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白癡,不能再把季節轉回去嗎?”人偶干脆從河沙里挖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河貝風化殼,鉆進里面躲風去了。而邵逸雖然說是這個夢境主人,也明顯沒有受到夢境的優待,正一把鼻涕一陣咳嗽的想說點什么。
太陽已經偏西,很明顯等太陽落下之后,這個夢境就會擁有了實質的殺傷力。能和人偶對話的時間不多了,從這個小手辦的字里行來看,這種情況并不正常。
“所謂的副本,就是脫離了現實歷史的存在。這種副本,正常情況下,只能穿越者本人進入,危險大,收益高。唔,我現在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上面插手把你這個夢境也變成了類似副本的存在。如果是這樣,這個夢境要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險。
要知道,副本的收益,可以化為你實際的收益,轉化到你個人的戰斗力里去的。上面一向對戰斗力的提升限制非常嚴格,可以說每一份戰斗力的提升,都凝固著副本生物甚至穿越者本人的血。我甚至懷疑,你這次的墜樹副本,是上面有意動過手腳的,因為你成熟的思維即使入駐的是年僅8歲的身軀,總體來說,實力還是有相當地增長的,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么你的穿越過程中,沒有任何穿越者說明,可能是準備以抹除你應該知道的常識,來達到實際上的平衡。”
“實力?一個擁有20歲的靈魂病雞,也許還真打不過一個武術世家訓練有素的八歲小孩。但是這又不是高武位面,這是現實社會,20歲的人儲備的知識,足以碾壓普通的八歲小孩了吧?”邵逸有些疑惑。
“額,說不定是上面一時半會沒從戰爭位面調節過來,按戰斗力的方式來平衡了?”人偶提出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設,一個可以安排重生的“上面”,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能嗎?“或者說你的靈魂知識太過弱雞,所以說受點微不足道的小傷以作彌補了?”
“滾你大爺的,哥們的知識量完爆那些八歲小孩一百…額…”就在邵某人準備吹牛的時候,什么珠心算天才,電腦天才,寫作天才,少年奧林匹克競賽天才的名稱紛紛出現在邵逸的腦海中,分分鐘堵得他說不出來話來,被濃濃的挫敗感擊敗了,徹底沒有了吹牛的底氣。
但是邵某人并不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即使靈魂穿越在自己之前弱小的身軀上,這種穿越對于平衡的破壞也是及其巨大的!甚至比穿越到戰爭時代的猛將,神話時代的大神身上更加嚴重。
因為,穿越在自己的身軀,首先你就有了預知未來的金手指,就有了無限的可能,就有了超脫現有層次的捷徑。當然,這樣的穿越所帶來的時空反噬,全身癱瘓終生輪椅都是最輕的懲罰的一種,一般來說會被什么強力野獸給做成手撕包菜,或者直接被時空逆流靈魂泯滅。
但是邵某人的時空反噬,推遲了一些,正好趕在了他的新手副本上。所謂的新手副本,本來是為了給新人和引導者起到一個磨合的作用。就好像學校會給老師留出來第一節課的時間來認識學生,最好老師還能幫學生解決點小忙,給老師刷學生好感的第一堂課。
所以正常的任務流程是,如果人偶不是那么丑,她就能取得邵逸邵顏控同志的信任。雖然她只有一個降低新人第一個副本所受傷害百分之90的buff的特殊能力,但是只要把繩圈拿給邵逸,配合減傷buff,以下肢脫落百分之三十左右皮肉為代價精神痛苦緩慢下樹。
艱辛忍性,又不造成實際上的肉體傷害,算是給新人穿越者最合適的下馬威,最終邵某人開開心心拿到自己的新手資源,開始進行反歷史的逆襲。上進了給點糖果,不上進弄點挫折刺激一下,輕松愉快加刺激裝逼,但是這一切的副本都被該死的顏控和人偶的一點小心思,還有亂入的懲罰機制給徹底搞砸了。
一心想要邵某人死的懲罰機制直接弄了個高度足以摔死人的樹,讓上邊安排的劇本一塌糊涂,也讓邵逸平白撿到了一個不小的便宜——不用全身癱瘓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就融合了自己幼年的軀體,畢竟人偶套上的免傷百分之九十的減免不是蓋的,讓邵某人并沒有摔死。
尤不死心的反噬機制,減少了邵逸第一個新手副本應得的獎勵,同時抹除了一些最最基本的穿越者常識。這就如同普通抹掉了一個普通人的記憶,讓他走進有菜刀有電有煤氣有老鼠藥的三層樓房,危險需要自己去親身體驗,體驗完還能不能活著,那就兩說了。
但是時空反噬雖然恐怖,卻沒有持續性。頗有些像人體的免疫系統,有異物入侵了,各種白細胞殺菌劑都來了,但是只要撐過第一回合沒被滅殺。自己又有人偶這樣明顯上面有人的庇護,想來是不會在受到時空反噬了吧。
副本機制,本就是為了改變固有的歷史軌跡所給重生者的類似于福利的契機,天道五十,大衍四十九,這重生者的改變未來的一線希望,就在這副本里。歷史的車輪沉重無比,那么人類是怎么從奴隸社會進化到今日的社會主義社會呢?如果歷史真的無法改變,那么我們現在人還都在奴隸制度的大車輪子下被碾壓呢。
變革是血淚史,進化也是血淚史,每一點改變,每一點進步,在當時的制度大勢面前都是螳臂當車,最終被碾壓成了糜粉。而這些死去的螳螂還是留下那最堅實的鰲甲,死死地黏在歷史車輪下。在時間的推移中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量產成質變。最后撬動車輪,讓它偏離軌道,跨越性進步,人類就從奴隸社會一步一個血腳印得進化到了今天。
副本機制,就是是穿越者的伴生機制。完成副本所帶來的一次次或大或小的改變,都是可以卡進歷史車輪的強大杠杠,也就讓穿越者有了反轉歷史的能力。當然了,這些中涉及本質的東西,就不是被封印了大部分記憶和絕大部分能力的人偶以及目前還是一無所有的邵某人所能了解到的了。
所以,最后邵逸從人偶那里拿到的信息是,副本是好東西,有遇到不要錯過,這話說的倒也沒錯。作為唯一能改變現實的地點,理論上來來說所有的副本劇情都是有機會通關的。
因為冥冥中有人策劃了邵逸的重生,還相應生成了副本,也絕不是為了看他再遵循歷史,宅個24年的或者直接像老鼠一樣默默地死在兩頭封死的風箱里。雖然這貨死了,對所謂的冥冥中的存在似乎也無關痛癢。
此外,雖然人偶已經和邵逸理論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明顯還有所隱瞞,這種隱瞞又有部分封印作為幌子,所以邵逸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大事,又抓不住真正錯過了什么。所以當他絞盡腦汁進行試探,想要探知人偶對自己隱藏了什么的時候,終于踩中了老虎尾巴。
