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等待夸獎的孩子，與剛剛他在廚房所見的那一幕，截然不同，封輕揚不由得看的有些恍神。

顧離與顧孟幽自然是都看到封輕揚了的，可顧孟幽從來就不是那鐘會主動與人打招呼的性子，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封輕揚便重新專心致志的品嘗桌子上的美食了。

顧離笑著給顧孟幽夾菜：“姐姐若是喜歡便多吃一點，姐姐著實是有點太瘦了，多吃一點才好看。”

顧孟幽嗯了一聲，便算是回答。

顧離這才起身，走出房門，走到了封輕揚的面前，看了封輕揚一眼，示意封輕揚與他換個地方說話，直到兩人走出顧孟幽的視線之外，顧離這才開口道：“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封輕揚小心翼翼的想要從顧離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可卻終究是什么也看不出：“給師傅添麻煩了，只是我……”

顧離看著封輕揚嘆了一口氣道：“凡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只是大多數人往往都看不清，這因由何事起，果又何為因。”

封輕揚皺眉，依舊沒有任何的思路：“因由何事起，果又何為因？”

顧離看著封輕揚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恨其不爭的意思：“這金陵城中，能與你過招的有幾人？能在你重兵把守的府上來去自如的又有幾人？能讓你每日瑣事不斷的又有幾人？這些人中與你有關系的又是誰？這掰開了，揉碎了，難道還看不清嗎？”

封輕揚道：“這金陵城中若是說起身手，國師大人與師傅自然都是在我之上的，可那黑衣人是個男子，定然不會是國師大人，看身形年齡應是與我年紀相仿，自然也不會是師傅，當然還有一人，便是當今圣上，只是當今圣上斷然沒有這般閑心來捉弄我……”

顧孟幽不知何時竟是走了到了顧離的身后：“封將軍，你自幼便長在這金陵城中，為何還是這般糊涂？這身手好的人便一定要展露在人前嗎？若是一個人想要如此捉弄于你，那他定當是要有一定的財力，物力，還要有一定的心思的，這金陵城中有閑，又有錢，與你有關，又有可能身懷絕技之人，便是你要找之人。”

顧孟幽說完便轉身離開，小顧離趕忙追了上去：“姐姐如何出來了，以后這種瑣事便都由我來處理便好了，姐姐只管安心休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了，對了，姐姐，我聽說那東郊的黑龍潭附近風景不錯，是個好地方，姐姐若是喜歡，不如我們過去小住幾日？”

顧孟幽道：“我聽說西郊的牛頭上鬧了山匪，最近正巧得空，正要去瞧瞧。”

顧離道：“好好好，姐姐說去哪，我們便去哪，我這就去給姐姐收拾東西。”

……

封輕揚被舍在院子里，看著顧孟幽與顧離的背影，若有所思，顧孟幽說的對，這好的身手也未必就是要展露在人前的，若是他從未見過顧孟幽出手，他便也只以為她不過是聰明一些的女子，若是他今日不曾見到顧離出手，他也還以為顧離不過就是一個聰明一些的孩子，現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了……