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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次行商

  • 俟卿不渝
  • 良留
  • 3098字
  • 2019-05-07 18:47:57

就在沈姝發呆時,田岐他們卻將話題轉到了她身上,老將軍田毅看著沈姝,瞇著眼睛,呵呵道:“先生收了個好徒弟。”

僚子倒也沒謙虛,掀起眼皮,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道:“怎么?你羨慕啊!羨慕也沒用,你可收不著這么好的徒弟。”

聽著僚子略帶炫耀的話語,田毅笑的更還了,道:“放心!我不和你搶,這樣一幫毛猴就夠我受了。”

“哈哈!”在場的將軍都笑了起來,沈姝尷尬的笑了笑,心想又扯到我身上干嘛!

笑夠了,田毅道:“先生,有沒有覺得你這位小徒弟有種面善的感覺?”

僚子沒好氣的瞪了田毅一眼,道:“你看那個漂亮姑娘沒有面善的感覺,警告你老東西,別想打我徒弟的注意。”

田毅尷尬的笑了笑,他是好色了些,可也沒必要大庭廣眾的拿出來調侃。道:“我不是那意思,是覺得這姑娘好像以前見過,好生面善的感覺。”

僚子道:“你知道她父親是誰,你就知道為什么面善了。”

“哦!她父親是誰?”田毅頓時來了興趣,追問僚子道。

僚子看著遠山,心中有些茫然,道:“前燕國的沈國公沈亨,沈康成。現在覺得熟悉沒有。”

田毅回想了一番,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相貌堂堂,剛柔并濟的儒將,沈亨是儒將,歷來善義戰,勇武而有謀,在五年前,那可是列國聞名的大將,如果不是出生燕國世家,這樣的大將,可惜了!

田毅昔日與沈亨過過手,也在沈亨手中勝過敗過,對于沈亨也是心存敬佩的,在這個亂世,還能堅持道義的實在是罕有,他深引對方為知己,只可惜死的早。

田毅從記憶中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感慨笑道:“原來是她的孩子,難怪……”

沈姝聽他們提起父親,不由豎起耳朵側聽,她與沈父相處不多,只知道他是燕國赫赫有名的年輕將軍,至于其他的,因為沈亨常年在外征戰,實在是知之甚少。

田毅只這樣感嘆了一句,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后來沈姝也追問過僚子曾經的沈亨是一個怎樣的人。

僚子只告訴她沈亨是他平生所見少有的忠義之人,他心懷天下,卻有常懷仁義之心,能征善戰,曉暢軍事。如果當初不是燕王偏聽偏信,將沈亨的權力架空,讓他去北方對付蠻人,燕國絕不會那么快就滅亡。

沈姝的確很驚訝,她未曾想過沈亨竟是如此光明磊落之人,難怪兄長會在燕國滅亡后,如此心念故國,想來也是受沈家家風的影響吧。

剛剛進入初冬,沈商便帶著商隊打算一路東去,做些人口和糧食生意,亂世之中,兵荒馬亂是常事,便是富裕的土地若是地處兩國邊界是戰亂地區,也是少有人耕種的,地廣人稀是常態。

安定的地區雖然人多,土地卻被一些貴族掌握著,再加上年年戰亂,死的人不可勝數,故而人口買賣在各國都是比較興盛的,大點的城甚至還有專門供人口買賣的奴隸市場。

沈商常年行商,經驗豐富,熟練的讓人打點,沈姝便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車里看著書,吃著點心。

剛開始幾天,沈姝還興趣盎然,一會從馬車里躥出來要和負責主管整個商隊安全的杜叔一起騎馬,一會又要到城中的集市上玩,總之少有安分下來的時候。

剛開始的時候,杜遷還有些擔心,心憂地對沈商道:“家主,姑娘這樣真的好嗎?這一路上兵荒馬亂的,還是早些到齊國,趕路要緊。”

沈商只是看著手中的羊皮卷,笑道:“她愛玩就玩吧,這幾年在平都也悶壞了。放心,過幾天她就膩了,到時候你就能安穩了。”

杜遷對此半信半疑,卻還是冷眼看著,果然沈姝在四五天后,果然就膩了,不再整天鉆出馬車,四處亂逛,耽誤行程了。杜遷對此大為佩服,不愧是家主,所料一點不錯。

初冬的風帶著凌冽的寒氣,沈姝裹著厚厚的大紅羽縐面白狐貍皮的鶴氅,靠在馬車壁箱上,面前是一方小案幾,案幾上一鼎香爐燃著寥寥青煙,整個馬車內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香爐旁是碼的整齊的書卷竹簡。