“那啥,你不是說你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嗎?怎么回事?”當邵逸問出這個問題,已經做好了被火山爆發燒的尸骨無存的準備,果不其然,明顯忍了好久的人偶終于爆發了。
“你穿越的時候豬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形象是根據你穿越時刻腦海里最深刻的印象的事物轉化來的!而且這種轉換形態類似于最基礎的最深處的只讀文件,在你進化成頂級電腦前,我這形象基本是不可能變化了!除非另有機緣,但是那種機緣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遇到你這廢材也沒可能做的到!我還是期待你早死之后,我好超脫比較靠譜!”人偶的誘人聲音聽起來已經快歇斯底里了。
但是,這玩意似乎也不能怪邵逸,別人穿越不是被雷劈,就是被車撞了,不是被車撞了就是被電腦吸。正所謂人死如燈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想來那些死于意外穿越的,腦海的最后念頭有可能是想到了慈愛父母,所以他們的接引人,或者說金手指,就變成了隨身老爺爺;或者有的穿越者臨死前想到了自己可愛的戀人,他們的接引人就變成了美女師傅,不光能教導能力,還能解決單身問題;而突如其來被電腦吸進去的倒霉鬼,大部分都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多半就會遇到沒事就鼓搗小手槍嚇唬他們的接引者,估計是腦海中最后的印象把電腦拉人和劫匪綁票聯系在一起了吧。
那么,出于對洗臉就能穿越事件的毫無準備的邵逸,會本能地收索記憶里最能和穿越這種詭異事件結合起來的記憶。額,也就只有撿到黑椿木和以及睡墓碑幼年場景了。所以人偶看起來那么像從木筒子里擠出的,喜歡棲息在椿樹上的天牛也是不足為奇了。等邵逸看清楚那對不再顫動飛行時的翅膀,也表現出來了類似墓碑的形狀,表示理解了人偶的憤怒。
“呵,看來你的住所并沒有鏡子。有的時候看不見也是好事,多少不會嚇到自己。只可惜苦了我,以后的日子都得對著你這幅…”邵逸賊眉鼠眼地準備挖苦一下這個一直在憑借信息優勢,時刻打算坑自己的人偶,畢竟邵某人從來不是什么能忍氣吞聲的好人。
邵某人的肚子肚子就被人偶來了一套奪命連環踢,人偶也順勢趁著攻擊關閉了邵逸的夢境,再不走,這夢境就真的出不去了。畢竟這明顯是個相對高級的副本,及其有可能是尚未平息下來的時空反噬的又一次死亡陷阱。
看來,即使這個指引人有太多的不靠譜,關鍵時刻很靠得住的。邵逸一邊在床上捂著肚子,一邊暗自思忖著。肚子上的疼痛告訴他自己并不是又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但是很快,一段惡毒的詛咒伴著冷風飄到了他的耳邊,打消了他對人偶還不錯的想法,果然母人偶都是特么邪惡的格格巫!但是,其實邵逸也知道,如果自己沒被拉出副本,多半會被凍死在冰天雪地了。算上邵某人不知道的那次,人偶已經救了他兩次了。
“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的壽命是雙倍燃燒的狀態,也就是說,別人活一年,你相當于活了兩年,畢竟你是原來的靈魂體仍然存在。就好像你丫是一個盛滿水的水水桶,你的壽命總量就是這桶水。當你出生的時候,就在底部被扎了個洞,而當你順利附身的時候,你這個桶底又被扎了一個同樣大小的洞。
人的壽命都是有限的,看你小子這個衰樣,怕是也過不到50歲吧,這樣一折算,怕是你丫都活不到前生的24呢,畢竟這50的總數,還要減去你已經活過的24年啊。”這一段帶著報復快意的話不知怎么樣被人偶傳輸到了邵逸的腦海里,經久不絕,也的確給邵逸剛平靜下來的內心炸了個稀碎。
不可能的,一定有辦法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穿越者是短命鬼,又特么不是克隆羊!但是說到克隆羊,仔細想想,似乎自己和克隆羊也沒本質的區別。如果把自己的本我精神看作細胞核,把幼年體看做母體胚胎。
那么,自己的穿越,更像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克隆。邵逸是知道克隆羊的短命事實的,這似乎也從另一個方面佐證了人偶話的真實性,如果人偶說的都是真的,那么穿越者還背著個雙倍損耗的debuff,短命是必然的!
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二十,邵逸是真正的失眠了,邵某人并不知道,因為這次與人偶的交惡,即將把自己置于險地,從而再一次踩中時空反噬設置的陷阱!他即將進入一個遠超他能力的副本!
“辣個,其實13年還挺長來著,要不先睡個懶覺補償一下自己這幾天跌宕起伏的心情?”邵逸睜著眼,安逸地躺在病床上,對著自己蠱惑道,“再怎么說我也是病號誒!”
果然,人只要有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再大的罪孽也能心安理得地去做了,更何況只是小小的偷個懶呢?前世就是拖延癥患者的邵某人絲毫沒有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的覺悟,反而在病床翻了個身,打算再睡會。
點了下自己的卡通手表的熒光按鍵,被人偶干擾的夢境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而經過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折騰,現在已經五點半了。夏天天明的很快,雖然窗戶是西向開口,并沒有迎接到第一縷曙光,但是病房里已經亮堂堂的了,但是這并不能影響一個懶貨想要睡懶覺的決心,或者說想逃避的決心。
2999年五月二十八日,正式穿越后的第一天,前天副本,昨天進醫院,對于一心想弄個好日子開始穿越之旅的邵逸來說,就下意識把最開始不愉快的兩天給遺忘了,沒錯,今天才是穿越的第一天,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全新的人生。為了慶祝一下這個偉大的日子,不如睡個懶覺慶祝一下先?邵逸拼命的想安慰自己,不去想那些死期將至的煩心事。
很明顯邵逸是想多了。就在他拼命想進入夢鄉的時候,早就洗漱完畢的邵母,準備督促兒子去做一下身體檢測,為今天的出院做準備,她們已經在醫院花了不少錢了。至少對于這個不太富裕的家庭,已經算得上浪費和負擔了。既然孩子看起來沒事,那就要準備出院事宜了。
“兒啊,身上還疼嗎?”
