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瑜
- 三國礦業大王
- 天魚一星
- 2654字
- 2018-11-15 19:00:04
袁術看完書信,對眾人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跟夫人說。”
眾姬妾兒女出去之后,袁術問張夫人道:“夫人,阿耀怎么回事?”
張夫人料想袁耀已在信中先發制人告自己一狀,突然掩面抽泣,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君侯要是聽信那豎子之言,便休了妾身罷了。”
袁術年輕時就是個封劉多晴的公子,如今位高權重,比年輕時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離府半年多,在潁川又納了兩名美女,須臾不離左右。
一見張夫人委屈落淚,楚楚可憐,急忙上去挽她臂膀柔聲安慰道:“夫人何故委屈,我只是問問阿耀如何得罪了夫人。”
張夫人順勢靠進袁術懷中,把臉貼在他胸口,淚眼汪汪地訴說:“那天來到壽春,奴婢們沒有看護好大公子,致大公子落水昏迷半日。次日我杖罰奴婢,不想大公子性情大變,拿刀來逼我放人。祖德、象山越勸,他越是發狂,威脅說我若不放人,他就對我動刀。我見他如此大逆不道,本想嚴厲懲罰他,但一轉念,我既非他生母,罰重了別人說我故意虐待,罰輕了又不足以懲戒,只得忍辱作罷……”
“啪!”
袁術聽了張夫人控訴,一掌拍在木幾上,震得幾上杯盤狼藉,袁耀拿起一個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罵道:“豎子!安敢對父母動刀,我不殺汝,我袁氏顏面何在!”
張夫人見袁術震怒,假裝勸道:“君侯息怒,免得氣壞了身子。妾見君侯征伐勞累,本來不想告訴君侯,奈何君侯問起,妾不得不說。妾受點委屈不算什么,君侯身體要緊。”
袁術氣呼呼道:“夫人不用說了,此事若不嚴懲,世人如何看我袁氏!”
張夫人順水推舟道:“君侯說的也是,大公子近來越發頑劣,若不嚴加懲戒,身戴不孝之罪,將來如何繼承君侯大業。”
袁術聽了大聲叫道:“來人,傳紀靈!”
很快,武衛司馬紀靈率百余精騎出城追趕袁耀。
派出紀靈后,袁術又先后召見袁胤、黃猗了解這段時間府中的情況。自從他去年到潁川籌劃攻打兗州時,離府已經半年多了。
問到袁耀和張夫人的沖突時,二人知道張夫人一定告過一狀,袁術已有先入為主的成見,怕幫袁耀說話有挑撥夫妻關系的嫌疑,都異口同聲責備袁耀。
到了晚上,袁瑩不見弟弟回府,非常擔心,急急去找父親詢問袁耀情況。
“阿耀畏罪潛逃?”得到袁術的回答,袁瑩急了,斥問父親道,“為什么他要畏罪潛逃,他犯什么殺頭之罪?”
“他對夫人拔劍相逼,難道還不夠罪大惡極?”
“父親,你只肯相信一面之詞嗎?”袁瑩著急哭道,“自從阿母死后,阿耀遭受多少委屈,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袁術道:“我自然知道夫人平日對他嚴格管教,那也是對他好,這算什么委屈,我不也這么管教他嗎。可他對夫人動刀動槍,我袁氏教出這等畜生,你讓世人如何看我。”
“你是他親生父親,你對他嚴厲自然是沒有私心,可是你怎么知道別人對他嚴厲,沒有故意欺負的成分?”
“放肆!”袁術見袁瑩暗示張夫人故意虐待袁耀,指著她怒斥道,“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若沒有真憑實據,人前你敢胡說,我連你也要嚴懲。”
袁瑩怕自己退縮,弟弟會遭更大得罪,反問道:“你要什么真憑實據?夫人要殺掉蘇管家和婢肥婢柳,把阿耀所有奴婢全部撤換,難道這還不算證據?”
袁術眉頭一皺,問道:“此事當真?”
