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個對他心懷不滿的士兵,王大定很是忌憚。
他的思想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王大定上一世活的窩窩囊囊,過著要臉的生活卻丟盡了臉,但是這一世當他剛剛聽說就要上陣打仗的時候,他就為自己做出了選擇,要命不要臉。然而這個世界卻正處于一個要臉不要命時代。
所以他的士兵畏懼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人嘲笑。奴隸和囚徒在這個時代如同豬狗一樣低賤,被人稱為奴隸,就好比被人罵為畜生一樣。
“他們是戰士,我將與他們并肩而戰。”王大定后退站在士兵中間,宣示自己與士兵地位同等。
“好,我很期待你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戰士們,我是說,我很期待看到你們被對面的弓箭射程刺猬,或者被對面騎兵追屁股時的狼狽樣子。到時候不要忘了那一切都是你們這位野種大人所賜。”王雄大聲嘲諷,恨不得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二哥,我也很期待您的表現,眾所周知,我對二嫂情有獨鐘,我更希望你為榮耀死去,然后我狼狽逃回來和她私會,然后再讓我們的私生子繼承你的男爵。”王大定并非空穴來風,這一世記憶里最痛苦的事莫過于這場奪妻之恨。
“你!哼,那就要看誰活的時間長了。”王雄憤憤說道。
“我猜肯定是我,因為我不穿重甲,躲在第二線,到時候后,你可要小心身后的標槍。”王大定嚇唬道。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王雄心中一驚,留下一句狠話轉身前往城堡。
王大定帶著士兵,找了一處地方搭建帳篷。士兵們各個垂頭喪氣,有意無意的違抗王大定的命令,一個個對他極為不滿。
自己果然不適合帶兵,連十二個手下都搞不定。王大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斷的回憶著上一世所學的知識,他找到了一位要命不要臉的鼻祖,劉邦。對呀,為什么要自己親自帶兵呢?找幾個厲害的角色幫他帶,自己只負責指揮將領不就好了。
安排好士兵的住宿之后,他便一個人前往臨海城領主城堡。
就在他趕路的這段時間里,城堡大廳里,戰斗計劃已經制定完成,各位大小指揮官一小撮一小撮的緊張研究明日戰斗的配合。
領主伯爵王虎準備親自出征,他自率騎兵隊坐鎮指揮。大兒子王霸留守臨海城,二兒子王雄負責指揮重步兵隊,三兒子王英負責指揮輕步兵。而王大定善良的父親,也在王雄的建議下,給他這位私生子留下一個百人隊指揮官的位置。
此時王虎正與王英研究最為棘手的問題,據偵查,長山島雖然兵源不足,但是有兩隊共120人的騎兵,而臨海城全部騎兵僅有三十人,王虎要留下這三十人為他傳令,不能動。在此情況下,敵人的騎兵嚴重的威脅到了他的輕步兵,輕步兵都是奴隸囚犯組成的遠程部隊,一觸即潰,若任由敵人騎兵在后方襲擾,很有可能就此被數量弱勢的敵人扭轉戰局。
這時王雄氣氛的沖了進來,對著王虎一臉不快的說道:“父親,這個王大定也太不是東西了,他竟然就帶12個奴隸來,虧我們還給他留了一個百人隊指揮官的位置。”
“什么?”王虎不敢相信,這不是王大定的作風,在他眼中,王大定一直是一個打仗第一個沖入地陣,決不允許別人輕視自己的人,他一個私生子,極為渴望他的父親能夠認可他。王虎并不認可王大定的做法,因為如果讓他獲得更多的軍功,展示自己的能力,只會讓他的三個哥哥忌憚,最后害了自己。
“父親,這個家伙太不是抬舉了!”王雄氣憤道。他之所以非常生氣,是因為他的計劃泡湯了。王雄是重步兵指揮官,他正想利用這次機會讓王大定去送死,現在王大定只能編入輕步兵部隊,他的計劃肯定泡湯了。
“父親,不如讓大定去指揮一隊輕步兵吧。”看出二哥眼中的失望,老三王英立即想出一計為二哥分憂。“父親,大定自幼就和我們一同作戰,指揮經驗豐富,我們不是正愁敵人騎兵的威脅嗎?可以讓大定指揮一隊六十人的輕步兵,放在兩翼稍后的位置,專門去牽制敵方襲擾的騎兵,我想大定肯定會有辦法牽制敵人騎兵的。”
王雄頓時敬佩起王英來,心想這個小弟還是蠻機靈的嘛,竟想出這個辦法安排王大定送死。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有他牽制敵人騎兵,為父的心啊就寬了一半。”
這時,王大定也走進大廳,第一眼就看見王雄得意的沖他笑。
“你還有臉來見父親,快帶著你那幾個奴隸回家種地去吧。”王雄喊道。
“父親!”王大定絲毫沒有理睬王雄,走到王虎面前,跪拜行禮,問道:“不知父親準備何時渡海?”