“額,全身上下沒一塊骨頭不疼的,我得再趴會。對了,老媽,我想吃包子,水煎包,肉餡的!”咕咕叫的肚子打斷了邵逸接著睡個回籠覺的念頭。很明顯,比起睡覺逃避問題,吃東西的誘惑對主職吃貨兼職懶貨的邵某人來說更大點,同時看了下昨天還有人睡著的病床,現在也空無一人了。大概是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吧。邵逸目送老媽去買東西,很快就把那個病友給忘到腦后去了。
2999年的時候的縣醫院還是對外提供早餐,熱水,以及大眾浴池的。邵逸的初中三年生涯,就在這家醫院附近獨自租了個小房子,算得上是去醫院買早餐的常客了。初中時期,邵父邵母由于轉型做小生意,再也無暇照顧寶貝兒子。住不慣學校宿舍的邵逸,就居住在這縣醫院的附近。這次住院會離自己初中三年的居住點那么近,既是巧合,也是必然。因為銀城縣實在太小了。邵逸初中的雙語中學,離縣醫院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區區兩千米罷了。
只是后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也就沒有幾個人愿意從醫院買早餐,弄熱水以及洗澡了,大概是為了避諱醫院這種生病才會來的地方吧。諷刺的是,在這個時代,沒聽說誰因為吃醫院的早餐感染疾病的,反而生活水平提高后的3010年之后,食品安全問題層出不窮。
其實縣醫院的包子做的真的特別好吃。因為這些包子是醫院食堂使用大型蒸屜做出來的。這種大型蒸屜做出來的包子火候足,產量高,加上原料實在,肉質上乘。所以包子的味道的確不是外面的一些小型早餐店所能比肩的。
在囫圇吞了四五個包子,喝了一大碗白粥后,邵逸有些遺憾地拍了拍自己的微微鼓起的肚子。沒辦法,年齡太小,食量自然不大。還沒滿足口舌之欲,胃就已經填滿了。吃飽喝足,吃貨邵逸才想到自己一直都很羨慕別人的那一口潔白靚麗的牙齒。慌忙跑進洗漱間,對著牙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猛刷,險些點把牙齦都刷沒了。嗯,為了美白的小牙,就要從小做起,不能重蹈上輩子的覆轍!邵逸暗暗為自己打氣,但是看他這么懶,想來也沒什么指望,大概就是三分鐘熱度罷了。更何況,他現在大部分牙還屬于乳牙而不是恒齒,所謂刷牙基本上也算是白做工了。
隨便抹了把臉,在老媽的連聲催促中,完成了體檢。體檢結果也是意料之中,身體健康,吃嘛嘛香,順利出院,只是腿腳還有點疼,走路并不是太利索而已,所以邵母還是決定把兒子帶回家,休養一天再送他上學。
邵逸穿越過來的年代,按邵某人的年齡算是八歲,政府的鄉鎮規劃還未安排,可能剛做草案吧。邵逸一家還是生活在一個叫做郭家樓的小村莊里。小學四年級之后,轉學到了縣城。之后又過了一段時間,因為鄉村規劃,拿到了一筆數額不小的拆遷款項,邵逸家也在拆遷后從農戶變成了小個體戶。由于時代較為久遠,而且年齡較小,還真對這個村莊沒有多少深刻的印象。
在回家的路上,邵母又不厭其煩地勸說兒子身體好了就早點返校上課。在邵逸印象中,自己是對學校有著很大抵觸情緒的,為了不顯得突兀,邵逸分別展示了撒潑打滾,抵死不從,嚎啕大哭等一系列花式抵抗,充分表現了一個業務演員的演技,最后才“迫于壓力,不甘不愿”地同意明天去上學。
其實說實話,邵逸對去學三年級的課程也沒什么興趣,畢竟自己好歹也混了個大學畢業證,三年級的課程即使自己睡覺也全無難度,實在沒必要去浪費時間。
這只能活十三年的詛咒還掛在頭上呢。雖然聽起來像是人偶惡毒的詛咒,十三年是在自己只能活到五十歲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悲催年限。但是人偶畢竟是上面的代表,看著面相說不定還是死靈法師之類的玩意,她說的話還是需要重視的。
鬼知道那個所謂上面會不會真的因為那個詛咒給自己設定只能活到五十,甚至更少。命運操之人手,邵某人是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即使是在自己家里。
時間過得很快,在父母的督促下,邵逸打著哈欠翻完了三年級那點薄薄的教材,然后在父母的嘆氣中吧書一扔,一瘸一拐地溜出去家門去也。畢竟之前這貨也是一學習就哈欠連天,父母也就慢慢習慣了,這次多少還在課桌前呆了一個小時呢,由他去吧!
專心在飯桌臨時改成的書桌前學習或者說拿著書走神了一個小時多的邵逸,終于消化完了幼年體的記憶,對于這個小村莊的印象也逐漸鮮活了起來。
把時間浪費在釣魚這種事情上似乎有點太不珍惜生命了,當邵逸從一塊石頭下掏出來自己摔下樹時藏好的漁具,還是不停地對自己進行譴責。這種自己藏了漁具的記憶讓邵逸有點意識恍惚,就好像昨天你在夢里夢見自己娶了媳婦兒,第二天早晨真的有個妹子叫你老公喊你起床一樣難以接受。
看來邵逸接收幼體的記憶還是不完全,不過這些記憶很快就因為有大多數和原本的記憶相同而重合。但這可能并不完全是好事,當他回憶自己二十四歲時的記憶,越來越像回憶一個前幾天做的相對真實的夢一樣,也就意味著自己很可能丟失自己穿越而來的記憶!
這種奇怪的現象,應該就是時空之力的對穿越者造成的漏洞進行的修復,一種相對溫和手段的彌補措施。邵逸相信,這種修復理想應該是被所謂的上面給用什么手段抵消了大部分,剩下的這一點影響可能是實在無法抵消干凈的殘余,或者干脆上面故意遺漏出來的一點的下馬威,讓自己這個小螞蟻吃點苦頭的。
邵逸從來不介意用最壞的惡意來推測自己的老板。很明顯,這個所謂的人偶口中的上面,慢慢地重疊了老板這個角色。不管怎樣,邵逸至少對這個已經生活過八年的故鄉不再是兩眼一抹黑,算是好事一件,其余的,改變不了就由他去吧。
誠然,邵逸還是所謂的上面很是憤怒的,沒有一個人愿意做為棋子任人擺布。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的最后理智,邵逸把這種憤怒埋在了心里,力不如人,表現憤怒也只是笑話而已,這種過河棋子的感覺絕不好受。如果哪天所謂的上面讓自己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呢?
舉個極端的例子,萬一有一天,上面想看殺親證道的戲碼,自己又當如何自處?穿越而來的種種不如意,讓邵逸的受害妄想癥激發到了極致。就好像一只螞蟻站在大象身邊,生存危機觸發的那種本能的戒備,更何況,這種感覺還真不一定是受害妄想。
埋藏在心里的戒備,也許有一天會生根發芽,徹底影響邵逸的行為方式。甚至于現在,這種影響已經開始初露端倪。現在的他就越來越注意那些能刺激自己記憶的東西,以便牢牢記住自己是一個穿越者,而不是做了一個自己已經活了二十四年的夢。
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一切!畢竟這個時空,已經變天了,真的變天了,他決定為了把握自己的命運,也是為了改變短命的宿命,他想嘗試一下所謂的副本。
“那只人偶說,我印象深刻的東西都有可能被改造成副本,那么釣魚這種兩世都貫穿始末我人生的愛好,沒理由不被激活成副本!總感覺所謂副本是自己最應該去把握的東西。現實有歷史慣性,依靠所謂的上面的饋贈更不靠譜!唯一的突破口以及主動權,應該就是所謂的副本了。”渾然不知自己又被時空反噬設計的邵某人,手中揮舞著木棍做鏟子,在下水口附近瘋狂撅土的邵逸已經有些神經質了。
“真特么見鬼了,在這個月份下水道旁邊竟然沒有蚯蚓?”滿臉晦氣地把手里的破木棍丟在了地上,為自己第一個計劃就受挫憤憤不已。
“要不回家弄點饅頭掛魚鉤上做餌?”邵逸看了看已經偏西日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太晚了,怕是回家之后今天就很難再出來做自己的事情。反正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觸發在釣魚時觸發所謂的副本,又不是真的要去享受釣魚的樂趣。不過看來不同的魚餌非常有可能會觸發不同的副本,要不然蚯蚓也不會集體失蹤了。是因為蚯蚓可能觸發的副本太過高級了嗎,還是別的什么?
