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站在一旁，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可她感覺，方華似乎做錯了什么，林汐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林汐姐，這……”

“李佳，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和他單獨聊聊。”林汐不慌不忙拿了椅子在方華對面坐了下來，看樣子打算和他長時間對抗了。

緊張的氣氛壓得李佳透不過氣來，她知道，自己不該留下來。

擔憂地看了看方華，李佳同樣有一腦子疑問，現在只能暫時壓著。

她堅信，自己崇拜的方哥是絕不會做壞事的。

“林汐姐，你們好好聊。我還是相信方哥，他這么好的人，肯定不會害無辜的人，你一定要弄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李佳三步一回頭退了出去，此時，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曾經同為冥夜的人，現在，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聊聊了。

“方華，我相信李佳曾經告訴我的那些。你本性應該不壞才對。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可以告訴我了，隱玉鎮最近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我所看到的，又是怎么回事？你在用法術吸取阿雪身上的精氣，我說得對嗎？”

方華揚起嘴角打量著林汐，他身在隱玉鎮這種犄角旮旯里，竟能看到冥夜最出名的人，這算不算他最幸運的事情？

“方華，我在問你的話。”

“你以什么身份盤問我？林汐，你現在已經不是冥夜的人了，你只是冥夜人人喊殺的逃犯，你有什么資格審問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怎么還有閑心來管這些事。我要是你，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永遠不見外人，也許，這樣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惜，你不是我。我從來不喜歡躲。所以，你的這些邪術，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冥夜的人，明令禁止用邪術，你怎么敢這么做？就不怕戒律堂的懲罰嗎？”

提到這個，方華大笑了起來。

“你大可去通知戒律堂的人，你看看他們會抓的人是你，還是我。我用的可不是邪術，這是冥夜長老傳下來，正兒八經的法術。你用的那些，才叫邪術。”

“方華，你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你也很清楚我在說什么，不是嗎？林汐，既然都知道了冥夜有問題，為何不坦然接受呢？你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又是什么。我們所有人都接受了，偏偏你一個叛徒，還對這些耿耿于懷。這樣的法術不好嗎？至少能讓我們迅速變得強大起來。”

“這是逆天而為！天道不容，會遭天譴的。你這么做，被天地所不容。”

方華大笑起來：“我只知道，在我們這行，強者為尊。歷史都是由強者寫下來的，如果你能踏平了整個冥夜，再來和我說這些大道理吧！”

“你這是在殺人，那些被你殺掉的女孩，何其無辜！”

方華冷下臉來，雙拳緊握，突然不反駁了，看向別處。

林汐看他剛才欲言又止，總覺得，方華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如果是，你可以告訴我，有什么問題，大家一起解決。你何必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林汐，我們從來都不認識。成王敗寇，被你抓了，你想怎么樣都行。那些人是我殺的，你大可現在就把我殺了，何必說這些廢話！”

林汐當然不愿管這些閑事，還是這些天，她從李佳處每天聽著關于方華的事情，心里有所動容。誰知道，見到的方華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你這么做，有沒有想過，一直崇拜你的李佳，會怎么想？你就是她的信念，你這樣，她會崩潰。”

“我有我的人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怎么想，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只是為自己而活，我沒有錯。”

他怎么也不肯說，林汐卻失蹤覺得，他還有什么話沒說。

方華只說，符跟盒子，都是冥夜長老給他的，這是冥夜新的傳承，他是冥夜的人，就要按照上頭的指示行事，他沒有錯。

“冥夜的人千千萬，每個人都是這么做的。林汐，你今天能把我抓住，甚至殺了我，可你能殺光冥夜所有人嗎？讓我告訴你吧！你要是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就只能去適應它。這就是命運！我們每個人，都活在命運的詛咒里，沒人能逃脫。”

方華說著，突然大笑了起來。

“沒人能夠逃脫。沒人能逃得掉的！”

他像是魔怔了，不停重復著同一句話，再也聽不進林汐說的。

林汐看著他如此，嘆了口氣。方華越是如此，林汐越是斷定，他身上肯定還有別的秘密。

她沒有繼續束縛著方華，只是在他的房間里布下結界，將他困在了房間里。

“你不殺了我，就放了我。”

“放了你，我做不到。殺你，我也不會。等我查清楚事情真相以后，我自然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在這之前，你就在房間里好好待著吧！”

方華見林汐要把他關起來，瘋了一樣要沖出去，被結界給擋了回去。

“放我出去！林汐，你憑什么把我關起來？放我出去，聽見沒有？”他突然著急了，瘋了一樣撞著結界，一次次被結界彈回去。

“你這么想出去？”

“要不放了我，要不殺了我。關著我算什么！你沒資格關著我。”

林汐笑了笑：“我關著你，倒是要看看，真正殺人的，到底是不是你。”

方華承認得太簡單了，林汐總覺得有些蹊蹺。他還有話沒有說完，林汐就想看看，方華隱藏的，到底是什么。

李佳聽到動靜趕過來，見方華被關起來，著急了。

“林汐姐，你這是……”

“這件事，你別管，我自有主張。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吧！我去看看隔壁的阿雪。”

也許，方華不肯說的，她能從阿雪身上找到答案。

李佳著急地看著方華：“林汐姐，方哥他……”

“走！”她硬生生拽著李佳離開，讓方華一個人在這好好想想，等他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他們再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