因為天氣太過寒冷,馬車內已經升起了火盆,沈姝歪在榻上,烤著火,看著書,日子過的不比在平都過得差。

不過因為要趕路,所以還是比較顛簸的,沈姝在馬車顛簸的情況下也看不進書,便直接放下竹簡,彎身下來馬車,到外面逛了逛。

寒風凌冽,吹在臉上有一絲辣辣的疼痛,雖然并未下雪,可天氣還是冷的讓人有些受不了,寒風吹起枯枝敗葉,野草枯黃隨著寒風搖曳,卻成了一副別有趣味的景象。這樣冷的天氣,出來絕對不是一個明確的決定。

于是沈姝改道去了沈商的馬車,掀開簾子,見沈商的桌案上堆積著滿滿的羊皮卷,沈姝掃了一眼,大概是一些賬目之類的,沈姝好奇的拿起一卷,卻沒有看,而是盯著沈商道:“好無聊啊!兄長,我們出靖國了嗎?”

沈商頭也沒抬的答道:“還沒。”

“那入城呢?”

沈商打開馬車的窗子,沖外面問道:“我們離下一座城池還有多久?”

杜遷在外面應道:“應該快了,再走兩天應該就到了。”

“啊!兩天!怎么還有兩天啊!”沈姝趴在案幾上無精打采的放著牢騷,她真不知道這一次出來真的好沒意思,整天呆在馬車里,又不好玩。

杜遷在外面笑道:“姑娘,想入城了?”

“杜叔,我們這到哪了?”

“我們到了靖齊邊境,這里城池少,靖楚兩國以前便界不接壤,倒也算和睦,只是自打燕國滅了后,就……”

還沒說完,沈商便重重的“咳嗽”一聲,杜遷也閉上了嘴。

雖然杜遷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沈姝也才出來了,看來這兩年靖齊兩國邊邑并不安穩,不過那又與她有什么關系呢?

沈姝繼續攪擾著沈商,逼著沈商給她將以前行商路上的趣事,不過沈商的確不怎么會講故事,明明很有趣的事情,從沈商的口中都是干癟無味的。

就在沈姝昏昏欲睡的時候,杜遷突然道:“家主,前方有一處村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話剛一說完,沈姝便精神了,直起身子道:“村子?我要去。”

沈商見狀笑道:“那就去吧,順便看看能不能換些用得著的東西。”

“諾。”

商隊浩浩蕩蕩向村子去,沈姝無聊的從馬車里躥了出來,坐在馬車前和趕車的馬夫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幾日沈姝和商隊的上下大多熟悉,第一次做行商,自然樂趣不凡,什么都感興趣,雖然以前也長途跋涉過,不過那是燕國初滅,擔心受怕,哪里及得上這次自由自在呢?

走近了方知杜遷所謂的村子不過是幾處聚集在一起的破落的茅草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沈姝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這是村子!

沈姝跳下馬車,向茅草屋走去,風吹得茅草屋的木門板吱吱作響,門是關著的,不過據沈姝看,這門似乎有隨時被風吹到的危機,而這茅草似乎隨時都會被寒風吹走的可能。

果然是“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若是將八月換成冬月,便果然不差矣!

沈姝攏了攏衣服,這時杜遷隨意尋了一見屋子,伸手敲了敲門,無人應聲,杜遷又敲了敲,問:“有人嗎?”

“有!誰呀!咳!咳!”屋中傳來的是一個異常蒼老的聲音,還伴隨著有咳嗽聲,接著木門便被打開了,是一個白發蒼蒼,衣衫襤褸,佝僂的看不出年紀的老翁。

杜遷對老翁拱了拱手道:“我們是趕路的商人,是來問問你們可有要換的東西?”

“咳!咳!我們這些人窮的連飯都吃不起,早晚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凍死,哪里有東西和你們換。走吧!走吧!”老翁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好似將死之音,有種說不出的沮喪與悲觀。

沈姝聽著這聲音,心中便動了惻隱之心,一片酸澀,正在思考可以怎么幫助他們時,沈商突然道:“靖遠!過來!”

沈姝不知道沈商為何喚她,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爬上馬車,進入馬車中,正打算問沈商有什么事時。沈商突然又道:“問問她們可有人要賣的。”

買賣人口?沈姝原本以為沈商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是真的,不由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商。

沈商對上沈姝的眼睛,溫柔的解釋道:“這亂世,他們若是不賣,也未必活的過這個冬天,倒不如交給我們。”

沈姝何嘗不知道沈商所說的,只是聽說是一回事,明白是一回事,親眼見到是一回事,自己來做更是另一回事,這其中的巨大反差沈姝的確很難適應。

不過她的適不適應并不怎么重要,沈商的話已經在村子里產生了作用,引起了騷亂,很多人家都打開了門,看著沈姝他們的商隊,表情麻木卻又包含期待。

甚至還有這些人還主動的圍成了一個圈,詢問價格,沈姝從窗中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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