“嗯?螞蚱?螞蚱也不錯啊!草魚和小鯽魚和小鯉魚苗都是會咬鉤的,還能有效避免小魚的鬧鉤。”邵逸的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只正在蹦得歡快的螞蚱。
他有理由相信,這個明顯被安排的螞蚱,如果不去管它,它甚至可能蹦到自己臉上來引起注意。邵逸不屑地笑了笑,準備彎腰去抓的時候,那只土黃色的螞蚱忽地縱身一躍,跳入一叢明顯有些干枯的草不見了。
邵逸用腳踢了踢那堆草,也沒見那只螞蚱出來。這不是普通的草,邵逸眼睛瞇了起來,沒錯,這是割下來的谷穗,是指老打谷場嗎?副本提示?還是我疑神疑鬼了?
打谷場,是農村合作社時候的產物,那時候的主要農作物是谷子和水稻,打谷場就是研磨谷穗,粗加工稻米的地方。等到了邵逸的父母這一輩的時候,田產就變成了大蒜辣椒這樣經濟作物。
到了邵逸懂事的時候,那片打谷場就已然演變變成了晾曬辣椒的地方,算是荒廢了。現在才五月份,辣椒還在田地里好好的生長著,被空出來的打谷場就變成了野草的樂園。相對的,這種人跡罕至并且野草較多的地方,也就有很多螞蚱在那里蹦跶。
起身將纏繞漁具的泡沫放進褲兜里,邵逸慢慢地向打谷場走去。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抓點螞蚱就趕緊嘗試去釣魚吧。畢竟明天得去上課,該死的,為什么今天是星期二而不是星期五呢?我適應的時間明顯不夠用啊。
螞蚱也分很多種,什么亞洲飛蝗啊,什么擬稻蝗啊,什么紅腹負蝗啊。不過對于邵逸來說,蝗蟲的種類不重要,能用來釣魚的蝗蟲就是好蝗蟲。
在邵逸的老家,其實也很少有人能分清所有的螞蚱,村民們通常把那種會飛扁頭運動能力超強土黃色螞蚱叫做蝗蟲,另外一種尖頭渾身發綠喜歡背著小螞蚱的叫做蚱蜢。相對于運動能力極強的得蝗蟲,蹦跳能力不是那么強大的蚱蜢更容易遭到邵逸的毒手,成為釣魚的餌料。
不過很快,想必邵逸就會牢牢記住這些蝗蟲的名字,分辨出它們的種類,以一種讓他心驚膽戰的方式。這對現在捕捉蝗蟲捕捉得起勁,輕松加愜意邵逸來說,即將被蝗蟲要了命,真是一種黑色幽默。
“捕捉十只負蝗,觸發區域式世界:九十年代最后的蝗災。任務成功獎勵未知,任務失敗懲罰未知,任務難度層層遞進,進入方式,尋找一塊黑色的椿樹枝。”就在邵逸埋頭抓蟲的時候,一個巨大死板的聲音從天空傳來,聲音大的簡直就像打雷一樣。
“納尼?這穿越世界的游戲模式又改了?!你們這些所謂的上面還能不能有點譜?說好的重生發展種田裝逼呢?怎么又搞什么升級打寶?還特么獎勵未知,未知我做個茄子?!上吊也得讓人喘口氣,讓驢拉磨也得有個蘿卜!這公告聲大的全世界都聽到了,難不成要暴露了我的身份然后拉出去做小白鼠???”
打谷場地處偏僻,邵逸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村莊亂成了什么樣子,怕是很快就會滿世界抓穿越者了吧。慢著,所謂的區域性世界任務,莫不是就是副本?手里還抓著一只蝗蟲的邵逸被突如其來的公告驚呆了,連不小心把手里的蝗蟲捏死了都不知道。
“警告,捕捉蝗蟲數量低于十只,未達到最低進入標準,進入區域性世界條件保留十分鐘,請穿越者嗶~嗶號于十分鐘內尋找入場材料,逾時將自動清離穿越者,以層層遞進任務模式失敗常規辦法處理。現進入計時。”
“什么鬼?還特么限時?我就拿起來看看沒打算買,你這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準備強買強賣啊?我特么再抓只湊夠十只行不行?”抱怨歸抱怨,邵逸還是撒腿就往自己生活的小村子跑去。
原因很簡單,已經有倒計時沙漏出現在他的手腕上了,代替了平日里攜帶的劣質手表,很明顯,邵某人的討價還價并沒有卵用。
話說黑色椿樹枝這么獵奇的入場卷,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邵逸記得只有那棵臨近公墓墳場的老椿樹上才有。原因也很簡單,前兩年墳場上墳燒紙失火被燒了,事情鬧的很大,邵某人融合地記憶很清楚。
以他現在這具兒童的身體,還真不一定能在十分鐘之內跑到墳場,拿到樹枝。畢竟那個公墓區,是在后村,而他所處的打谷場,處于村南,兩地相聚約四千米左右。
“這不老邵家的混小子嗎?你這著急忙慌的往哪跑啊?讓狗攆了啊?”就在邵逸在田間小路上跑得舌頭都吐出來的時候,偶遇了騎著三蹦子從田里干活回家的隔壁葛二叔。
“啊,老叔,我把鑰匙丟家了,這不急著回去嗎。你順道帶我一段?”看來那個雷鳴般的公告能聽到的人應該只有自己而已。邵逸松了口氣,眼珠一轉,從小嘴里就沒幾句真話的邵大騙子,找個理由忽悠下本分的村民二叔還真是輕車熟路。
“行嘞,小事,坐穩了,我把你送家去。”邵逸也沒客氣二話不說就爬上了車,順便看了下時間,那個計時沙漏已經流了快一半了。在邵逸的催促下,摩托三蹦子基本是開出了方程式賽車的速度,差點沒把邵逸的屁股給顛成八半。
“請注意,特殊物品浮漂已損毀…將…。”一段細若蚊吶的提示突然出現在邵逸腦海,瞬間把他的注意力從被顛成八瓣的屁股的轉移了過來,“啥玩意?啥玩意壞了?!”
“啊,二小子,咋了?”前面開車的叔明顯也聽到他在說些什么,但是摩托三蹦子噪音太大,明顯沒聽清。
“沒啥,那個老叔我下了,路上你慢點啊。”很明顯,那個提示也管不了了,現在十分鐘都過去八分鐘了,如果不是搭順風車,怕是現在已經失敗了。距離墳場還一公里多點,在二分鐘內跑到也不是完全不能完成的任務了。
“誒,離你家還挺遠的,你下這么快趕著去撿錢啊?”明顯被這小子弄暈乎的葛老二摸了摸腦袋,嘀嘀咕咕地開著三蹦子回家去了。
“噗,格老子的,下次我非燒一把椿樹枝放兜里備著!”當氣喘吁吁的邵逸終于趕到墳場并且跳起來拿到了燒的焦黑的樹枝后,吐著舌頭上氣不接下氣地擠了一句。“確認進入螞蚱世界副本!”
