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當林汐問起兇手時，阿黎似乎想起了什么，極度驚恐起來。

“是……方先生！方先生，太可怕了。姐姐，你救救我！方先生，他是妖怪。”

阿黎口中的方先生，說的就是方華。

由受害者親口說出來，更有可信度。封冥也親耳聽到了，接下來，她要對付方華，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林汐本想再問問，方華到底把她們抓起來都關在了什么地方，誰知道，阿黎脫口而出：“方先生……有兩個，兩個一模一樣的方先生，姐姐，太可怕了。有一個壞的方先生，是他殺了我。”

兩個方華？

大家都愣住了！這可不是林汐一個人聽見了，三個人，六只耳朵，聽得清清楚楚。

阿黎說，有兩個方華，殺人的，是其中一個壞的方華。

這到底怎么回事？

從始至終，她都只見到一個方華，難道，還有另一個方華藏起來了不成？

林汐還想多問點什么，招魂鈴突然響起，一陣風過，阿黎的魂，就這么不見了。

阿雪總算見到了妹妹，都來不及和她說點什么，眼睜睜看著她消失了，一時間，情緒失控，嚎啕大哭起來。

“阿黎，你別走！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完呢？你別離開姐姐，好不好？阿黎，你回來！”

封冥嘆了口氣：“她的魂魄太虛弱，已經支撐不住來了，這才消失的。你節哀順變！”

這樣的場面，他們見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到現在，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林汐也不愿看到這個場面，可事實上，阿黎應該已經死了，阿雪應該學著接受這個事實。

“阿雪，你別太難過了。我只能盡力，幫你找到你妹妹的尸首。其他的，我可能……”

阿雪知道，事已至此，世上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法術，她必須學會接受事實。

“我明白，只是我剛才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你們看笑話了。我要謝謝你，至少，我現在知道我妹妹是生是死，我可以安心了。”

“你能這么想，最好。”

生死之事，林汐有再大的本事也改變不了。生死有命，人的陽壽有多久，這都是注定的。今天哪怕墨寒在這里，已死之人，還是留不住。

阿雪像是了卻了心愿，拖著自己的身體離開祠堂，誰的話都沒有聽。

林汐擔心她這樣出去會出事，本想跟上去，被封冥叫住了。

“這個時候，你應該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我們就別跟上去了！我倆剛見面，都沒來得及好好說會話。”

封冥不說，林汐都忘了。

“你看我，為了這事，都忘了。你……應該已經見到了方華吧！”

“我到的時候，你應該剛好從方華那逃走，陰差陽錯的。方華把你說成了妖女，我還奇怪，哪兒來的妖女，這么大的本事。”

“你以為，人是我殺的？”

“我當然不信！林汐，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擔心你。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我這顆心才算真正放下來。你沒事，實在太好了。”

林汐苦澀地笑著，她能活下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了！鈴鐺，她到底怎么樣了？”

林汐一直在問別人，封冥的心里有些失落。

他看著林汐，有些委屈：“見到我，你總是第一時間關心別人。林汐，你就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啊？你不是在我面前嗎？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應該知道，我最擔心的人就是你。當時，你被墨寒帶走，我多想從他手里把你搶回來。你身上還有妖丹，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的安危。我怕墨寒會對你不利。”

“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妖丹……也沒有傳聞中那么可怕，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我一直夢見鈴鐺身陷險境，她到底怎么樣了？”

“鈴鐺的事情，急不來。我們眼下應該解決的，是隱玉鎮的事情。既然來了，我想，你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是當然的！可是鈴鐺她……”

“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些罪，你想把她救出來，還要從長計議。你現在自身難保，急不來的。”

林汐突然體會到了分身乏術的滋味，恨不得自己能變成兩個人，一個留在隱玉鎮解決方華的事情，另一個趕去救鈴鐺。

可惜，她沒有這樣的本事。

“阿黎說，有兩個方華。這件事，我們得查清楚。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變成兩個？這不是很奇怪嗎？”

“的確很怪，還有，他身上的法術，更奇怪。方華親口承認，這是冥夜長老給他的黑玉上學來的法術。封冥，這事，你知道嗎？”

封冥連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冥夜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邪門的法術？方華肯定只是想把事情推到冥夜長老的身上，誰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的？說不定，我們看到的方華，早就不是真正的方華了。”

“怎么說？”

“法術修行變化萬千，想要易容幻化，也不是什么難事。等我們抓住這個方華，自然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祠堂里突然變得安靜了，他們倆都沒有說哈。

封冥看著林汐，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一個人來的隱玉鎮嗎？”

“不然呢？”

“墨寒，他不是信誓旦旦說，要時刻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嗎？怎么這么快就把你丟下？讓你一個人上路，他也放心？”封冥說話時，言語中多少帶著些諷刺，暗指墨寒不守信用。

“墨寒，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也不需要身邊總是跟著一個人，我自己又不是不行！我們分頭去忙自己的事，這樣也挺好的。”

“林汐，一個男人，他明知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還把你丟下。這就說明，他的心里根本不在意你，知道嗎？墨寒本來就出生于有錢人家里，養尊處優習慣了，他一開始覺得你的生活新鮮，時間久了，就會厭倦了。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封冥說著，突然握緊了林汐的手。

“林汐，我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了，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在這世上，能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