“明日太陽初升!”
“父親,長山島海軍實力不可小覷,我覺得我們應該連夜渡海,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若等到明天天明,敵人海軍發現我們,到那時我們肯定會損失慘重。”王大定擔憂道。
“大定,你太高估你的敵人了,你看看這是什么。”王英拿起一封信送到王大定手中,解釋道:“你看,人家都已經把約戰的時間、地點、兵力如實的告訴了咱們,咱們只要明天渡海去那里跟他們打架就好了。”
這是一封戰書,別說長山島這位仁兄還真的把會戰時間地點兵力說的一清二楚,還以諸神的名義發誓。
“這可信嗎?”他問道。
“有什么不可信的?我們也將我們的兵力和登陸地點告訴他們了。”王英道。
這還真是一個要臉不要命的世界啊,王大定驟然覺得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詭計有點惡心,在這么一個崇尚榮耀的世界里,計謀是多么卑鄙啊!他還不知道,就在他感嘆這個追求榮耀的世界之時,已經被人卑鄙的下套了。他忘記了,有人的地方就絕對會有惡心的陰謀詭計。
“大定,明天你負責指揮一隊輕步兵,牽制敵軍騎兵。你的任務很危險但是卻影響整個戰局,全軍上下,只有你能勝任這一任務。”
我呸!拿輕步兵牽制騎兵,虧你們想得出來。“父親,輕步兵一觸即潰,如何牽制敵人的騎兵呢。”
“大定,你看。”王虎帶著眾人來到推演桌前,說道:“敵人有五隊重裝矛兵,共計600人,而遠程輕步兵只有兩隊180人,另有騎兵兩隊120人。而我們有六隊重步兵600人,六隊遠程輕步兵360人,騎兵30人。我軍劍盾戰斗力與敵軍矛兵相當,輕步兵卻數量占據明顯優勢,如此看來,我軍必勝。但是敵人擁有兩隊騎兵,我分出一隊重步兵保護右翼遠程,但左翼實在掉不出其他重步兵來,若敵軍騎兵從左翼長驅直入,則我軍輕步兵必然敗退,到時候我軍的遠程優勢蕩然無存,說不定還會被敵人前后夾擊,一舉擊潰。如果你能成功牽制敵人一隊騎兵,保證左翼另外兩隊遠程不受干擾,便是這次戰斗的頭功。”
頭功?王虎幾乎命令的語氣和頭功的誘惑讓王大定有些動搖了,正好長山島的人善于打魚,抓回幾十人力的漁民去開發那三十塊海洋地塊?或者直接從長山島要來一塊封地?光想一想,他的眼前就已經浮現出閃閃發光的白銀。
可是如何利用輕步兵牽制騎兵呢?上一世在玩游戲的時候,他想起還在新手階段,經常會因為自己繞后的騎兵被敵人遠程射擊而生氣,對敵人的一隊遠程窮追不舍,耽誤大局。想到這里,若敵人也是個新手的話,那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辭過諸位,他來到集市上,走進一家鐵匠鋪,想給自己的佩劍打磨一番。
眼睛盯著鐵匠鋪外新運來的鐵錠,王大定不禁走過去,打聽一下純鐵的價格,每噸純鐵竟然賣1萬2千錢,乖乖,鐵礦石四千而已,假設每噸鐵礦石能煉出半噸純鐵,六千錢,也就是煉鐵廠能夠從每段鐵礦石里賺到兩千錢。若建一個大一點的煉鐵廠,去除各種人力器械損耗成本,每噸鐵礦石能賺一千錢,也就是一兩銀子,對呀,郡里壟斷鐵礦開采,可是沒有壟斷煉鐵廠啊。
他立即找了一個每人的地方,進入系統空間,翻出了一張煉鐵廠的圖紙。
占地4格的煉鐵廠,成本1萬5千白銀,需要300人力建造五年,每天可處理鐵礦石4噸,運營后每天至少投入100人力才能維持正常產出。
簡單算了一下,每天兩頓純鐵,也就是2兩銀子凈收入,一年是七百多兩,大約需要20年才能回本?嗯,等以后有錢了,也要蓋一座,說不定還能引領世界走向工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