和上次穿越差不多,只不過是這次看到的散碎圖片是關于各種各樣的螞蚱的資料,像什么稻蝗麥蝗負蝗等等一系列的螞蚱,看的邵逸是眼花繚亂,沒想到小小的螞蚱還有這么多門道。除了螞蚱圖片資料,還有一些蟈蟈和蛐蛐圖片,更有一些圖鑒隱藏在迷霧中,無法看清。
“這是什么鬼?不是說螞蚱世界嗎?”當邵逸好奇地把注意力附著在一個蛐蛐的圖片上,一行提示便浮現在了腦海里:“中華田園蟋蟀,戰斗力???彈跳力???體力???弱點???………是否花費10魂晶開啟該怪物圖鑒?是否1000魂晶開啟圖鑒包月?是否充值100魂玉開啟星際會員業務?”
“嚇?什么鬼?充值會員?你特么是國產無良游戲商開發的嗎?”用意識力連點三個否,身無分文的邵逸嘆了口氣,“豹子頭的游戲難度都大的嚇人,如果這個所謂副本是國產游戲的模式,怕是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要離我越來越遠了。”
進游戲前看攻略是邵逸從紅白機時代就養成的習慣,這種習慣性作弊理所當然的被邵逸繼承進了這個需要拿命玩的游戲。
經過仔細探查,這個世界所有的圖鑒是172種,當然,作為零氪金的玩家,邵逸能免費查看的只有最基礎最低級的兩種而已。
001中華負蝗,體長0.62m,體重27kg,戰斗力1星,生存能力2星,隱藏技能???
002亞洲飛蝗,體長0.46m,體重32kg,戰斗力三星,生存能力二星,隱藏技能???隱藏技能???
“納尼…?這資料寫錯了吧…這個米和千克真的不是筆誤嗎?這特么真的是螞蚱的計量單位嗎?!話說兩張資料卡下面的小字又是什么?‘成為會員將解鎖怪物弱點以及隱藏技能’我去,這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錢啊!你是某企鵝公司的策劃設計的嗎?!”
還好,還好,這應該不是什么真實位面。邵逸所喊的進入副本,其實也是一種試探,想要證明一下這個所謂的小型世界,是不是就是自己猜想的副本,現在既然順利進入了,也算是一種有力的佐證吧。或者說,如果邵某人選擇安安心心老老實實地在現實位面生活下去,就不用面對這些奇葩的場景和游戲策劃的吸血了。
“原來上面已經默認了副本這種民間叫法嗎?!話說魂晶魂玉又是什么鬼東西啊?”果然,如果一個人呆太久了,就會自言自語,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呵,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記住這些副本的名字,以后你遇到的副本多了,不念對名字可是無法進入相對的副本的,或者進入其他名字類似的副本,我想你一定不會想要遇到那種情況的,會死人的,小鬼!
至于怎么得到魂晶魂玉,你的精神力,壽命,能力等等等等,都可以在我這進行相應的轉化,扣除一定的比例,轉化為魂晶魂玉,當然,完成副本任務也可以拿到額基礎的魂系貨幣。”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邵逸身邊傳了過來,聽起來好像近在耳邊一樣。
“額,是你啊人偶,沒想到你還有中間商的功能啊?等等,這個扣除比例是什么鬼?難不成你是中國銀行制作的?不對啊,你記憶不是被封印了,這些東西你怎么突然又知道了。你解鎖新芝士,不是,你解鎖新知識了?話說你人呢?”邵逸偏了偏頭,才驚奇地發現聲音傳來的地方,并沒有沒看到人偶那奇特的身體。
“你才是人偶,你們全家都是人偶。本女神名喚陳倩,像你這樣卑微的凡人。我今天心情好,大發慈悲特許你尊稱我為尼古拉斯倩或者女神大人,這將是你無上的榮耀。”人偶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刻傳遍了邵逸所處的空間,全方位,立體的,3d環繞音質,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沒辦法,你現在現在太弱,沒有辦法支持本女神降臨在該副本位面。不過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這是最最的低級副本,本女神也懶得給你額外查閱副本資料了。如果你連這個副本都解決不了,那還是安心回去等著壽終正寢吧,說不定活的日子還能長點。
不要耽誤我逛街,上面劃撥了一批物資份額。嗯,這個口紅不錯,嗯,眼影也不錯,你以后會用的上的,比如進化成女裝大佬什么的,我就先用你的份額進行訂購了。如果你在這個副本表現良好,說不定還能發點小財,從我這換點福利。嗯,時間有限,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我已經開始被這個低級副本位面排擠了。”
邵逸還正沉浸在喊不對副本名就進不了的副本坑爹設定中,假想一下,如果哪天再來個這種卡時間的副本,自己卻因為副本名字沒叫對這種烏龍事件而強制失敗,自然也沒太注意木偶說了啥。
“嘖嘖嘖,這設定也太坑爹了吧。木偶,你剛說啥?你再說一遍可以嗎?福利?啥福利?你要穿絲襪雪紡短裙蕾絲嗎?我記得你太平公主來著,對a能有什么福利?要不起要不起…”很明顯,邵逸這個明顯智商不怎么夠用的死肥宅再次成功作死,將自己戰友兼后勤補給部長給氣走了。本來就缺少必要副本信息的他,真的是徹底的踏入了要命的死地。不作死未必不會死,但是作死一般下場都很慘。
“木偶,木偶?還在嗎?不回答啊?不在了嗎?”徒勞的喊了十幾聲沒有得到回答的邵逸只能放棄了尋求外援的打算,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只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到前面不遠處那十來米高,足有四十米直徑粗細的農藥瓶子。“我類個乖乖,這一瓶能毒死多少人啊…”很明顯,這貨又脫線了,而且思路明顯有問題…
“蝗蟲廣場?剛才為什么沒看到這個大藥瓶子啊,什么時候出現的?”原本應該是農藥標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小字寫著各種注意事項和解釋說明:
把那些洋洋灑灑至少三萬字的坑爹說明概括一下,就是這里是一個超低等級的蟲族世界。沒有錯,就是星際位面那個蟲族。那個強大無比,擁有腦蟲和刀鋒女王的戰爭種族。因此,這個小世界是有著無限的進化潛力的。作為穿越者,遇到這種可成長型的小型世界副本是天大的幸運,至少副本介紹說是特別幸運……
有景陽岡即視感的穿越者邵逸,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因為農藥標簽上,所謂的最簡單任務,都不是自己現在所能完成的。
任務介紹:獵殺蝗蟲,為自己以后進入這個世界打下堅定的基礎。雖然不知道也想不明白抓幾只蝗蟲和站穩腳跟有什么必然的聯系,但是邵逸還是被這個任務的困難程度給驚呆了。
主線:擊殺100只負蝗,擊殺80只亞洲飛蝗,任務獎勵,未知。可選:擊殺50只中華田園蟋蟀,任務獎勵未知,隱藏任務依舊是???
這可不是那種一腳能踩死十來只的蝗蟲,這是體型相當于中型犬的副本怪物。就邵逸比一般小朋友肥胖卻不比正常小朋友健壯多少的身板,確定是去擊殺蝗蟲而不是去喂蟲子的嗎?
