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盛世凰天
- 桐花臺
- 2184字
- 2018-12-29 22:25:22
姬染玥來到長信侯府前廳,轉身落座,眼瞼微微合著,臉上看不神情,更不知她心內所想。
蘇燁沒有坐,只是就面朝姬染玥站著,臉上依然是不可置信中夾雜著薄怒和尷尬,為什么蘇煜會在這兒,蘇燁想不明白。
長信候夫人以及你個世家公子和玉香院的花魁都戰戰兢兢地你推我,我退后的進到前廳,紛紛跪倒。
天已經很冷了,玉香院的花魁還穿著輕紗,一進前廳跪下就開始嚶嚶哭泣,再加上可能是害怕,但是因為冷的可能性更大的瑟瑟發抖的嬌軀,梨花帶雨,簡直是我見猶憐。可以姬染玥不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多情公子;不要說蘇燁背對著她,就是看著她,以蘇燁的性子也不會有什么旖旎的感覺;長信侯夫人生吃了她的心都有,自然不會可憐她;而真正的多情公子們,此刻也是瑟瑟發抖、自身難保,那還有憐惜美人的心思。
見沒人理她,玉香院的花魁停頓了一下,接著邊哭邊向前爬到姬染玥面前,用哀怨的嗲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哭訴:
“太子殿下,國公爺饒命啊,奴家是被他們逼得,真的,求太子殿下和國公爺明鑒,嚶嚶......嚶嚶.....太子殿下明鑒”
長信候三公子言杭一聽,這不是血口噴人嗎,馬上著急的反駁到:
“你...你...明明是你勾引我的,就是你,要不是我怎么會......怎么會.....”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嚎啕大哭,邊哭邊辯解:
“殿下,太子殿下,我真的是被她勾引的啊,太子殿下,我知道錯了,殿下饒命啊...啊.....”
那花魁也顧不得哭了,趕緊說:
“殿下,奴家無權無勢,只是玉香院的一個風塵女子,那里敢冒著殺頭的風險在國喪期間....做...做這種事啊”
“殿下,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殿下,是言三少逼我的,殿下要替奴家做主啊”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為自己辯解,也不遺余力的想把罪名推到對方身上,從他們開始辯解,蘇燁就已經轉過身坐下了,此刻閉著眼,皺眉很煩躁但是又很克制,姬染玥卻一點也不掩蓋自己不耐煩地情緒,冷聲道:
“閉嘴!”
說完看著陸子茂:
“你說”
陸子茂慢慢的抬眼看一下姬染玥,又趕緊低下頭,小聲說道:
“太子殿下,永安公,我..我.....”
“大聲點,你是矯情的閨房女子嗎!”,姬染玥最受不了人含含糊糊的、膽膽怯怯的跟她說話。
“是,是”,
陸子茂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今天剛出府門,就來了一個小廝說是長信侯府的,他們三少爺言杭請我過去,說是有事商量,然后我就來.......看到這種情景,正準備勸,然后,然后,殿下就來了”
蘇煜見姬染玥和蘇燁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也趕忙說:
“我和他一樣,我們就是前后腳到的,真的”
聽了這話,姬染玥和蘇燁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用腳想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擺明了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他們兩個,甚至連侯府三少爺言杭也是被人設計的。
姬染玥看著還在小聲哭泣的柔弱美人,冷笑道:
“玉香院的花魁是吧,說說吧,誰讓你這么做的”
美人害怕的,不明白的看著姬染玥:
“太子殿下在說什么呢,奴家.....奴家聽不懂....”
姬染玥嘴角的冷笑加深,聲音卻好像更加輕柔了:
“孤不是什么多情公子,更不會憐香惜玉,所以,你只有一個選擇。哦不,你也可以不說,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終于,這個花魁不再惺惺作態,她的眼淚不斷地留下來,不過卻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選擇?哈哈.....哈,我從來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我從來也都不是自己的,從來都身不由己,不過今天,我終于可以選擇一次了,我終于是自己的了,我是自己的了”
說著,她的嘴角流出暗紅的血,身子慢慢的倒在冰冷的地上,依然喃喃的說著:
“我是自己的了”
眼睛慢慢的合上,留下一行清淚,以及滿屋愣住的人。
長信候言銘回到花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場景,不過他可沒有愣住,而是趕緊跪倒姬染玥面前請罪:
“太子殿下,國公大人,微臣教出這樣的孽畜,實在是死罪啊,請殿下降罪”
看著不過幾個時辰的光景,已經有了滄桑之態的長信候,蘇燁心下一片惻然,姬染玥卻不為所動,只是冷言說:
“長信候是教了一個好兒子啊”
長信候言銘只是叩頭請罪,但是從知道這件事到現在除了哭和害怕,甚至昏死過去的長信侯夫人幽幽的轉醒,哭著哀求:
“太子殿下大人大量,寬恕小兒吧,他可是被人陷害的啊,太子殿下明鑒啊,杭兒真是被人陷害的,太子殿下”
長信候還不知道就里,但是自己夫人這樣跟太子說話怎么行,趕忙呵斥:
“閉嘴,一屆婦人知道什么!”
說完,又向姬染玥請罪:
“太子殿下恕罪,賤內無狀,殿下恕罪”
看著眼前的一切,蘇燁轉頭小聲對姬染玥說道:
“殿下,今日的一切是被人設計好的,只怕他們從一開始就中了人家的圈套,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從輕發落吧”
姬染玥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環視了廳上眾人,說道:
“陸子茂和蘇煜,不明就里,未能明察才讓人有機可乘,罰杖責三十,閉門思過三個月,其他一干人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到西山大營充為戍卒,若立軍功,方可赦免,即可執行”。
說完起身,對蘇燁說:“走吧”。
長信候松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但是姬染玥才走了兩步,就被長信候夫人拉著衣擺
“太子殿下,小兒冤枉啊,太子殿下,你不能這樣啊,杭兒還有,充軍怎么受得了啊”
姬染玥稍一用力,就把衣擺拽了出來,冷笑:
“冤枉?你兒子哪兒冤枉了?哼!他要是沒有色心,怎么不冤枉別人,偏偏選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今天,孤不過是看在長信候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你們侯府,饒了他一條命,你還敢喊冤。到西山大營充軍都受不了,那你說,他受得了什么?流放北疆?還是南越?”
說完抬腳離開,留下一句更絕情的話:
“不要想著找人照看他,再讓我知道他犯一點事,我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