雙手叉腰深呼一口氣：“就知道東宮不會發生什么好事！”

“皇上……”趙公公小聲提醒，大概是還沒出東宮怕讓耳朵尖的人將話聽了去，這要是被皇后聽見，指不定又得鬧成什么樣！

皇上心知肚明，往后瞧了瞧，東宮里并未有什么異動，方才踏出步子轉向御書房，語氣里頗是感慨：“朕這位置啊，可真是坐的惶惶然也！”

“皇上多慮了。”

跟前的黃袍再無言語，其實他們二人都知道，多慮是多慮，有些事情就像是風中的流沙，抓不住也停不了。

“皇上，四殿下他……”

“不必召了。”

“是。”

東宮里，隨著皇上一走，氣氛稍稍活躍了些，將殿內多余的宮女太監們一應趕出后，皇后貼在門上看了許久才轉身走進內室，道：“你那父皇，壓根沒那意思要懲罰老四。”

“母后，此言怎講？”華晟的病情好像一下子好了起來，自行下榻，身子骨靈氣的不行。

蘇啟光恭恭敬敬垂首站在一邊，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你還沒瞧出來么？若是真有心要罰？當著本宮的面就得作出樣子來。可你看他？哼，也不知是在怕什么！”

皇后顯然氣得不輕，再加上在皇上面前一頓演戲，頭腦微微發脹，身子一時吃不消。

“母后莫急，此事容后再議，先看父皇會如何處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