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心理,邵逸還是偷偷來到了大藥瓶子劃定的安全區邊緣,在八百米開外偷偷觀察了一只落單的所謂的中華負蝗。
感謝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被電子產品毒害的視力。在經過反復對比確認了這種蝗蟲的大腿比自己的大腿還粗之后,邵逸狠狠地罵了一句娘,然后毅然決然的決定放棄這個坑爹副本。
開什么玩笑,這副本難度明顯不是自己能hold住的,話說自己作為主角不應該有個循序漸進不斷變強的過程嗎?這上來就飛龍騎臉用地獄難度欺負新人是什么情況?
邵某人重生穿越回來是全知全能,裝逼打臉,享受生活的,不是特么被拋到陌生世界,和大蟲子玩命的。雖說所謂的負蝗是標準的植食性昆蟲,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讓一個青年人去殺一只山羊都有被羊頂傷的風險,怎么看這些蟲子的戰斗力都不會比山羊更弱,畢竟山羊沒有那么堅固的外骨骼和夸張的彈跳力。
去特么的戰斗力一星,如果成熟體的中華負蝗的戰斗力是一星,那么邵逸附身的幼年體狀態怕是連零點一都不到吧。
算了吧,還是回去好好地過小日子吧,這種打怪變強的的穿越方式還是交給那些亡命徒吧。邵某人又不傻,即使完成任務能多加兩年壽命,這樣的獎勵也要有命拿得到才行!
當邵逸連滾帶爬地回到農藥安全區,驚奇地發現農藥瓶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可供進入的大門,“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進入看看。這種設定才對嘛,里面肯定有高達,便攜式迫擊炮,無敵圣劍,武圣傳承,主角光環,種馬光環,虎軀一震后宮小弟無數光環等等,讓我反手間就能滅了這幫辣雞蟲子,順便收個美艷蟲后當保鏢啥的。”邵逸丫丫了一通,美滋滋地拔腿向門內走去。
門似乎是自動感應式的,當留著哈喇子的邵逸站到門前時,一個刻板的機器音從農藥瓶頂端傳來,“物種信息掃描儀中…正在進行危險度檢測…正在核實目標身份…種族,人類。權限,低。可否納入?可。”
然后邵逸就被一陣巨力吸在了門上,好像拍扁的面餅擠過一層紗網一樣,這種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是極高逼格的進場方式讓他心里的期待有憑空拔高了50個百分點。
但是,當他看清店內的陳設后,明顯又被打擊到絕望了,他脆弱的小心臟再次受到了致命一擊,怕是喝云南白藥都搞不定這傷勢了。農藥瓶之內是類似于自助商店的結構,除了收銀臺上擺放著一臺大頭電腦外,所有貨架上都沒有商品。
“啊哈,在這個時代能看到電腦還真是意外之喜。”邵逸干笑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絕望的心情。話說在這個村落最高端設備是小霸王其樂無窮的時代,看到一臺電腦還真是違和啊。
邵某人鼓搗了一下這臺電腦,發現并沒有其他功能。更準確地說,類似于武器選購,武器強化,身體強化等等大部分選項都是黑的,只有退出任務和主線任務的按鍵有子菜單可供選擇。無視了坑爹主任務,邵某人直接點開了退出界面。
退出任務:鑒于該世界的特殊性,你確定要退出副本嗎?退出可能會導致不可預知的嚴重后果。若你執意選擇退出,請自行尋找武器,并擊殺一只負蝗作為祭品,以便系統開放回歸傳送陣。若選擇繼續任務,系統則免費提供基礎戰士套裝,并開放部分怪物圖鑒。注:本次強制退出可能會導致的不良后果由穿越者本人負責。
“去特么的嚴重后果,去特么的強制任務,老子要回家,老子在這破地方呆夠了,老子不是來玩命的,老子是來享受生活的!”大喜之后就是大悲,深深的感覺自己被涮了的邵逸對這個連退出都需要前置任務的副本徹底憤怒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妥協了,他想回家,他不想困在這個鬼地方。在這個一舉一動都被人干預的副本,他最終也只能選擇妥協。
“不就是殺只羊嗎?老子吃的羊多了!我要回家,哪怕是恐龍擋前面,我也得給它咬下來一塊肉!”邵逸一邊咬牙發狠立flag,一邊往貨架走去。
這些金屬貨架是相當不錯的武器材料,邵某人明確知道,自己的對手并不是那些被安逸生活磨干了野性的人,發狠是肯定狠不過那些怪物的。他需要武器,來發揮自己靈長類生物的最大優勢。
但是,“上面”不會給那么明顯的漏洞讓邵逸鉆的,那些貨架都是不可損毀的狀態,而邵逸不合作的態度也應該是激怒了所謂的“上面”,他連一個釘子都沒能在這里找到。
既然已經被逼上了絕路,邵逸索性也就放得開了,別說是只蝗蟲,即使真是恐龍,擋在活下去的路上,還能引頸受戮了不成?干!今天我邵某人,也做特么的做一次武松!!
雖然已經熱血上頭,但是作為前世很多荒野求生節目的狂熱粉,邵逸還是下意識地想找把武器,哪怕是把指甲刀,也比赤手空拳上去打生打死來的更有底氣一點。畢竟即使是公認的猛男武松,在喝醉了的大腦不清醒的情況下,遇到老虎第一反應還是抽棍子呢。貝爺吃遍天下,還得拿個小刀把頭切下來才敢往嘴里塞呢!
意料之中,直到他回到上次的潛伏點也沒能找到什么可做武器的材料。螞蚱平原的草都高大的嚇人,跳起來至少三米多高的飛蝗也極少能蹦出草叢,反正一路走來邵逸沒有看到過幾個跳過草梢的。
“這些蝗蟲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大,至少彈跳能力不是和現實一一對應的。如果按比例強化蝗蟲的彈跳力的話,一個身長5㎝的螞蚱可以彈跳近半米,這種0.5米左右的螞蚱能跳近50米,那我還是抹脖子自殺吧,我又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
邵逸舔了舔嘴唇,死死地盯住那一群負蝗,盼望能找出一點點機會。邵逸不是沒打過這些高大茅草的主意,但是草終歸還是草,即使它已經有了三四米高,脆弱且中空的莖干也做不成武器。既然不能借助外力,如何合理的選擇狩獵目標就至關重要了。
雖然負蝗和飛蝗的戰斗能力有明顯的差距,但是,獵殺這兩種蝗蟲危險大致類似。可以充分認定這兩種蝗蟲都是最底端的蝗蟲物種,也就是所謂的新手怪。
飛蝗個體戰斗能力能高一些,就好像家畜中的狗一樣,但是這種東西明顯是有獨立領地意識的,不光會對進去自己領地的其他飛蝗進行攻擊,甚至還會入侵負蝗的群落中,襲擊弱小的負蝗作為食物。
飛蝗的偽裝和隱蔽都極為出色,若不是有農藥瓶安全區這種作弊性的東西,讓邵逸可以安全且長時間觀察周圍,選擇獵物。怕是邵逸沒獵殺到蝗蟲,就被偽裝起來的飛蝗咬掉了腦袋。不過飛蝗的領地極大,邵逸目之所及的地方,也不過寥寥三兩只而已。
得知自己要面對的是這種恐怖的伏擊型殺手之后,邵逸的耐心條一下暴漲到了極致,安安心心準備等所有的飛蝗都跳出來之后再說。至于浪費時間?開什么玩笑,如果小命都沒了,還抓緊時間干什么?搶著去投胎嗎?
