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怎么了？她在哪？”

少年對這個名字的緊張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所有的細節都被十八年后的徐子玉盡收眼底。

他忽然笑了。

原來這感情，自己這么早就有了。

還以為是愧疚，還以為是歉意，還以為是補償心理在作怪，還以為只是熟悉后忽然失去的不適應。

居然還要花六年時間去確認，真是蠢。

如今看著六年前的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小珞現在應該在季何書手中。”

“季何書？”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誰是季何書？”

“曾經的第一軍事學院的天才少年，華夏學府的現任校長，一年后顛覆性機甲制造革命‘星辰風暴’引導者，數名S級機甲制造師導師，三年后將華夏星系推向聯邦霸主地位的幕后人……現任華夏星系季元帥之子。”

十八歲的徐子玉緩然出聲，思緒跟隨著言語，又重新梳理六年內的重大變化。

“小珞為什么會在他手里？與他有什么關系？小珞和我在一起時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他。”

“關系？我也不知道，但這就是事實，六年前，小珞重傷，是季何書帶著她離開，但兩個人再也沒有出現……”

“六年前？重傷？！再沒有出現……”

十二歲的徐子玉撲上前去，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領。

“你怎么確認小珞是重傷？你怎么知道是季何書帶她離開？季何書會帶她離開去哪兒？”

“因為六年前我就是你。”十八歲的徐子玉沒有掙扎，任由十二歲的徐子玉揪住衣領。

“六年前，也是在這個蟲洞里，我身邊也有一個自稱十八歲的徐子玉。擊殺蟲皇之后，巨大的沖擊致使我們兩個都陷入昏迷，而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就是季何書帶著小珞離開。”

“……他們去了哪兒？”

“我不知道。”十八歲的徐子玉低下頭，看向年少的自己，“醒來之后，我已經在蟲洞之外了。

蟲皇被擊殺之后，時間越久，空間坍塌出現的次數便越少，失蹤的小珞在蟲洞仍存活的幾率也越小。

六年內，我曾數次嘗試進入蟲洞尋找，但是在這一次之前，都沒有找到……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會導致我只能按照命定一樣時間再次在這里遇到小珞，包括遇到六年前的自己，也就是你。

六年前我沒有拉小珞一起出去，六年之后，我只希望這一次能有所改變。不論小珞是跟著你出去，還是跟著我去往六年后，只想改寫六年之前的結局，帶著小珞出來。

六年的時間，我暗自調查和收集關于季何書的所有消息，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季何書與這一次失蹤相關的線索，只知道這次失蹤，季何書是有預謀的，他就像提前預料到過一樣，留有后手。

而且我所認知的所有關于蟲族的信息，都是沒有任何蟲族樣本時，季何書傳給我的。

……

他就像是一個忽然出現的人，知道了很多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但當別人開始注意到他的存在時，他卻已經失蹤了，和杉珞一起。

我真的，知道的太少……

六年前，我遇到的那個徐子玉沒有和我提到這些，六年后遇到你，我選擇向你坦白，無論你接受或者不接受，徐子玉，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能再失去小珞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