袁術明白,袁耀院中八名奴婢,全是他生母楊夫人給他留下,八年來對他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婢肥婢柳從十歲開始服侍袁耀,盡管有主仆之分,但對于幼年喪母的袁耀,實如姐弟一般。
如果張夫人真的這么做,說明她對袁耀有野心,袁耀一時心性失常,倒也算是事出有因。
袁瑩道:“隨便找個人詢問就會明白的事,我難道還會騙你。”
袁術沉吟半晌,他相信袁瑩這話肯定不敢亂編,嘆道:“但不管怎樣,他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幾個奴婢,對夫人拔刀相逼。”
紀靈率兵一路打探一名公子與七名衛士的去向,得知袁耀已經渡淮水北上,便一路追蹤。可是過了淮水不遠,就失去了八人的行蹤。
因為袁耀已經換掉公子服裝,又把隊伍分成三隊,分開行動渡過淮水返回淮南地區,向南行走。而紀靈只顧一路向北追蹤,追蹤的方向和打聽的人數都不對,所以再也尋訪不到袁耀的蹤跡,數日之后只好回報袁術。
此時袁術心中怒氣已消解大半。表面上看好像袁術理解了袁耀救人心切,而實際上袁術對幾個奴婢的性命并不在意,真正讓袁術消氣的,卻是袁耀突然爆發的反抗勇氣。
袁術歷來對他最失望的就是他膽小懦弱的性格,認為他將來難成氣候。
這次他不但敢頂撞張夫人,而且還敢拔刀相向,最后還敢畏罪潛逃,這反而讓袁術對他刮目相看,很想知道自己不在府中,這半年多來他到底發生了哪些變化。
如今袁耀失去行蹤,袁術只好作罷,覺得讓他在外面歷練歷練也好,反正有袁雄保護。況且潁川和汝南也還掌握在自己手中,分別由族兄袁嗣、部屬孫香(孫堅族子)擔任太守,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袁術少時,不也有過一段任俠時光,當過不良少年嗎。
卻說壽春后花園中那一眾小屁孩,連續幾天不見袁耀,有的小孩知道袁耀害怕被罰跑了,告訴大家,小孩們都哭了。
“我不要小豬豬,我要耀哥哥……”
“我也不要小狗狗,我要耀哥哥……”
大喬比較成熟穩重,勸道:“大家別哭了,也許耀哥哥給大家掙錢修建大花園去了。”
于是眾小孩又笑了,對大花園重新充滿無限鐘璟。
袁耀一路南下,來到廬江郡舒縣龍舒水(今杭埠河)附近,向人打聽周邑所在。
這一日,周邑的一所大宅院內,一位綸巾儒服,高大英俊的青年書生正坐在一床古琴前撫琴自娛,突然門仆進來報告:“公子,外面有位少年公子求見,自稱是公子的故人。”
“故人?”那青年書生接過錦袋,是一封密函,剪斷繩子,取出名刺一看,“汝陽袁耀再拜問起居。”
“汝陽袁耀?”那青年一怔,心想,“我認識袁氏子弟不少,與袁紹之子袁譚、袁熙也相熟,但與年少幾歲的袁耀并不相識,他為什么自稱是我的故人?左將軍剛剛占據淮南,他兒子來找我干什么?”
那門仆見少主人怔了半天,問道:“公子,見還是不見?”
“見,”那青年說道,“請他……不不,我親自出去迎客。”
那青年整好衣服綸巾,大步流星走向大門。
這名青年就是年僅十八歲的周瑜,他的故里周邑位于今天舒城縣干汊河鎮西南周瑜城一帶。
“袁公子,貴客貴客!”周瑜見到眼前一名長得比女孩子還要俊美的少年公子,盡管并非自己故人,也只能先招呼招呼再說。
袁耀見周瑜親自出來迎接,趕忙上去見禮道:“公瑾,打擾了,打擾了。”
袁耀一路打聽過來,知道周瑜父母雙亡,他早已行冠禮取表字,親自操持家務,所以直接用表字稱呼他。
雖然不是故人,而且周瑜歷來對袁氏子弟沒什么好感,但如今左將軍袁術占領淮南,他的大公子親自來訪,周瑜豈敢怠慢,所以親熱異常,吩咐奴婢們安置袁耀隨從,與袁耀攜手一同走進院內。
來到客廳坐定,周瑜命奴婢上茶,問道:“袁公子,你我素未相識,為何自稱瑜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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