也許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即使這些原本植食性的飛蝗轉化了菜譜,不吃草改捕獵了。那種獵食者的本能并不是一時半會能磨練出來的。
它們很難利用自己的天生的偽裝優勢,反而像是突然發財的暴發戶一樣,到處亡命襲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從植食性動物變成了獵食者一樣。稍微耐心一點,附近所有的飛蝗的行蹤就被他們自己暴露了出來。
甚至還有兩只飛蝗就在邵逸眼皮子底下為了爭奪地盤進行撕咬。但是這種撕咬極有分寸和克制,不知道是因為原本這些飛蝗的群居本能的遺留,還是因為附近有首領級飛蝗的憚壓。
這讓原本做著漁翁美夢的邵逸郁悶不已,也看到了這個所謂成長型世界的潛力。如果這些飛蝗經過足夠長時間的捕獵和淘汰,磨礪出了捕食者本能。哪怕飛蝗的數量再少上一半,這片草叢的危險系數也會比現在高一百倍。
值得一提的是,飛蝗的片狀口器并不適合切割。邵逸親眼看到一只圖鑒上稱為中華田園蟋蟀的大蟋蟀,冒冒失失地闖入了那只體型最大疑似首領的飛蝗的領地。
飛蝗首領用自己驚艷的捕獵技巧證實了邵逸的猜想,這只相對狡猾也是狩獵經驗最為豐富的飛蝗,竟然通過伏擊獵殺了這頭明顯比它實力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的蟋蟀。
這充分表明了飛蝗這個種群的潛力和危險。片狀的口器降低了帶來致命傷口的能力,卻能對獵物帶來更多的痛苦。那只直到被咬碎了半邊身子才死去的蟋蟀的慘狀,連邵逸都不忍心再看了。
但是,潛力只是潛力,就好像每個胖子都可能是潛力股,而絕大部分胖子潛著潛著就沉底的悲劇一樣。因為缺少一擊必殺的口器,這只完美偷襲的首領飛蝗也承受了不輕的傷勢。
邵逸估算了一下,這種尚未進化完滿的飛蝗,自己依舊有機會將其滅殺。即使是那只最大的飛蝗首領,自己也有很大把握,只是獵殺這樣的捕食者非常危險罷了。
“算了,反正任務要求的也是負蝗,還是挑個軟柿子捏吧。”邵逸搖了搖頭,將自己被飛蝗咬得血肉模糊,最終感染狂犬病毒而死的幻覺趕出去。明顯有點慫的邵某人找了個相對高明的借口,不再去考慮飛蝗的問題了。
作為和飛蝗同一等級的生物,負蝗單體明顯要比飛蝗弱得多。所以為了適應環境,負蝗是以群體為大單位,以家族為小單位的群居性蝗蟲。所有的幼年體負蝗都在成年體負蝗身上老老實實帶著,甚至排泄都不會下成熟體負蝗的身子。完全成熟體的負蝗體型比飛蝗足足大了一半,加上長長的翎子,看起來里就跟小牛犢子似的。
如果殺羊還是很多成年人都能做到的事情的話,那么殺一頭半大的小牛就是一件相對玩命的事情了。更何況,這種集體生活的群居生物,想來也是有群體仇恨的。
邵逸可沒飛蝗那強壯有力的翅膀,能幫助他從一堆一蹦三米高的成年負蝗的圍攻中逃走。“要不還是去單挑相對弱小一點的飛蝗吧…不知道任務能不能商量一下改個目標?”邵逸撮了撮牙花子,又動搖了…
當然,邵逸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任務那么好改變,自己也不會被丟進這個副本,被迫做這個玩命的任務了。他現在才知道,所謂的副本能改變自己短命的事實,是多么坑爹的謊言,簡直就是畫的比太陽還遠的大餅啊!
幼年負蝗只有在進食的時候才會離開成年負蝗的身體,并且被成年體嚴格控制食量,小負蝗們進食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三分鐘,就會被強制趕到成熟體負蝗背上。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草地平原,任何生物生存都顯得不是那么容易。
“機會!”也許是上天已經看邵逸這個可憐蟲夠可憐了,也許是這片殘酷的草原的必然情況。與蟋蟀爭斗大腿受了點傷的飛蝗首領,受到了覬覦他領地的另外一只飛蝗的偷襲,并要將這個長期霸占最好地盤的偽頭領趕盡殺絕。
但是也許是因為這只首領飛蝗實力太強,也許是飛蝗那平板口器實在造不成致命一擊,首領飛蝗保住了性命,掙扎著逃跑了。而這次爭斗明顯和之前邵逸看到的有所克制的飛蝗爭斗不同。
也許是失去了首領的憚壓,也許是怕以后首領飛蝗傷痊愈回來報復,這場戰斗明顯是不死不休的。但是眼睛發亮再次做起漁翁美夢的邵逸又一次失望了,因為兩只飛蝗一只逃一只追很快脫離了他的視線。見識到飛蝗偽裝能力的邵逸自然不敢追上去做這只螳螂,天知道這鬼地方自己身后會不會有黃雀?
甩了甩腦袋,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機會轉瞬即逝,不定什么時候說不定就會有新的飛蝗來占據這個地盤,不能再等了,必須把那只蟋蟀的尸體拖回來,至少蟋蟀的那尺余的大牙可以當作武器來用。
最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邵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飛快地沖向了那具被咬得殘缺不全的蟋蟀尸體。作為新手副本,即使難度上調,也不會特別離譜。當邵逸安全沖到蟋蟀身邊時,便在腦海里有了這么一個明悟。
還沒等他來的及慶幸,就被眼前看到的東西嚇住了。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惡趣味,這只蟋蟀的體液是和人一樣鮮艷的紅色。也許是體型巨大到一定程度后,體液中的紅細胞數量也自動增加,來提高血液含氧量,所以才那么鮮紅吧。
體型相當于成年人的蟋蟀,鮮血似乎比人體所含的血液還要更多一點。結果地上的鮮血匯成了小溪,被咬的稀爛的軀體,散亂的六條腹足還包裹著尖利的剛毛,破損的內臟被擠壓出來,散發出濃厚的腥臭味,讓這個兩世連雞都沒有殺過的宅男徹底跪了。
也許很多人都能在電視上津津有味得看獅子老虎等猛獸捕食大型動物,但是能接受在動物園里看猛獸吃活食的人就不是那么多了,更何況是陷入這種真正的對自己有生命危險捕食性猛獸的獵食場面。反正剛才看這兩只猛獸搏斗看的津津有味,并且躍躍欲試的邵某人徹底萎了。
恍惚間邵逸好像看到這個躺著的尸體就是自己的身體,而自己正在毫無抵抗能力的被蝗蟲啃食,意識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塊塊咀嚼成肉沫。他幾乎已經被嚇到崩潰了,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那種所謂主角看到鮮血就激發出戰士天性的橋段,那種小說里面一抓一大把天生的戰士,在現實中比鉆石還難找好不好?這種不打馬賽克不用番茄醬的血淋淋場面,邵某人承受不住好不好……
邵逸慘然一笑,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也直觀地面對了自己的弱小,那種從心靈到肉體的弱小,他只是一個宅男而已。這不是在玩游戲,自己也不是那種殺人如屠狗的大俠,殺手,或者特種兵。
也許,就像人偶說的,我死在這里也是不錯的結局?當余光落在被啃咬的蟋蟀肉上。那種常人難以忍受的刺激,讓邵逸徹底崩潰了,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自己就算死,也不能選擇這種被蟲子活活咬死的恐怖死法。
“對,對!回家,回家,我要回家,回家我就買安眠藥。就可以毫無痛苦地死了,嘿嘿嘿,毫無痛苦地死了!”邵逸跪坐在地上,蟋蟀已經有些發黑的血浸入了他的褲管,他卻一無所覺,只是嘴里還瘋瘋癲癲地為自己打氣。
說來可笑,本來為了安逸享受,妄圖延長自己壽命,才來尋找副本的邵逸,現在卻僅僅為了讓自己死的舒服點而掙扎。
恍如從惡夢中驚醒,邵逸神經質地看了看周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隱藏著危險,好像每一個草葉后面都隱藏著一只面目猙獰的飛蝗。沒有人能幫助自己,也沒有人能幫助自己,他突然覺得木偶也不是那么面目丑陋了,那是自己唯一一個戰友。
也許自己馬上就會這樣像一只老鼠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去,沒人知道,沒人為自己留一滴眼淚。自己穿越而來,卻始終并不屬于這里。又也許自己死后,那個被自己侵占的童年體還會逐漸恢復意識,代替自己生活,但是那個不會是自己了,絕對不會是自己了。
自己這個名叫邵逸的靈魂體,或者說鬼魂,就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不會有人記得,不會有人為他傷心,甚至于為他做個墓碑燒點紙錢的人都不會有,因為他的幼生體會代替自己活著,會徹底頂替自己的存在!!
邵逸冷冷地打了個寒戰,什么光輝高大的穿越者,什么時光空間的寵兒,自己只是世界上最大的倒霉蛋和被害者而已!如果自己沒有穿越,哪怕自己死了。還有墓碑,還有親人,還有存在過的證據——有愛過別人,被人恨過的證據,說不定還能留下自己的后代,在這個世界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
但現在是成為了所謂的倒霉穿越者,不光時刻準備拿自己的小命冒險,就連死了,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只是無而已。
其實自己穿越時就上了所謂“上面”的名單,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退出這個危險的游戲了,自己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掛起,自己抓住的救命藤蔓正在被時光之鼠不斷的啃噬。如果這些軟刀子尚且不能起效的話,想來所謂的上面還有更激烈的手段等著自己。
當自己穿越的那一刻,自己已經身處在一條不能后退半步的路上,前路是吃人吮血的荊棘鬼怪,兩側是不可見底的懸崖峭壁。更可悲的是,自己被別人擺布的站在這條危險的懸崖小路上,自己還對危險一無所知,還在沾沾自喜,多么愚蠢!剝離穿越者這個光輝的外殼,自己只是一個被迫掙扎乞命的惡鬼罷了!
邵逸慘然一笑了一下,成則一飛沖天,憑借自己穿越而來的優勢,必然能有無法想象的巨大利益。敗則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都會煙消云散。
這是一場豪賭,這是最瘋狂的掙扎,高風險,高回報,才是所有位面最基礎的真理。跟“上面”打工看起來還不錯,至少這個老板看起來還挺大方的,自己一直羨慕各種小說里的主角,現在終于輪到了自己,邵某人卻覺得自己胃部在收縮,想嘔吐,這是極度恐懼的生理反應。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沒有的,但是就算真的沒有路,自己不想死也只能撞出來一條路了。事已至此,再去糾結為何被選中的是自己,為何這種倒霉蛋要讓自己來做,也沒什么意義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千方百計的活下去,一無所有的人更應該抓住自己僅有的生命,不是嗎?
或者,完結了這次副本,老老實實活好自己的十三年,也是不錯的選擇?搖搖頭把這個軟弱的念頭拋出腦外,且不說“所謂的上面”會不會讓自己過安生日子,就連邵逸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那何苦來穿越到這里送死?!既然有了機遇,為什么拼一把?就不能多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么?
抓著死去蟋蟀的觸須,用還在發軟的腿支撐自己穩穩的站著。人總得有最后一點生而為人的骨氣!即便死了,自己也得面朝危險死,也得是力戰而死!總不能被收尸的人嘲笑,總不能被后人指著尸骨說,看,這就是懦夫!窩窩囊囊過了二十四年的邵某人,也不再準備蠅營狗茍地活十三年了!那種日子他過夠了。
這是野獸的世界,是你死我活的世界,也是距離成為傳說最近的世界!
危險,就是機遇!難道還要逃避,被歷史的慣性碾壓,最后還是二十四依舊一事無成,躲在出租房瑟瑟發抖,沒女友,沒存款沒房子沒車,最后窩窩囊囊悄無聲息地死去?避無可避啊!與其閉眼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搏個大好前程!
想通了的邵逸還是得考慮最最現實的問題,口號誰都會喊,問題是接著來怎么辦?
雖然口號沖淡了邵某人因為血腥,尸體,瀕死的恐懼,讓他能有泡沫一般的勇氣行動下去,但是怎么從這個該死的副本活下去,依舊沒有頭緒。
邵逸也算是想明白了,從這個副本的出現來看,結合上面咄咄逼人的態度。最開始還是通過自己不知道副本情況,來隱瞞情況讓自己踏了進來。之后怕是會采用硬性安排的手段,來逼迫自己參加副本。只怕之后更危險更可怕的副本還有很多很多,而與其等所謂的“上面”撕下溫情的面具強迫自己進入副本最終送命。倒不如把握好現在,能變強一點是一點,現在拼命,總好過以后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無論是從熱血還是從現實來看,逃避副本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明知道后面有餓虎撲來的人,還選擇背對老虎,那是最大的愚蠢!
“你特么這些所謂的“上面”是干傳銷起家的吧!傳銷組織只能用番茄醬嚇人!沒錯,這特么都番茄醬!”邵某人狠狠地罵了兩句,然后靜下心來,此地不可久留。
雖然邵逸一系列的心路變化還沒超過十分鐘,但是鬼知道會不會有個別智商高的飛蝗準備埋伏在這里,準備等那個領地戰爭的勝利者回來再打個伏擊。
大徹大悟或者說徹底自暴自棄的邵逸,終于收起來那種玩游戲的心態,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就是和這些副本生物一樣的物種。一樣的毫無退路,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產物。重視他們,把自己的對手想的聰明點,永不抱僥幸心理,才是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活下去的秘訣。畢竟邵某人實在太弱了,經不住一次疏忽大意。
思想果然是人類力量的源泉,至少在一通胡亂分析后,邵某人覺得自己有了些主角的樣子。邵逸想了些有的沒得,至于他自己有沒有真正記住這些覺悟,還有待時間的考證。畢竟,口頭上總結來的經驗,沒有鮮血點綴,總是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